想是他和林书谦的话音隐约传到护卫耳朵,虽然听不清,但也知道是有人说话。苏合知道瞒不了,不如大方承认,“说了一会儿话。”
护卫一愣,“你认识他?他是谁?”
苏合又摇了摇头,但说的是,“不知道。”
“……”对于苏合油盐不进的态度,护卫无措。
当然,苏合在偏僻之地遇见黑衣人的事,最终护卫报告给了顾天钺知道。
还有那一句唯一听清楚的话,“他日想要离开,便告之我一声,我定当全力以赴。”
等到护卫转述完后,顾天钺手中的捏着的一支笔断成了两截。
顾天钺正借用衙府内里书房处理朝中事物,不由往书桌上一拍。两截断了的毛笔陷入书桌里,顾天钺也不管了,转身走出书房。
那个转述的护卫愣了愣,“王爷怎么如此大的火气?”
顾非墨却摇摇头,收拾顾天钺留下的烂摊子。
顾天钺很生气,怒气冲冲地走到苏合房门前,却发现怒气发不出来,反而心中隐隐生出一种忧虑。
苏合房门敞开着,一面铜镜摆在桌子上,他正对照着铜镜反复看自己的手。
他好像猜到顾天钺会来似的,顾天钺一到门口,苏合就转头对顾天钺道,“我没有离开。”
顾天钺始终沉着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一点,但还是确认道,“想也不许。”
“放心,等到我完成约定,才会功成身退。”苏合的心思一直在自己的手上,才没发现顾天钺的话中那独断专行的意思。
可那个找到治理天下之人的约定,是顾天钺的怀柔手段啊。顾天钺默了默,见苏合心神不在此,只能问道,“你在看什么?”
苏合眉头微蹙,转头道,“你能分别出每个人的手的细微差别,只看一个人的手,就认出他的身份吗?就跟看脸一样。”
顾天钺顺着话的意思,看向苏合的手。其实他早就发现苏合的手长得非常漂亮,十指纤长,握起来的感觉很柔软。但是苏合的话很让人莫名,顾天钺疑惑道,“这是何意?”
“看不出来就算了。”苏合不耐烦地挥挥手。
“……如果不看脸认人的话,本王看手是看不出来,不过其他的地方却能。”不知想起了什么,顾天钺嘴角缓缓勾起,眼神流露出温柔的神色。
苏合不由呆了呆,暗暗转过头,不再看顾天钺,撇了撇嘴道,“真能不看脸就可以?你怎么看出来的?”
不过,顾天钺却没说。而是深深地看了苏合一眼,转身走了。
留下苏合继续对着自己的手发呆。
顾天钺对苏合还不是十分放心,因为他可没有忘记,有另一个男人想着帮苏合离开。
只是,这是凭空做梦,还是能做得到,那就难说了。烛光之中,顾天钺冷冷一笑。
“王爷,夜深了,怎么还不睡?”一名婢女问道。因为苏合不再是顾天钺的小厮,伺候顾天钺的重责重新担到两名婢女身上。
此时已到三更,顾天钺端坐大半夜,却还心绪不定。
“无事,你们去睡吧。”顾天钺想了想道,“对了,把非墨叫来。”
“是。”婢女连忙往外走去。王爷有不睡的权力,更有不让别人睡觉的权力。
还好,顾非墨还没睡下去,刚刚收到一只飞鸽传书,听到王爷召唤,看了看信上的内容,还是把信还了过去。
顾非墨走入房间,顾天钺里衣外披了一件深紫色的外袍,半躺在榻上,旁边有婢女端上来的一盏茶。
“王爷,这里有一封紧急信件。”顾非墨把信拿了出来,“事关藏宝图线索。”
顾天钺接过信,却看也没看就放到一边,拿起旁边的茶,喝了一口。顾非墨不由诧异,却听顾天钺出声道,“你说,苏合有何爱好?”
顾非墨没想到深更半夜叫他来只是为了问这个,但想是认真想了想,“苏合好像喜听剑声?”
“本王同样有这想法。”顾天钺微微颔首,道,“你的沉虹刀声清亮悦耳,与龙泉相比只差一筹。”
“……所以王爷是想?”顾非墨试探地问道。
顾天钺却又沉思起来,“你说他为何喜欢听剑声?”
顾非墨摇摇头,“属下不知。”
“本王也猜不出。”顾天钺轻声道,“非墨,以后早晨练武便来这院里吧。”
顾非墨终于明白顾天钺唤他来的用意,不由眼前发黑。
不过不等顾非墨说什么,顾天钺又自己摇头否定,“不行,苏合贪睡,清醒从不起来,把他吵醒就糟了。”
顾非墨深吸一口气,道,“王爷,你为何要这么做?”
“苏合对我有防心,需得打消才行。”顾天钺暗暗叹了一声。
“王爷是想依照他的喜好,收买人心?”顾非墨猜测道。
“不错。”顾天钺很满意有个知事的下属。
“这……苏合喜欢听剑,或许也爱名剑呢?”顾非墨提出建议。
“难道要为他网罗天下名剑?”顾天钺摸着下巴,沉思道。不知怎么的,他想到了古有妺喜爱听绸裂之声,如今他顾天钺也要做一回为搏美人一笑,不惜千金一掷的人?
只是是名剑难求,就算有钱也是买不到的。
顾天钺暗暗皱眉,突然,他又想到了与苏合相处的一件事,一边琢磨着道,“你说,苏合买《花鸟趣志》这本书,除了鸟之外,会不会还因为花?”
顾非墨一愣,思想道,“王爷所言不错,如果只为了养那只灵鸟,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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