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其他正在闷头装水的人都下意识抬头看向恭那边。而他们也几乎在抬眼看清的同时,就齐齐变了脸色。
恭并不知道邬迪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说,但他还是十分听邬迪的话,愣是保持那个取水的动作弓着身子一动不动。而当他安静下来,他才感觉到,周围是有一股危险的气息——阴冷,湿滑,恶毒。
这让恭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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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蛇,一条有着斑斓花纹,有成年人小腿粗的蟒蛇用尾巴缠在树枝上,硕大的脑袋连着半截身子悄无声息地悬空靠近恭。鲜红的分叉舌头快速地地在三角形的上下颚裂口出入,发出微不可闻的“嘶嘶嘶”声。那一双金黄色的竖瞳冰冷地看着恭的身影,仿佛是在看一块美味无比的鲜肉。
邬迪的背后早就起了一层冷汗,但是现在那条蟒蛇距离恭的距离十分微妙——无论是恭自己躲开还是邬迪拉走恭,都可能来不及,甚至惹怒蟒蛇让它闪电一击。
真的胆子肥了啊……居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觊觎我的男人!邬迪越愤怒越是冷静,手也伸到腰后,不动神色地摸出了那把军刀。
一边将锋利的刀刃□,邬迪小心翼翼地变换着方向。那条巨蟒似乎也是觉察到了现在的环境有些不对劲,但不知道是因为它长时间生活在这种没人的山林中对人类并不惧怕还是因为它眼看着美食就在眼前不想放弃,总而言之,它依然我行我素地靠近恭。
而恭,虽然看起来像是吓呆了似的一动不动,实际拿着葫芦灌水的手已经暗暗蓄力,就等着要是这条巨蟒再靠近点儿,就将手里灌满水的葫芦扔出去!
这葫芦少说也有两个巴掌宽,灌满水了沉甸甸的,不亚于同体积的大石头!
就在巨蟒又试探性地将头部微微抬起靠近恭的那一瞬间,说时迟那时快,邬迪一扬手就将军刀从斜下方往那条巨蟒的七寸处划去,几乎在同一时间,恭也拿起手里灌满水的葫芦砸过去!
那因为邬迪的动作而下意识偏头的巨蟒的脑袋就这么被恭的葫芦砸了个正着!
本来邬迪那把军刀并不足以将巨蟒的脑袋完全切开的,但有了恭的这一下子,那还连着一点儿骨头、筋和皮的脑袋硬生生地被灌满水的葫芦给砸断了,血液喷涌了出来!
断掉的蛇头就像是一块腐朽的木头一样被砸到水潭边儿的一块石头下,缠在树枝上的庞大身子也因为脑袋搬家而失去了神经控制,像是一块大石头一样“咻”地砸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恭你没事吧?!”邬迪根本就不再看那巨蟒一眼,而是直接伸手将恭往自己怀里一拉,大手不住地往恭的脸,脖子,胸口这些可能受到袭击的地方摸来摸去查看。
“我、我没事……”说实话,在扔出葫芦的一瞬间,恭是直面了巨蟒那猛地张大了的嘴的,那尖利的牙齿和仿佛无底洞似的黑乎乎咽喉以及鲜红似血的分叉舌头着实让恭的脑袋空白了那么一两秒——就算他已经习惯了打猎,但并不意味着他就可以在面对这些近在咫尺的危险时面不改色——现在反应过来,才有些脱力似的放松。
“你……你真是个笨蛋!我不是叫你别动了吗?!”发现恭身上的确没有什么伤痕,邬迪这才放松下来。但恐慌过去,随即涌上来的就是对恭不听话而产生的怒火。
要是,要是当时自己的角度再偏一点点,恭那个时候又转过身来,那大张的蛇头不就会咬到恭的脸上或者脖子上了吗?!
“……”被邬迪突然这么大小声,恭一下子有些懵,也有些生气——他又不是女人,而且那条蛇那么危险,如果不是自己扔出的装满水的葫芦,那只是被划开了一半的蛇一定会反击,到时候邬迪也会受伤的——只是,恭这么想的时候,感觉到了邬迪抓着自己的手有些冰凉,手心里还有些冰冷的汗珠,手指也有些微微颤抖……
一瞬间,恭就明白了对方的心情,将那些话咽下去,乖乖地听着邬迪的训斥。
不过邬迪并没有继续说教恭。正如恭明白邬迪担心他一样,邬迪也知道在那个时候恭是不会愿意让自己一个人面对危险的。所以他只是叹了一口气,低头咬了一下恭的嘴唇,这才将心里的那点后怕压下去:“我去看看那条蛇有没有毒。”
那边的阿宝等人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事实上,虽然邬迪和恭刚刚差点儿和巨蟒来了一次殊死搏斗,但这些事情也不过发生在一两分钟内。对于阿宝他们来说,这点儿时间根本就不够他们拿起武器去支援。
因为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了。
而现在听见邬迪这么说,几人也松了一口气,都围了过去。只不过他们并不是跟着邬迪去看蛇头,而是去看那条巨蟒被砍掉脑袋的身体。
对于他们来说,活着的蛇让人害怕,但死了的蛇就是食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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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蟒蛇是无毒的,但是很明显,这原始社会的蟒蛇不太一样。
邬迪将那蟒蛇的毒牙里的毒液收集了,见那边已经将蛇的尸体剥皮去内脏,又将蛇胆收好:“蛇肉这么多,应该至少够我们吃两天了。”
啧啧,不愧是原始时代的蛇,这返祖的体积也真是可人啊——当然,前提得是这蛇死翘翘了。
在邬迪看来,蛇肉最好吃莫过于清炖了。将蛇肉砍成小段,什么都不加,就只撒点儿盐就可以了。到时候等煮熟了,浓白玉雪的汤,鲜嫩泛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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