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还算乖觉,知道讨不到便宜,就企图祸水东引,对上太子的目光,连忙道:“老夫年岁渐长,总想要个稳妥的发自,邵大人年轻有为,又兼得深诣军事,此事,不若先问问他的看法。”
那邵大人见太子的目光看过来,不由昂然道:“只等殿下一声令下,邵某点齐兵马与那羌元蛮夷决一死战!”
太子闻言,微蹙的眉头微展,显然这个回答甚合他的心意,语调也平和了不少:“不知列为臣工认为如何?”眼看风向要有转变,卫大人不由扭头,朝那早有些跃跃欲试的户部尚书使了个眼色。
“不可!殿下还请三四!”得了指示,原本就有些焦急的户部侍郎亟尚大人,立马跳了出来,尖声道:“殿下,此事万万不可,”言罢,也不待太子出言便急急的道:“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现行,可如今,这国库空虚,这战事一起,便又是雪上加霜,到时前方吃紧国库告急,届时,我开元又该如何自处。”
“一句国库空虚就忍辱求和吗?尚大人此言欠妥。”清流一派见状,却是不再忍耐,闻言便站出了一位高声反驳道。
“无钱无粮,军备匮乏,却不知让那些军士如何迎战!”那尚大人也不甘示弱。
两个人争执不休,朝堂上的诸臣也不自觉的分成了主战主和两派,一时间,引经据典,争执不休,好不热闹。
看着乱成一片的朝堂,卫大人心下冷笑,丝毫没有察觉如今朝堂上的矛盾中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微妙的偏移,只见他挑眼看向那高台上的太子殿下,一脸为难的道:“殿下,依老夫看,这两方说的都有些道理,却不知殿下心中究竟如何决断。”
这下,朝堂再一次安静下来,一众朝臣不由的都朝高台上那个单薄的身影望去,却见对方似是陷入了沉默,闻言,并没有立马应声,似是也不知该怎么应答。
那卫大人见状,唇角恶意的一勾,就要说话,就见那高台上的身影突然有了动作。
在一众人的注视下,太子泰然自若的转身,抽出御座之后一柄高悬的宝剑,缓缓的 放到了御案上,‘咚’剑柄落到御案上的声音,让人不自觉的心下一寒,视线缓缓扫过殿下的诸臣,太子清冷的声线透出了无上的威仪:“我季家以武立国,依循先祖训言,御座后当放一柄长剑,用以警醒后世子孙,文治武功皆不可抛,想我开元国立国伊始,军民疲敝,百废待兴,但应对外辱仍不失傲骨,遥想太祖当年,内忧外患,却仍能东袭南陈,北击羌元,孤身为季氏子孙,怎可轻易抛却先组成成法!”
言罢,太子的话音由激越变得平稳:“陛下一心问道,但仙图渺茫却不知何时才能回转,现下,国事危急,事急从权,孤愿效太祖,代行监国之责,与诸臣协力,共度难关,不求功勋彪炳,但求先祖金戈铁马打下的千秋功业,能不葬送于斯!孤在此立誓,必定竭尽全力以抵外辱,不论遇到何种艰险,必定迎难而上,身先士卒亦在所不惜!”
说着,太子豁然抽出长剑,狠狠的劈向那御案,看着那碎成两半的御案,太子的音调里透出几分决绝:“若有违背,便如此物!”
一时间,某种激昂的情绪在朝堂内回荡,不知是谁高声道:“臣等愿听殿下驱策。”
一下子引得诸臣应声道:“愿听陛下调遣,吾等没有异议!”
卫大人看着一众激动的朝臣,虽有不甘,但也不由得心下暗叹大势已去。
于是,太子监国这件事,便在外掳入侵这凶险危机的背景下被确定了下来……
“恭喜陛下,此番终是得偿所愿!”待着退朝十分,群臣散去,卓总管终是忍不住上前恭声道。
太子闻声只是略点了点头,面上却没有多少喜色。
见卓总管面露犹疑,他垂眸轻扫了一眼碎成两半的御案,淡声道:“此事虽行到现在还算顺利,但却只是开始,如今内忧外患,朝堂内外所有人都注视这孤的动向,若是行将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何况如今,还有人心中另有计较,”
说着,太子挑眼看向了疾步离去的卫大人佝偻的背影,眼中闪过了几丝冷意,好半晌才凝声道:“去拿虎符吧,见到那袁家三子便同他一起出城,调兖州驻军赶赴苍州,想来那苍州的战事怕是再也耽误不得了,”言罢,那太子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轻嘲,淡声道:“说起来,今夜,那城门口怕是会相当热闹。”
卓总管听着最后一句,面上闪过几丝不解,但还是肃声领命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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