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们白吃白喝白住了?!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秀姨气得口无遮拦,顾不得是否失礼,正色沉声道:“我们白家在九阳城的产业都委托祁连衡打点,近十年的收入全在他那里,每年的出息,再养一百个我们主仆三人也够了!”
哪里来得白吃白喝白住?
说起来还是祁府占白家便宜多!她们主仆三个女人才花多少钱?
早些年小姐年纪小还是个孩子,花销更少,这几年,吃穿用度明面上比之以前没有区别,实际上却差了不少。
她提过几次要找祁连衡问问产业的收益,至少也应该看看账本,都被小姐拦下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小姐相信祁家不会贪墨这份钱。
“原来是交了房租饭费的啊,”
赵无眠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有人知道吗?我在祁府住的日子加起来也不短了,可从来没听说过,不知者不怪啊,秀姨消消气。”
“赵世子,这种事情哪里需要广而告之?不知详情就不要随意猜测,没见识不懂理的妇人才会乱嚼舌根。”
秀姨还在生气中。
居然说她们占祁府的便宜!真是不知所云!堂堂一个世子,好歹也是个男人,舌头这般长!
“对哦,”
被嘲讽为长舌妇的居然很认真的点头附和:“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嘛,谈钱财多伤感情。”
小迷看了他一眼,真是怪了,怎么再好听的话从他嘴里出来,总散发着淡淡的讽刺味儿呢?
乍听没什么不对,越品越觉得别有所指,不舒服。
显然秀姨与小迷同感,也不喜欢他的话中有话,直言道:“亲兄弟明算账,白家与祁府,交情归交情,钱财归钱财。”
“可是,秀姨现在说这个已经晚了。”
赵世子换上了副略带同情与惋惜的语气:“在世人眼中,安香白家当然还是安香白家,白家小姐却早已与祁府是一家人了。”
“赵世子,有话不妨直言?”
秀姨忽然敛住了厉色,客客气气地,“白家小姐只是借住祁府,这是世人都知晓的。”
“小迷呢,也想听实话?”
赵无眠望向一直不言不语旁听的白小迷。
“请世子赐教。”
小迷不是没跟话唠的男人打过交道,但象他这种东一下西一下忽好忽坏无厘头式的谈话方式,暂时没摸准套路。
“很简单,世人以为你会嫁给祁三,在此之前,你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这算什么?
长眼睛的人都知道的事情,还用得着他铺陈了这半天?
小迷微微眯了眯眼睛,淡然道:“然后呢?”
这不是他要表达的意图。
“你是祁三的人,以前有发妻的名份,以后无名无份。”
赵无眠神态认真,完全不是开玩笑。
“祁三与我家小姐没关系,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秀姨又悔又恨,之前自己就是太大意了,心有顾忌又怜惜小姐的心事,纵容了祁府误导世人,平白污了小姐的清名。
“九阳城里谁人不知你家小姐对祁三的情意?现在撇清,为时已晚。”
赵无眠神态温和,言辞却甚是犀利。
小迷有些不悦:“如果世子要说的就是这个,您可以请回了。其中利害,我自有判断。”
揪着当事人聊八卦更爽更过瘾啊?她管祁三是个什么鬼!爱娶谁娶谁,她不是原主,与她有半毛钱关系?
“你有判断?除却今晚,你只会围着祁三打转!根本没长脑子。”
赵无眠突然又来了句难听的:“被人卖了还乐滋滋地帮人数钱,愚蠢!懒得跟你说,秀姨,对于祁三的事,你怎么看?”
“事不关己,高高……”
秀姨忽然顿了顿,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世子的意思是——对我们有影响?”
不会的,借祁府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让白大师的女儿做妾的!
“为什么不会?”
赵无眠象是看破了秀姨的心思。
“他不敢。我家主人那里他无法交代。”
没有人知道秀姨笃定白若飞一定会回来的平静之下是刀绞般的心痛,如果主人在,谁敢这般轻慢小姐?如果主人在,她们又何须借住祁府?自然更不会有小姐对祁三的迷恋……
“交代?”
赵无眠轻笑了声,好心好意地提醒道:“没有名份,只有私情,这份用意很明显。若白师回来,没有名份就是最好的交代,不敢高攀不敢监守自盗有违重托。至于小儿女的私情?做家长的,已经给儿子订了亲又时不时将亲骨肉打发得远远的,还不够用心良苦吗?大师也不能罔顾人情法理吧?人家替你养了十年的女儿,没有功劳还有苦劳,你自己的女儿不争气,不计名份苦缠不休,难道要人家将自己的儿子杀了不成?”
“再说了,就算大师不听,硬要动手,不还有小迷在么?她能眼睁睁看着祁三被杀?还是能对亲爹找祁府麻烦不管不顾?有她在手,祁府为何要怕?”
只是一个渣男订亲而已,居然就阴谋论了?亲,你脑补太过了吧?
小迷听着赵无眠的分析,开始想笑,愈听愈发心寒。虽面色如常,心底却惊涛拍岸,照此分析不难想象她以后的处境……祁府打的竟是这种主意,真真阴狠歹毒!
小迷心中清楚,白若飞不会回来了,那岂不正中祁府下怀?要打着照顾的名义,囚禁她一辈子?
做祁三无名无份的女人?
想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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