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晨笑看着简明澄恍然大叫起来,接着走过来揽过顾照的肩膀跟他说:“这回走得太急,没来得及准备红包,你想要什么就直接说,晨哥给你买。”
两人像是很熟络的样子,说着说着就到一边跟漂亮的服务员小姐搭话去了。
简明澄抬头看顾恩重,顾恩重也静静地看他,算来——两个人又是两个多月没见了,不过碍于是在公共场合,也不好有什么过分亲密的举动。
“这次出行决定得太匆忙,没有什么不便吧?”
两人找个位置相对坐下,一个服务员小姐拿过来一个水果拼盘,还笑着说是柜台那边的先生叫送过来的。两人朝那边看去,就见袁晨和顾照倚在柜台上,休息室里的服务员小姐们都围在一处跟他们说说笑笑,有几个还拿出手机要跟袁晨合照,俨然众花丛中自在得意。
简明澄转过头来,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顾恩重说的“不便”是什么意思,不过随即就想到,这是在问他春节期间是不是另有安排。
顾恩重曾经提到过他跟家里的关系并不是很好,简明澄却没有说过有关这方面的任何东西。按理说,这该是个阖家团圆的日子,然而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徒增伤感而已。
“小澈还要兼职,要不是跟你出来,这个节我就一个人过了。”
顾恩重点点头,算是回应。简明澄趁机问他:“你之前没跟我说……还有人要去。”
“他只是顺路。”顾恩重抬眼看向他,问,“怎么样?你们聊得还好吗?”
简明澄一边埋怨他这么轻易地就把这个问题带过,一边说:“人比照片上看起来生动,也很健谈。”
“那就好。我先前还担心你们相处不来。”顾恩重说,“小晨这个人,有点儿傲气,也不喜欢迁就别人。”
“傲气?”简明澄再往柜台那边看去——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漂亮的服务员小姐们都笑得花枝乱颤的——他发自内心地说,“这倒是一点儿都没看出来。我觉得他还挺温和随性的。”
顾恩重摇头轻笑一声,说:“你看人眼光不行。”
简明澄想,我的确是没什么看人的眼光的。
“他心气高,性子直,也不收敛,还越来越放肆、越来越任性。不过毕竟你们是同龄人,彼此之间应该有很多共同话题,而且……”
简明澄正听得起劲儿,私心里想他们关系确实不一般,不然顾恩重不会这么毫无避讳地评价一个人。但现在他却突然止住话头,简明澄自然不依,追问道:“而且什么?”
顾恩重笑看着他,慢慢说:“而且你本来就讨人喜欢。”
到如今还是这么容易就被触动到,简明澄渐渐觉得心里像有一只猫爪在轻轻地抓挠,唤起身体各处敏感的瘙痒感。然而还不等他细细体味这种感觉,袁晨就如一只大型触角动物一样缠到他身上来,亲密地叫道:“澄哥——”
简明澄被吓了一跳,惶恐地想要向顾恩重寻求安慰。袁晨却马上扭过头去跟顾照说:“你像还是我像?说!”
顾照慢慢走过来,眼睛亮亮的,有点儿无奈地笑道:“你像,你是演戏的,我怎么比得过?”
这话说得袁晨满意了,他这才放开无辜的简明澄。简明澄心里顿时大松一口气,心想顾恩重说的果然没错,然而再向他看过去时,只见顾恩重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自己刚才的紧张和惊惶他肯定一丝不落地看在眼里。思及此,他一边有点儿羞窘,一边却止不住地感觉到一股让人心安的暖意。
一下飞机袁晨就跟他们挥手道别,三人提着为数不多的行李,来到机场航站楼外,早有人和车在这儿等着了。
顾恩重上前去跟那人说话,言谈之间也是朋友般的亲密姿态,简明澄就悄悄跟顾照说:“你哥怎么到哪儿都有朋友?你认识吗?”
“啊?”顾照茫然地说,“我也不知道。这人我不认识,大概是同学吧。”
韩峒是顾恩重大学时代的室友,人看起来很精神、干练,介绍之后简明澄才知道这位曾经的室友现在也在传媒行业里工作,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所以至今还跟顾恩重保持着联系。
顾照收到今天的第二个红包,来者不拒,很是得意。
由于他们事先并没有什么具体的安排,应韩峒之邀,晚上就在酒店附近的一个地下酒吧参加一个由当地一群媒体人组织的小型酒会。据说来的都是一些导演、作家、资深媒体人、音乐制作人,还有一些并不太出名的二三线的演员和歌手。顾恩重的出现只是一个意外之举,不说韩峒此举有多少是出于利益的考虑,就冲着他这几天将在哈城费心招待他们,顾恩重也不能拂这位好友的意。
简明澄本想说这种聚会自己就没有必要去了,但顾照很有热情去看看这些文艺界人士,又怕到时候顾恩重无暇照顾到他,于是简明澄最终也决定跟着一起去。
酒吧的环境很是幽静而隐秘,有吉他手弹着北方俄罗斯的名曲,一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悠扬略带悲伤的曲调缓缓地在不大的空间里流淌,营造出一种无限遐思的氛围。
韩峒带着顾恩重出现时自然引起不小的骚动,但各人都很自持而矜重,只是偶尔有人上前去跟他小声交谈。顾照和简明澄不跟上去凑热闹,进来以后就各自点杯东西坐在角落里观望。
顾照有着他这个年纪的大男孩典型的兴奋感,但碍于不认识什么人,他哥顾恩重也在这儿,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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