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父亲或母亲是谁?”她问,“他或她叫什么名字?”
富恩特·埃斯特拉张开嘴,吐出一串无意义的呻吟。
“你的父亲或母亲是谁!”堂娜严厉起来,“他或她叫什么名字?”
现在连拉米那都觉得害怕了。堂娜的声音充满了威严,不仅在空荡荡的牢房里回响,更随着他的血液,在他全身上下回荡。他的耳膜上振动的全是堂娜·伊莎贝拉的声音:你的父亲或母亲是谁……是谁……是谁……他或她的名字……名字……名字……
拉米那简直不敢想象富恩特的感受,那家伙的头脑里现在全是堂娜的血液。
富恩特的眼睛往上翻,舌头在嘴里抽搐,假如他还有身体,此刻肯定全身痉挛。他的嘴唇向两别咧开,露出一个痴傻的笑容,好像被什么美妙绝伦的东西俘获了一样。拉米那听见了他的声音,但不是用耳朵听见的,而是通过血液的共鸣——那个声音直接出现在了他的头脑中。
“巴蒂斯特·拉尔热!”富恩特尖叫着说,“我的父亲!我的主宰!我的救世主!巴蒂斯特·拉尔热!拉尔热!拉尔热!”
接着,只听见“噗”一声,像笨手笨脚的仆人摔碎了一只熟透的西瓜,富恩特·埃斯特拉的头颅在水箱中爆炸,黑红的血液瞬间将水箱染色,破损的眼球在水中载沉载浮。
拉米那转过头。他的胃已经失去消化功能,不再蠕动了,可他还是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发生了什么?”不知所措的卡尔文抓住拉米那的衣襟,又惊又怕地问。
“幸好你没看见,否则你会把午餐都吐出来的。”拉米那说,“富恩特的头爆炸了。”
“什么?”卡尔文提高声音,“他还没说出他的父母是谁呢!”
堂娜·伊莎贝拉道:“他说了,只不过你听不见。”
“什么意思?”
“我把自己的血液注入他的头脑,逼迫他回答我的问题。噢,别那么看着我,拉米那,血族常常用这种方法拷问犯人,越是年长的血族,其血液的威力就越大。同一血系的人可以通过血液的共鸣听见他的声音。不过犯人常常挺不过这种拷问,一个不小心就会浑身血管爆裂而死。”
“他……他爆炸了?”
“是呀。”堂娜·伊莎贝拉眼神无辜,“幸好你们把他放在水箱里,过去在我们家的地牢,犯人如果自爆了,那血液那肉块呀……啧啧啧,弄在地上墙上擦都擦不干净,恶心死了。我们拷问犯人之前还得先在周围泼水,以便清理。”
卡尔文虚弱地倚在拉米那肩头。“我……我感觉不太舒服……”
“亲爱的,你没事吧,”堂娜亲切和蔼地说,“噢噢噢,如果你们那个奇怪结社追问起来,就说是堂娜·伊莎贝拉把那家伙的人头弄坏了。背黑锅我来嘛。”
拉米那扶着卡尔文,慢慢走出牢房,回头冲堂娜道:“那您不如也清理一下水箱里的残骸?”
“讨厌,”堂娜又抽出她的小折扇,遮住脸,只露出蓝色的大眼睛,东瞟西瞄,假装四处看风景,“你们两个大男人怎么能让淑女干这种不体面的事。”
“您真好意思说!”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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