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低保的王大姐啐了一个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小子,点着韩江的头,恨恨的说:“这混小子,瞎说什么呢?我看你是皮痒了,太平日子过的不舒服是吧?等明儿个我们发低保金的时候就把你叫上帮忙,专门让你对接那些有犯罪记录的和吸□□的,看你还嫌日子平淡不。”
韩江这才赔着笑脸跟王大姐告饶,一副“我年纪轻,没见识,你别跟我一般计较”的小样子,把个王大姐逗得咯咯直乐。
刘越藏身于显示器后面,嗤笑道:“乌鸦嘴。”
正热闹着,就看见居民代表王婆婆领着一个四五十岁,一脸焦急的中年妇女,风风火火的走进了接待大厅。
“王婆婆,您有啥事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的韩江主动充当了接待员。
“是这个大姐找你们有事。”王婆婆回答完,又转头对中年妇女说:“你别着急,把你的事情跟他们说清楚,社区的同志会帮你的。”
“我是x栋x单元4-2家谢老太的女儿。这不,我去外地帮我媳妇带孩子,好容易回来一趟,可怎么都敲不开我妈家的门。我这都来来回回好几趟了,没见着人不说,周围邻居都说好久没见过我妈了。我想找个锁匠开门,但是王婆婆说,这个事得跟你们一起去才合规矩,我才跟着王婆婆来找你们。”中年妇女一脸焦急,说话语速很快,三两句介绍完情况,看得出平时也是个干练的人:“我有点担心我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想请你们找个人陪我一起去看看。你们看行吗?”
看着着急的妇女,王婆婆还特别热心的补充道:“谢大姐的这个姑娘我是从小看着长大的,身份没有问题。小刘你赶紧帮着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知道了。”刘越关上电脑,收拾收拾东西,让韩江给主任报备一下,又打发了王婆婆,才自己就跟着来人去入户。
“大姐,你贵姓啊?“一边走,刘越一边跟中年妇女拉起了家常。
“哦,我叫邹义珍,你就叫我邹大姐吧。”邹义珍爽快的笑着回答道。
“邹大姐,你这是多久没回来过了?平时您跟谢老太都怎么联络的啊?”刘越社区里有许多的空巢老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生活着。看多了他们有事无事跑到社区只为有人陪着说说话的情景,刘越本能的对邹义珍有种不信任感。
“哎,这事说来就话长了。”邹义珍叹了口气,皱着眉说:“没去给我媳妇带孩子之前,我隔三差五都会回来看看我妈,给她买点水果保健品,帮她做做清洁啥的。可架不住生了孩子没人带,我也就只得跟了过去。起先我也经常打电话问她的情况,可是她爱出去遛弯,时常也不在家。小孙子一出生我事儿又特别多,后来就没怎么打了……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刘越面上堆着笑,附和的点着头。心里却总有点不详的预感。一个老年人,一个人在家,既联系不上,邻居又说一直没见到人……怎么想,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谢老太住的是一个90年代末的典型的家属楼,之字形的楼梯连接着一层四户的住宅。没有电梯,过道阴暗,头顶上的灯也是时明时暗。两边的墙壁上除了各种岁月留下的斑驳痕迹,就是各色还没来得及清除的小广告。
刘越跟在邹义珍身后,闻着楼道里因为常年不见阳光所产生的霉味,皱起了眉。
到了谢老太家门口,刘越看到已经等着的开锁匠。刘越冲邹义珍点了点头,开锁匠才抄起工具开始下手。
三下五除二的把门打开,开锁匠收了钱爽快的走了。刘越看着虚掩着的房门,总觉得心里有点发毛。
当邹义珍推开那扇门走进去之后,整个人呆立了一秒钟,然后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刘越赶紧快步走进去,却也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一副还剩下些许组织的白骨,正靠坐在窗前的一把木头椅子上,身体前倾,头微微伸向窗口,两个黑洞一样的眼窝朝向窗外,好像在期盼着谁的到来。
在骸骨坐着的凳子上,还有它的脚下,以及刘越和邹义珍所站的门口,一大片深色的污迹绵延开来。虽然已经干涸,但还是微微散发出一种古怪的臭味。残存的人体组织黏附在白骨上,一些追寻而来的苍蝇在上面欢乐的起舞。仔细看去,那些血肉里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动,那是藏身在此处,正享用所剩无几的大餐的蛆虫。
刘越强忍住心里的骇然和胃里翻腾着的恶心感,把在一旁歇斯底里的尖叫着的邹义珍拉出了房门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情,才拿起电话,给辖区派出所打了过去。
派出所的人来的很快,只是在看到何川海的身影的时候,刘越还是吃了一惊:“你借调完回来了吗?”
“嗯。”何川海看了眼脸色苍白的刘越,边往事发地走,边问道:“情况很糟?你的脸色不太好看。“
刘越摆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艰难的开口说道:“本来还好,但是她一边哭一边吐,我实在是有点……“
“那就别乱跑,就在门外好好呆着。”何川海皱着眉,冷着脸说道。说完,一矮身拉起警戒线,走进了屋。
☆、3
不用何川海说,刘越也没胆子再走进那个屋子。只好陪着一直处于歇斯底里状态的邹义珍,心神不宁的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安慰的话。反而是出来看热闹的隔壁邻居,搬出椅子让邹义珍坐下,一边抚摸着她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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