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被唤作拉贵尓的男子默默离开,紧握的双拳却在阵阵颤抖。为什么?我们都是你创造出来的,为什么只有路西法才能叫你母亲!拉贵尓心中呐喊着,充满不甘。
从盖亚回到贫民区,白天所见的盖亚,刺激着乌利尓的神经,躺在沙发上,乌利尓再次梦见小时候与妈妈在一起的场景。
小小的乌利尓翻看着画册,苍穹之上,一轮红日喷薄而出,将朝霞染出绚丽,仿若盖亚中最美丽的女子身上的彩衣,泼墨的流光,幻化成绚丽的层层彩云,缝隙间漏下一缕缕金光,照耀着躺卧在地的动物。
身上皮肉绽裂,鲜血顺着凌乱的灰色毛发滴落,半闭的眼睛,琥珀色的眸子散发着摄人心魄的野性渴望。乌利尓被深深的震撼,那道目光化作一缕灿阳,拨开乌利尓心中的迷雾,指引着方向。乌利尓拿着画册,跑到紫色卷发缱绻垂在胸前的女人身边,问道:“妈妈,这是什么动物?”
美丽端庄的女人放下手中书籍,瞄一眼画册,温柔的抚摸着乌利尓小小的头颅:“这是狼。”
“它为什么会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乌利尓小小的手指摸着照片中奄奄一息的动物。“狼是高贵的动物,不喜欢人们把它关在笼子里,它们宁愿用生命换取自由。”女人认真的解答着乌利尓的问题。
“自由是什么?”乌利尓灰蓝色大眼睛中写满疑惑。女人将乌利尓搂进怀中,抱着小小的身躯,形状优美的头颅依靠在乌利尓头顶,声音柔和:“自由就是能在碧绿的草地上快乐的奔跑,一直跑到你想去的地方。”
“自由是不是可以走出房间,走出盖亚,一直走到穹顶之外,还可以看到蓝天和大海?”乌利尓抬起头,灰蓝色大眼睛中写满憧憬。
“嗯。”女人脸上绽放出苦涩的笑,笑容渐渐扩大,化为哽咽和晶莹的泪水。“妈妈,那我要做一匹自由的狼,我也想像狼那样,即使把自己弄得皮开肉绽,我也想要自由的奔跑。”乌利尓丢下画册,挣脱女人的怀抱,从沙发上滑下地,打着赤脚在大理石地板上劈里啪啦的跑着。
泪水溢出眼眶,女人捂住嘴无声的哭泣。
睁开眼睛,乌利尓坐起身,自从离开盖亚,离开母亲,每一夜母亲都会出现在自己的梦境之中,而今夜的梦境,比往常更为真实,乌利尓甚至能感受到母亲拥抱自己时的温暖,抚摸着隐隐作痛的胸口,乌利尓走进浴室。
“妈妈。”凉水冲花洒中泻出,冲走白天劳作的汗水,却冲不走心中对母亲的思念,乌利尓抱住双肩,眼泪顺着脸颊滴落,狭窄的浴室中,回响着断断续续的抽泣。
一直用光今日配额的淡水,直到最后一颗水珠滴落,乌利尓才抹干眼泪,站起身,拿过叠放在一旁的浴袍,披在身上。走出浴室,坐在沙发上,不顾胸膛上还残留着水珠,将白天从金卡中取出来的现金码放在桌上,仔细的把钞票按照不同的用途清点、分开,再扎成小摞。
做完这些,乌利尓脱下浴袍,换上衣服,拉开门走上大街。与灯火通明,夜夜笙歌的富人区不同,贫民区的夜晚,只有饥饿与黑暗。借着围墙上探照灯的光线,乌利尓大步前进,小麦色的皮肤与暗夜融合,仿佛夜的精灵。步伐矫健,灵活的躯体如潜入黑夜的猎豹,灰蓝色的眸子反射着微光。
心中早已有了名单,被车子撞到的埃布特,被小孩戳瞎眼睛的亚度尼斯……乌利尓依照名单,将分成小叠的钞票塞进门缝。做完这一切,乌利尓趁着夜色,安静的返回自己简陋的住处。
第7章 裂痕
又是单调重复的一天,完成手中的工作,乌利尓返回贫民区,照例光顾拉斐尔的酒吧,在别人眼中,乌利尓是地下酒吧的常客,但在乌利尓眼中,拉斐尔是等同于父亲的存在,不过两人相处时,默契的保持着顾客与酒保的关系。
推开酒吧大门,空气依然浑浊,充斥着穷人的喧嚣。门口不远处,两名男子赤/裸着交缠在一起,发出阵阵野兽般的喘息,脱下的衣物胡乱的堆在一旁。围观的男人们端着杯子,大口大口地喝着加入工业酒精和致幻剂的劣质白酒,低俗的字眼,放肆的大笑,充斥耳孔。
贫民区的娱乐,总是这么低俗而又廉价,为了一杯劣酒出卖自己的身体,供人随意玩弄的男人随处可见。这一切,乌利尓早已习惯,径直走到吧台前,找到一个空位坐下,要上一杯“诱惑”,慢慢啜饮。无论手头多么拮据,乌利尓都不会碰在贫民区最受欢迎的“幻梦”。乌利尓知道,加入其中的酒精和致幻剂会一点一点腐蚀神经,最后造成严重中毒。中毒失去劳动能力,像一堆破布一般堆在垃圾堆里,抖抖瑟瑟等待死亡的流浪汉,乌利尓见得太多。因为喝酒而穷困潦倒的人,从来都不在乌利尓救助的范围之内。
“嘿!乌利尓!”沙利叶推门进来,拍拍乌利尓的肩膀,大大咧咧的坐在好友身边,乌利尓抬起头,回复沙利叶一个爽朗的微笑。“嘿,给我来一杯幻梦!”沙利叶打着响指招呼着酒保。
“给他一杯诱惑,我请客。”乌利尓紧追着改变了沙利叶的单子。“真的?乌利尓,你真是我的好兄弟。”沙利叶夸张的搂着乌利尓。轻轻拍开沙利叶的手,乌利尓端起酒杯,啜饮着杯中粉红色液体。
“喂,沙利叶,听说你今天去报名了?”一名壮汉端着酒杯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两人身边。“嗯。”沙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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