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
“嗯。”寒杞律颔首,越过他向楼上走去。孙叔在他们家当了几十年的管家,从小看着他长大,他对他心底还是有一些感激的,即使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他也没有离开。
寒杞律抱着顾宠宠站在一边,孙叔跟在身后见状上前几步赶紧开了门,掀了被单,脱了鞋,再给他盖上。顾宠宠一陷入柔软的被单,抱着被子滚进了墙角,呼呼大睡。
偶尔的一瞥,让孙叔如遭雷击,大少爷,是大少爷!拽着寒杞律的手急切道“老爷,你找到大少爷了,他是大少爷对不对。”虽然已经差不多快十年过去了,但他的眉目一如小时候稚嫩可人,大少爷可是他一手带大,知道大少爷被拐走时最伤心的莫过于他了,这些年他一直在祈祷希望早些找到大少爷。
寒杞律蹙眉,什么大少爷?家里哪有这个人。
孙叔一看他的表情,激动的心不禁有些冷却,被风一吹哇凉哇凉的。“少爷,你忘记大少爷了吗?”
听到多年不曾听到过的称谓,寒杞律有些恍惚,十八岁那年,父亲生了重病,唯一的心愿便是希望看到他的孙子。那时,他撒了一个谎,跑去做了试管婴儿,十个月后孩子诞生。他亲自抱着那个脆弱的孩子,新生的希望,放在父亲的枕边,给他取了名后父亲就逝世了。
他把他交给孙叔,就再没有怎么管过,也很少见到他。父亲的离开早有预料,在繁重的课业之余还要管理公司应付那群贪婪的虎豹,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个人用,渐渐的就连家也不回了,夜夜宿在公司。要不是他在婚礼上见到过那个孩子,他早就把他忘记了。结婚后,他也没有管过他,操过心,全都交给了他的太太沈如馨。
知道他被拐走的时候,全球金融危机,连公司也遭受了不同的损失,正在关键时期,他根本分不了心,直接委托给了e,因为一直没有消息久而久之他也就忘记了。
在重症监护室,父亲贴着婴儿的面容留下激动的泪,成了他对他唯一的印象。
“没有,我没有忘记。”那刻骨的温馨,让父亲安然离去的场面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老爷,他是大少爷。”孙叔激动的道,慈祥的望着紧紧裹成一团的顾宠宠。
寒杞律黑沉沉的眼眸窥不出什么情绪,转身离开,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把刀。
吓得孙叔赶紧拦住他“老爷,你要干什么?”虎毒还不食子呢。
“验血。”推开他,拉着他的一只手,握着他的手指,轻轻的划了一刀,鲜红的液体争先恐后的喷涌而出,滴落在玻璃器皿上。
也许是感到了疼痛,顾宠宠反射、性的收回手,不安的皱起了眉头,在白色的被单上渲染出妖冶的礼花。
“够了够了,这得多疼呀。”孙叔心疼的说,找出药箱给他包扎。
寒杞律拿着器皿就离开了,外面传来一声引擎发动的声音,渐渐远去。
第二天,顾宠宠爬起来的时候,看见被单上的血惊得他掉下了床。谁的姨妈侧漏了,这时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根本不是他家,手指感到细微的疼痛,定睛一看,其中一根手指上贴着一个创可贴。怎么回事?他的手怎么莫名其妙的多了道口子,难道是他做梦时不小心弄伤的,还是在警局的时候弄的,奇怪,他印象中好像没有记得贴过创可贴啊。
一阵闹铃响起,掏出手机一看,已经七点三十分了,在过半小时就迟到了。顾宠宠一跃而起,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急急忙忙的冲进洗手间,不一会儿,犹如狂风过境一般凌乱的场面锁进了房间。
温暖的阳光倾洒在暗沉肃穆的大理石上,长方形的餐桌把一家人隔得很远,桌上摆放着精致的早餐,没有人发出的声响显得气氛有些沉重。
寒杞律坐在主位上,端着一杯拿铁,手里还捏着一份经济早报,这是他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右手下方,坐着一位雍容华贵,气质典雅,容貌上佳的女人,她就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寒杞律的太太沈如馨。她对面坐着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年,继承了父亲与母亲的英俊面容,笑起来阳光而不失帅气,正在认真的切着牛排。
螺旋梯上传来沉闷的响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谁不知道,老爷喜静最不爱吵闹。
顾宠宠惊慌失措的跑下楼梯,还差点摔下去,脑子里却只有一个念头,糟了,要迟到了!没有注意到楼下的人们,直到有人拦住他。
“大少爷,你醒了。”孙叔拉着他的手笑容满面,按着他坐在椅子上。
寒杞律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把视线移到报纸上,默认了他的称呼。
沈如馨一脸惊讶,讥讽地说“孙叔我们家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大少爷。”
寒嘉城咬着牛排默默的打量他,他大哥不是在他小时候就被人贩子拐走了吗。
顾宠宠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按在了椅子上,听着他的话他也一脸茫然什么大少爷,不过他在不走就真的要迟到了。站起来就要离开,又被他摁下,手里还被塞一双筷子。
“大少爷,有什么事吃完在做。”又扭头对沈如馨说“太太,你也忘记大少爷了。”
沈如馨脸色一白,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冷笑道“这不会是个骗子吧。”她怎么可能会忘记,公主与王子的童话故事里唯一的瑕疵。
“吃饭。”一家之主发话了,没有人敢挑衅他的权威。
顾宠宠有些恼火,他们的事跟他有关系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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