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被带过来时,九原最高家庭已经恢复“正常”,至少看起来都人模狗样,只巫果还在愤怒地啃着他战爸的手指泻火。
螺像是有点被吓傻了,人木木呆呆的,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站在严默等人面前不住发抖。哪怕猎再怎么跟他说,默巫只是想问他一点事情。
螺还想乞求猎,说他不想回家看看了,只要让他归队就行,但他现在连这个要求不敢说。
斯见猎没阻止,也跟了过来。
“你们俩先坐下。”严默抬手示意。
小黑勤快地给两人发了两个垫子,又给他们倒了两杯水。
吓得腿发软的螺被小黑按坐到垫子上,又硬塞给他一个水杯。
斯用力攥着木杯,跪坐到地上,他不敢用那个一看就很精致很厚实的皮毛垫子。
严默看两人太紧张,示意其他人全部散开,可几个小的都不肯走,苏门倒是听话,可是他看大家都不走,他也又坐了下来。
原战更不肯走啦。
猎和大河几个倒是笑着坐离得更远了一些。
“你叫螺对吗?”严默用最和蔼的神情对少年说到。
螺傻傻地点头。
斯轻轻撞了他一下,螺连忙颤抖着嗓音用最大的声音回答:“是,大人。”
“不用紧张,我请你过来不是责罚你,而是有一些事要问你。”严默语调舒缓,似能直接抚慰人的灵魂。
螺忽然就觉得眼前的祭司大人没那么恐怖了,本来默巫大人就不恐怖,只是他害怕高层已成为本能。
严默又看向斯,“我记得你是原来的奴隶兵头领,名字叫斯,对吗?”
“是,大人。”斯抬头,还没看清默巫的模样又迅速低下头,他没想到高高在上的祭司大人竟然能记得他,甚至还记得他的名字。
“你也是高山洞族?”
“不,我不是。”
“那你是不放心这个孩子?”
斯后没有回答,身体保持不动,他跟着过来的放肆行为在过去挨上十鞭子都是轻的,而他已经准备好接受惩罚。
可是这位年轻的默巫大人只对他笑了笑,说了声“你很好”就没有再对他有其他表示,没有责罚也没有斥退。
严默开始询问螺关于高山洞族的事,当问到该族受到攻击被打散时,他盘问得更细:“你还记得是谁攻打你们吗?他们有什么特征?使用了什么武器?”
螺糊里糊涂地摇头,他当时只顾着逃命,年龄又还小。
严默看出他的不安和紧张,再次放出魂力安抚他,并试图勾起他曾经的回忆。
“不要紧张,不要害怕,好孩子,来,跟着我吸气……呼气……很好,告诉我,你家里有几口人?”
小黑盯着严默的动作、神情和语调,看得入神。
其他人也全都安静下来,斯在这份宁静中感觉到一丝异样,然后他就看到他身边的少年像是做梦般闭上了眼睛,并开始带着笑容叙述他曾经的生活。
而在少年回忆他过去的生活时,鼎钺正在撤出纳舍尔山脉。
殊羿、知春和大巫蜇黎都来了,已经嫁到鼎钺的拉莫娜不在,这里曾是鼎钺最高的秘密,拉莫娜还没有资格知道。
“确定已经全部搬空?”大巫蜇黎再次不放心地确认。
知春恭谨回答:“大巫放心,里面已经再没有任何物品,就是墙壁上的图纹能剥下来的我们也全都剥下来,不能剥的也全部毁掉。另外我们把地面和墙壁都砸开看过,下面都是实土,绝不会再有其他东西遗留。”
蜇黎还是感到一丝不确定,他总觉得遗漏了什么,可惜他多次使用预言能力想要看到关于这个遗迹之地未来的事情,却只看到一片白雾。
他不敢再这么任性地使用能力,预言能力大概是所有神血能力中最不受众神喜欢的,不管是第一预言巫者巫象,还是他,每次预言都需要付出极大代价。
如今巫象已经不能再预言——关于这一点谁也不能确定,但巫象已经公开说了不会再预言,那么他至少就不会再公开预言。而据他所知,东大陆上具有预言能力并且为人所知的,目前就只有他了。
如果连他都看不到这个遗迹之地的未来,那只能说神不想让人看到。
可是这就产生了一个极为困扰他的问题:为什么神不想让他看到?
越是看不到,他就越是不安。
“把所有知道这里的奴隶全杀了,这周围的土著也一个都不要留。”蜇黎下狠心。
殊羿皱眉,“奴隶带回去就是。那些土著什么都不知道,知道这里秘密的都已经死了。”
蜇黎摇头,“九原人迟早会找到这里来,那个默巫……太诡异,就算他不知道这里有遗迹之地,可难保他不会从谁的口中听到。我看不到他的未来,也看不到这个遗迹之地的,连九原的未来我都看不到。我不知道这里是不是被我们搬空,但我不想给那个默巫、给九原留下任何东西,哪怕是遗迹之地里的一根草。那些奴隶和当地土著与其留着让我担心,不如全部除掉干净。”
说着蜇黎抬起头看向殊羿,眼神有一点怪异,“殊羿,你的心变软了吗?那个诡异的默巫影响到你了,对吗?”
殊羿没回答,他觉得没必要回答。
蜇黎却觉得殊羿是因为感到理亏才没有回答,这让他又跟着说出了下一段话:“殊羿,如果不出意外,回去后你就将是我们鼎钺部落的新一代酋长,你的作为和判断都会影响到整个部落的发展。我作为大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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