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不是以为只有咱么俩么?雪垢对这里过敏,而且……他与我们家老祖祖多年未见,双方一定都急于叙旧。”姜夙兴心里想的是想让雪垢尽快远离西城,而且他在心里盘算,最好让雪垢永远都不再回到西城。
“劳烦掌柜的,帮我把这些包了。”姜夙兴指着方才挑选出来的一堆符咒,对柜台后面的掌柜说道。
那掌柜的正在低头算账,这时他身后的帘子忽然被风掀起来,顿时堂内一阵冷风穿堂而过。大夏天的,让人莫名打了个寒颤。
那掌柜的原本将精神聚精会神在账本上,这时忽然抬起头俩,双眸清冷地打量了姜夙兴和门口的顾白棠,然后道:“稍等。”
声音有几分怪异的沙哑。然后便低头拿了一个盒子,朝姜夙兴这边走来。将姜夙兴选出来的符咒物品一一清点之后装进盒子里,然后道:“辟邪珠十粒、清心丸一百粒、驱虫纸一百张、硫磺二两。本店接受白银、黄金、灵石付账,客官怎么付?”
“白银多少?”姜夙兴摸出自己的荷包来,银子他是早就用完了,不过走之前他去司务院领了他这四年的俸禄。西城的财务可按照弟子的意愿支出白银、银票或者灵石,姜夙兴要了五十两银子,剩下的则全部兑换为现在修真界最大票号的楚氏银票,因为他打算把这些钱带回玉屏去修葺老宅。虽然他只是一个挂牌掌教,但是还是有一笔不薄的俸禄。那么多的俸禄自然不能全部放在外面,他将绝大多数的俸禄都放到了储物袋里,只留了一少部分在随身携带的荷包里,方便取用。
那荷包里除了一些碎银子和几张大额银票之外,还有一朵白色的琼花,分外亮眼。
当姜夙兴把那荷包打开时,那掌柜的原本浑浊的眼睛分明透亮了起来。也就是在此时,又有一阵阴风吹开柜台后的门帘。
“白银……三百两。”
还不少钱,想来是那十颗辟邪珠比较贵。姜夙兴没那么多的碎银子,干脆拿了一张银票,“你们这儿收银票吗?”
“不。”掌柜的说道,然后看到姜夙兴一时有些纠结的脸,便道:“不过,我们这里可以抵押物品。”
掌柜的干涩的声音说道,眼球快速地在姜夙兴和顾白棠以及那朵白色琼花之间上下转动。
姜夙兴察觉了掌柜的目光,低头瞄里的那朵琼花,然后笑盈盈地把那琼花拿了出来,他分明看到了那人放大的瞳孔和两额暴起的血管。
“这个?你们开多少价?”姜夙兴问道。
“你要多少?”掌柜的问道。
“这花可是很珍贵,你若要买,至少得拿出诚意来吧?”姜夙兴笑起来,不再去看掌柜那木楞的表情和眼神,转头看向那柜台后的门帘,道:“你拿个木偶人在这里同我说话,自己却躲在后面,这算什么诚意?”
一阵凉风猛地袭来,掀开了门帘,吹动顾姜二人的衣摆,也将门猛然关上。
堂内骤然一片昏暗,室外的阳光照进来,晕出一片黄光。
姜夙兴仍旧立在柜台旁,顾白棠也依然靠在门边,两人各自巍然不动。
那门帘后影影绰绰走出一道婀娜的人影,紧接着,一道妖媚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这位客官好眼力,我在这花海镇做了四年的买卖,你是头一个敢说破我这其中法术的。”
门帘掀开,一个女子慢慢走出来,笑容恬静,“不过你既然说开了,那我也就容不得二位了。”
“哼。”顾白棠冷声一笑,“好大的口气,你可知此处位于西城脚下?敢在这里坐皮肉生意,真是不怕死。”
那女子笑意盈盈,“正如这位客官所说,奴家既然敢在西城脚下做生意,自然就有奴家的门路和道理。”
姜夙兴也笑,“这位姐姐说的极是。花海镇位于西城脚下,西城修士人来人往,你方才说我是第一个敢于点破你法术的,想来西城的弟子们定然也熟知你这地方了。”
他抬头望了望这地方,道:“入门时间短、道行低的弟子,应该看不透你这法术。这般说来,包庇你的人,一定在西城有着不浅的修为和地位。让我猜猜,该不会是……某位长老?”
女子笑道:“客官说的不错,那位长老,是你们都惹不起的人物。奴家什么也不要,只要客官把那朵琼花给奴,奴便放你们出去。”
姜夙兴笑道:“若是我不给呢?”
女子道:“那就别怪奴不客气。”
说着,那女子忽的发丝炸裂,疯狂生长,眨眼便至十几米长,将整个内堂铺满,天花板和地板满满都是。
姜夙兴和顾白棠二人自腾起光圈护体,那发丝虽然伤不了他们分毫,不过却密密麻麻地将他们包裹起来。妄图扎进其中。
一柄飞剑在空中飞窜一圈,砍掉了那女子的发丝,顾白棠运起长剑,又朝那女子刺去。她以发丝来挡,一边发出低低的咆哮声,看似已经发狂。
一阵琴音传来,姜夙兴坐于地上,所弹奏的正是《清心诀》。
而那女子,在与顾白棠打斗的过程中,被斩去了头发与肉皮,渐渐露出了本貌。
黑色的ròu_tǐ,粘稠,湿哒哒地。
却原来是一只魔修。
与此同时,从那门帘之后,一下子涌出了无数只的黑sè_mó修,他们有着人的身子直立而战,浑身却是由黑色液体组成,一边不断的攻击,身上的黑色粘液一边不断往下掉。
一落在地板或者柜台上,地板和墙壁皆被腐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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