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泽西脸色一变,立刻起身上,主卧室里空无一人,桌子上属于叶呈希的东西都一扫而空,他惊诧未定,立刻拿起了手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没听完就按掉,重新拨打了一次还是同样的结果,范泽西拉出通讯表,拨打叶呈希以前居住的房子的电话。
无人接听。
早上出门,他还亲吻过犹在沉睡的人,对方迷迷糊糊回应了他,让他延长了好几分钟没松开,完全没有任何预兆,他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衣柜里的衣服,浴室里的洗漱用品,统统消失得彻彻底底,连安慰自己叶呈希是出去工作的可能性都找不到,一夕之间,这个家里,属于另外一个人的痕迹完全被抹去了。
想不通叶呈希为什么会离开,范泽西下抓起钥匙就匆忙出了门,连大衣都来不及披上。
以狂飙的速度到了叶呈希以前居住的下,他又拿出手机,还是一样没人接听,他大力甩上车门就上了,上一次搬家,叶呈希曾经给过他钥匙,忘记要了回去,他一直带在身边,没想到有一天会派上用场。
范泽西几乎称得上是破门而入,要不是深更半夜,恐怕会有人向他投来怀疑的目光。进门后,屋子还是当初的摆设,家具上依然罩着白布,空气因为长时间密闭而变得浑浊。不甘心地将每一个角落都仔仔细细查看,连半个影子都没发现,根本没有人在这里,除了他。
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范泽西最后拨通了殷旗的电话。
“呈希?”殷旗显然是被吵醒的,声音还带着倦意,“工作结束后我就送他回去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他还没到家?”
这样看来,殷旗也不知道他的去处,范泽西想了想问道:“今天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或者见过什么人。”
电话那头的殷旗花了一点时间仔细回想,“没有,一切都很正常。”
“那你要是联系上他,就通知我。”
“好。”殷旗支撑起身体靠上床头,刚应了一声,对方就将电话挂断了,他静静地凝视了手机屏幕一会,低声道:“难得这么失风度。”
夜色加深,窗外的雪越下越大,街道一片斑白,偶尔还有树枝被压得不堪重负发出响声。范泽西驱车漫无目的地行驶,尝试了无数次的手机被摔在了座位上,留下一道深刻的划痕。
手撑在方向盘上,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他不喜欢吃药,有讨厌药苦味的因素,最重要的还是由于小时候的记忆,别人的小孩都是父母哄着骗着吃药,他只有一杯水,药片卡在喉咙的味道他一辈子都忘不掉,灌入的冷水更让他条件发射,从此本能地排斥。
跟他交往过的人持续的时间都很短暂,尽管被杂志数度评为“最想一起度过情人节的男星”,“最佳男友对象”,交往过的人都认为他是个好情人,但实际上,每一次分手都是他主动提出,他与生俱来拥有很多人一生都无法追求到的东西,也就失却了一般人应有的幸福。
他睡着了习惯将叶呈希抱得很紧,叶呈希曾经开玩笑说过,这样的人潜意识都缺乏安全感,对爱人说不清楚是深深的眷恋还是强烈的禁锢意味。
想得越多心情就越无法平静,范泽西重重地捶在方向盘上,发出刺耳的鸣笛声,也在这个时候,一直悄无声息的手机响了起来。
上面熟悉的名字,正是他一个晚上遍寻不获的人。
“是我。”按下接听键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范泽西只听着,没有回应。
“你不用找我了,我们分手。”
“分手?”这一刻,范泽西也诧异于自己的心平气和,“想跟我说分手,只能当面谈。”
“我不想继续跟你在一起,你想一想,我们在一起后,我得到过什么好处?”叶呈希语调与往日截然相反,冷得就像寒霜,“就算你知道我演艺事业陷入低谷,也从来没想过帮我,离开了你,我会有更好的机会。”
“发生了什么事?”范泽西握紧了手机,目光冷凝。
“能有什么事?”叶呈希反问:“明天我要参加中皇新投资的电视剧试镜,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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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你在娱乐圈呆的时间比我长得多,怎么会不明白?”叶呈希轻笑了一声,“这么晚了,我也该休息,为明天做好准备,就这样。”
没等回应就掐掉电话,暗黄色的灯光落到脸上,是与谈话语气截然相反的落寞,甚至忧愁。从同居的家里出来,叶呈希考虑到范泽西可能会到以前住的地方找他,就暂时来到酒店落脚。
行李横七竖八地摆放在地板上,没有半点整理的心情。
收到那一大叠照片的同时,他也看到了夹杂在其中的纸条,那个人扬言威胁,如果他不立刻从范泽西的家里搬出,就将照片公之于众,范泽西家庭背景雄厚,也不可能控制全部的媒体。
叶呈希一开始还抱着侥幸心理,直到对方将一个视频发送给他。那是他与范泽西在蓝爵酒亲吻的片段,灯光幽暗,依旧能够清晰辨别出,当时只是游戏,现在却成为痛脚被人抓住。
亲密照片尚且能够解释过去,视频无可辩驳。前一世体验过被曝光性取向,被媒体围追堵截,陷入万劫不复境地的滋味,他不得不考虑事情的严重性。主流社会对同性恋一贯是抵触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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