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受伤?那些歹人呢?”醢稷快步走上来握住白晋的肩膀仔仔细细瞧着。白晋先前被喷了一身血,看起来伤得很是严重。
“我们没事你不用担心,幸有禽仲子相助,那些人已经被打跑了。这些血都是别人的。”白晋抬袖擦了擦脸。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醢稷松了一口气。果然如先生所说,有惊无险。
“一点都不好啊,我们都受伤了。”张仪撸起袖子给醢稷看手臂上的伤,“小师弟回去以后一定要多做点吃的给我补补啊。”
“当然。”白晋深深看了他们一眼欣然答应。能共患难的兄弟才是真兄弟。从张仪和孙宾跨出那一步挡在白晋面前替他挡住刀剑之时,白晋就把他们当真正的兄弟了。
他们不再是古人,也不是未来的相国、军师,他们是他的能生死与共的兄弟。
“醢老丈,既然你的人没事,那我便先走了。”带头的甲士道。
“此次劳烦石司寇了。”醢稷行了一礼。
“不必,不必。”石司寇摆了摆手,“不过獠那帮人难缠,你们以后还是小心些吧。”他们官府也曾和他们对上过几次,但几次都讨不了好。此次带兵来一是看在醢老丈的面子上,二是为了防止獠把事情闹大。
“醢老丈,你怎么回来这里?还有那些甲士是怎么回事?”等那些甲士一离开,张仪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老先生算出你们今日不宜出行,将会有血光之灾,所以我便来看看。还果真如此。”醢稷心有余悸地说道。他来到的时候,周围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根本难以挤进去,幸好县衙的司寇还卖他几分薄面,愿意带兵来看看。
张仪无语望天,先生,你这是坑徒弟啊!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忘记呢?难怪他昨日说今日要再去拜访好友,却迟迟没有动身。
獠带着一帮受伤的弟兄狼狈地回到住处,他们在山阳横行多年,还是第一次碰上了硬茬。
“这些人当中竟然有大剑师,他不是说那些人只是山野村夫吗?!”獠愤然将剑掷于案上,咆哮道,这次不但损了威风,连弟兄也折了一个进去。就算是得到了那栋楼子还有十金,那也没了。面子掉了就捡不回来了。
“许是阳掌柜看错了吧?”一名剑客犹豫道。
“他人呢?!”獠用阴沉的目光扫了一下四周,提起了长剑。
众剑客面面相觑,一脸茫然。阳青明明说要在这里等消息,然后再交出地契,没想到却不见了踪影。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他好像说回去拿金去了。”一名留守在家的剑客回忆了一下道。
“找他回来!”獠大怒回身一剑将几案劈成两段。若胆敢戏弄于他,他定会让他碎尸万段!
而在此时,一脸色青白的男子不断催促仆役将马车驾得更快些,望着渐渐变小的山阳县城,他才松了一口气。
阳青颓然地坐在马车上,他暗中停留在山阳县就是为了出一口气。原本想让獠教训一下那小子,没想到獠这帮人如此没用,那么多人都打不过几个人。他本来想看白晋他们倒霉,没想到最后打脸的却是獠。听到张仪让獠将指使之人杀了才放他走,阳青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急急忙忙出了城。
这里是不能待了,还是去魏国投奔兄长去。
马车留下一溜烟尘,渐行渐远。
“先生,今日伤重,恐怕不能陪你外出了。”张仪有点埋怨道。
“无妨。”鬼谷先生摇了摇蒲扇,“自有人来。”
张仪懊恼地扯了扯头发:“我当年也应该把占卜、八卦也学了,先生不要再弄什么玄机了,把话说明白吧。”
“来了。”鬼谷先生手中的蒲扇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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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听到一条黑影迅速翻越过围墙跳到院子中,同时响起了禽仲子聒噪的声音。
“我都说跟你走了,不过先让我吃一顿饭吧,都快饿死了!”禽仲子猛地嚎了一嗓子。
紧随其后跳进来的是禽滑厘,这小子前科太多,不看紧一些又会被他溜走了。他有点纳闷,这里又不是食肆,有什么好吃的?眼光一扫,对上几双疑惑的眼睛。这些不是今日仲子所帮的那些人么?
眼光对上一双含笑的双眼,禽滑厘心头一跳,连忙向前行礼:“慎子见过鬼谷先生。”他常年跟在墨子身边,对墨子的好友鬼谷先生自然不会陌生。况且就算几年不见,鬼谷先生也依旧童颜鹤发,仙风道骨,看起来并没有改变多少。因此,禽滑厘很快就把鬼谷先生认了出来。
“不必多礼。”鬼谷先生摆了摆蒲扇,“你师父可来了?”
“来了,在城外大树村。昨晚见到铜牌,先生非常高兴。”禽滑厘恭敬地回答道。以往鬼谷先生鲜少踏出鬼谷,都是墨子前去拜访。进鬼谷的那些路,若不是有人带着,连墨子都难以走出来。禽滑厘虽然武艺高强,但每次走在进入鬼谷的道路时,依然会感到心里发悚。鬼谷先生布的阵法玄之又玄,恐怕早已参透天地之玄妙。这也难怪时人竟寻不到鬼谷之真正所在。
这次难得鬼谷先生肯出谷,不用再走那些玄乎的路了。此次鬼谷先生竟然用了先生给他的私令,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紧要的事?今日墨子仍在大树村没有进城,禽滑厘先进城来处理一些事务,没想到不但碰到了离家出走的小弟还遇见了鬼谷先生。
“我这就回去禀告先生。”禽滑厘道,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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