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猎魔人组织”和游骑兵猎人们并不是一回事。前者就像安保公司或者私人军队,有比较成体系的组织和部门;而后者更随意,虽然彼此间也会合作和偶尔聚会,但成员之间并没有上下级关系。
艾尔莎继续说:“你知道罗素先生吗?那里的典狱长。他从前是奥术秘盟的巫师,后来他脱离了那些人,加入了猎魔人组织。他听说上次围剿巫师的事之后,表示希望见见血秘偶。而且罗素先生是个优秀的施法者,也许他能给你们提供些咨询。”
“他可信吗?”亚修问。
“很可信。”
“好的。那么和您有关的又是什么事情?”
“这事倒可能比较麻烦,”艾尔莎的语气似乎带有点歉意,“亚修,你得帮我地堡监狱去取一件东西,是一枚戒指。原本属于赛哈依。”
“赛哈依?这个名字是……”
“是的,”艾尔莎叹口气,“我第一个儿子,只有他追随我脱离了家族。后来他做了很多危险的事……所以一直被关押在地堡监狱。现在他死了,留下了一枚戒指,说是要交给我。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戒指,反正多半不是普通饰品,显然不能让他们寄快递给我。正好罗素想见血秘偶,那么你顺道帮我把戒指拿回来吧。”
亚修答应了。如果不是用电话交谈,而是面对面,他希望能够去拥抱一下自己的养母。现在她能语气平和地谈起那些亲生子女,实在是很不容易,这些事情是她从年少时至今的噩梦。
“对了,别故意不接卡尔的电话,”最后,艾尔莎叮嘱,“他关心自己的同胞,所以可能偶尔会找你问问情况。既然你选择把血秘偶留在身边,就要对他负责任。”
也不知是不是接电话时起身有点猛,听着这话,亚修竟然有点头昏脑涨:“好的……我会的。请您放心。”
带着切尔纳最大的不便就是住店投宿。亚修只能尽可能选择有独栋小屋的郊区汽车旅店,先办好入住,趁周围没人再把切尔纳带进屋。如果住普通酒店,他想不出如何才能扛一个人坦然走进去,还不引人瞩目。
就算被误解为带了个男人做什么邪恶的事,也不是最糟糕的……更麻烦的是,他很可能被人误解是带着一具尸体。给血族用的遮光毯外层是黑色光滑材质,当切尔纳被包裹得密不透风时,看起来真是像极了裹尸袋。
午后亚修退了房,像做贼一样偷偷把切尔纳挪到车子上。艾尔莎把地堡监狱的位置发给了亚修——通常情况下即使是游骑兵猎人也不知道它的确切所在,除非被允许拜访。
傍晚之后,切尔纳醒了。他在裹得严严实实的毯子里蠕动着,露出脑袋后,把凌乱贴在脸上的头发甩开,再左右扭扭,把胳膊伸出来……从反光镜里看到这些时,亚修忍不住笑了笑,切尔纳就像一只从黑色的茧里挣扎出来的白色昆虫。
听说接下来的目的地后,切尔纳沉默了半天,再开口时语调都有点发抖:“我们要去见的……是个巫师?”
“是。但也是猎魔人组织的一员。”
“我希望你……不,我想恳求你一件事。”切尔纳说。
“什么?”
“到达那地方后,能不能让我留在车里?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命令我保持停止活动。我不想进去。”
亚修这才明白,切尔纳竟然在害怕。仔细想想也不奇怪,他被奥术秘盟奴役了多久?最少有十几年,也许还不止,现在他肯定听到“巫师”这个词就浑身不舒服。
“可是罗素先生想见的是你,”亚修说,“你肯定要跟我一起进去。”
切尔纳认命地点点头,低垂着目光。亚修补充说:“罗素先生已经脱离奥术秘盟很多年了,据我所知,猎魔人组织的审查过程十分严格,他肯定早已不对任何人构成威胁了,否则他不可能还活着,更不会负责管理怪物监狱。”
说完之后,亚修发现自己有越来越罗嗦的趋势,就像在试图弥补什么一样……这也许和离开巴姆农场后那次不愉快交谈有关。切尔纳的话看似自暴自弃,对亚修来说却无异于噩梦重现,当时亚修只想阻止切尔纳说下去……就强制他回到了不能行动的状态。
冷静下来后,亚修觉得自己不该命令切尔纳停止行动。他从没想过把血秘偶当朋友,更不想变成新的奴隶主,有时候,他觉得卡尔说得对,自己是该对切尔纳好一点,毕竟血秘偶也是受害者;可过不了多一会儿,他又觉得猎人没必要对亵渎之物柔声细语。
他能感觉到,不知不觉间,自己的态度终究还是变了。看到切尔纳因为要见巫师而畏惧时,他甚至还有点想说“不用怕,我不会让他伤到你”,当然,他没把这句傻话说出来。
导航指引亚修的车子穿过空置开发区,钻进丘陵间的公路隧道。其他路过的车子都直接穿过隧道继续向前,而亚修在进入隧道后收到了一条消息,指示他进入某个毫不起眼、标明禁止进入的岔路,这里能通向地堡监狱。
驶入岔路后还要开一大段路。随着不停前进,四壁越来越逼仄,宽窄几乎仅容一辆车子单向行驶,这让亚修有种在开地铁的错觉。几十分钟后,前方豁然开朗,他进入了一个高穹顶的大隧洞,对面出现远光减速指示灯,地堡监狱的第一道岗哨到了。
地堡监狱是多层同心圆结构,每一层都有严密的安保。最外围的是访客区,然后是工作人员生活区,最里面才是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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