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下的动作一顿,季末很平静道:“我不知道小志也在。”
所以你去,其实是为了小志?
君珏话语一滞,瞬间意识到的事让他微微睁大眼睛,继而轻声笑了。
他的声音不大,隔得近的季末却听得很清楚,于是更加的莫名其妙。
之前还一直马着一张脸,现在又突然发笑,翻脸比翻书还快。
折腾了近半个小时,那恐怖的红肿终于消下去了大半,季末正准备擦了药替他包扎,君珏忽然道:“不洗澡吗?”
“…?…”
“在那么臭的地方待了那么久?不洗的话晚上可别熏到我了。”
最重要的是你还被人抱了那么久。
季末很难得地白了他一眼。
你以为你身上会比我好吗?
“还有,我手上有伤,用不得力,你得帮我。”
季末:“……”
☆、洗澡
“你不洗吗?”
几分钟后,君珏看着面前穿的整整齐齐拿着喷头要给自己洗头的人,刻意问了一句。
“你洗了我洗。”季末淡淡道。
君珏用好的那只手去搭他的肩:“害什么臊啊,一起洗呗。”
季末看向忽然搭在自己肩上的爪子,果断抬手开了喷头对着他一阵乱淋。
君珏:“……”
成功作了自己一身的水,某人抹了一把脸,规矩地开始脱衣服,一边还嘟囔着:“一起洗个澡怎么了?又不占你便宜。”
一个人折腾了半天,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一只手是很难把衣服脱下来的。
“抬手。”
听到季末开口,他很“听话”地举了个投降的姿势,季末看他一眼,在不碰到他手的情况下替他把衣服脱了下来,因为海拔不太够,他还踮了一下脚。
脱了衣服看到他赤.裸的上身时,季末忽然一愣。
之前套着衣服他并不知道,现在才发现他不只是脸上和手上,连身上也布满了大块大块的淤青,有些已经开始发紫,看着就疼的厉害。
“做什么呢?”
某人突然出声,季末一惊,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手抚在了他背上,像是被烫到了一样,他立刻缩了回来。
他问:“不疼吗?”
“疼啊,怎么不疼。”他看了看身上的伤,倒是没怎么在意。
身后半天没有动静,君珏疑惑地朝后一看,某人的视线还落在自己背上,他玩味一笑:“我说你不肯脱衣服呢?这么光明正大占我便宜,我多吃亏啊?”
季末淡淡看他:“为什么不说。”
“屁大点儿事儿有什么好说的。”他撇了撇嘴,见某人目光复杂,突然一笑:“怎么?心疼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疼,只是看着他满身的伤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你可以不打的……”
本来是可以不动手的,他们都准备走了,他又把人叫了回来,他实在不明白,真要动手的话,一开始就突袭效果不是更好?
“看不惯就打了呗,有什么大不了的。”君珏蹲身去脱裤子,大大咧咧地坐到了马桶盖上,理所当然道:“洗吧。”
季末:“……”
因为那头碎发之前就被淋湿了,所以季末直接抹了洗发露,给他洗头,君珏低着头,看着站在自己眼前踩着拖鞋的脚,心中叹息。
我为了什么动手,你真的不知道吗?
我从没在你面前掩藏自己的心思,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会不明白吗?
不挑明的话,你会一直这样装糊涂下去吗?可是挑明了话,会不会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季末站着,看不见他眼底的苦笑。
洗头倒是简单,难得是他满身的伤,实在让人很难下手,最重要的是某人的手总是不规矩地往他脸上摸,美其名曰替他擦水。
也不看看你手上有多少水,这样擦只会越擦越多好吗?
小心翼翼地避着伤处,打仗一样给他冲了个澡,季末很干脆地将人推出了卫生间。
给自己洗就简单多了,简单洗完出去的时候他的床再一次被人霸占了,某人一派悠闲地抱着本漫画书坐在他床上正看的入神,大概是听到他出来,闻声望了过来。
季末看了他一会儿,自觉的取了药油去给他擦药。
一开始君珏是十分乐意的,但很快他就后悔了。
擦药和洗澡不同,他得趴着占不了什么便宜,而且为了把他身上的淤青揉散,某人下手可是毫不留情。
钻心的疼痛不断袭来,这不仅是身体上的折磨,也是精神上的折磨,还有……生理上的折磨。
终于擦完的时候,君珏狠狠地松了口气,心道以后见义勇为的事儿,还是少做的好。
但是见义勇为,也并非完全没有回报的。
比如,他光明正大地睡到了床上。
因为手受伤了缘故,他的作业暂时不用写了,老师问及他手上的伤时,他也只说是打篮球摔倒撞在了篮板底座上,对此没有任何人怀疑,也幸好他打斗过程中一直有好好护着脸,并没有受太重了伤,不消两三天脸上就好了个彻底,也不影响他校草的形象。
他也不用整天去买早餐了,改成了两人一同出去吃。
或许你也是在乎我的,只是你从来不会表达。
他常常会这样想。
自那天之后,季末对君珏明显地更加纵容,有时候连旁人都有些看不过去,经常会提醒君珏几句,而作为当事人的了季末却是完全不在意。
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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