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转行就转行吗?不可以这样吧。”
“我算命怎么了,这也是技术工种,他为国家做贡献,可我为人民谋福祉了呢。”
“我就不去,会不会挨揍啊。”
越想越烦,偶一抬头对上了萧泽投来的视线,昨晚还浓情蜜意喊老婆,这会儿跟形同陌路似的。林予吃了很多东西,自己还喝了几杯奶啤,凌晨散场时他抱着萧尧不想走,死活要留下来睡。
萧尧吓唬他:“弟,危险,你哥能柳下惠,我可忍不住。”
萧泽不欲废话,直接拽着林予上了车,代驾司机在前,他抱着林予在后,脚底下还挤着六只猫。林予不老实,在他怀里挣动:“我跟你说,酒壮怂人胆,你甭惹我。”
萧泽没吭声,醉鬼不能搭理,越搭理越来劲。
果不其然,林予见聊不起来,哼哼两声直接睡了。
还以为此事就此揭过不提,不料假期第一天萧泽就要谈话。其实萧泽从来没有看不起林予算命,顶多觉得不太靠谱。
事实证明确实不太靠谱,都他妈敢穿越了,以后谁知道还会有什么幺蛾子。
而且正是上山遇险那次让萧泽真正下定决心,事后他经常想,如果他没有及时赶到,如果当时那道雷正好击中林予,他想不出结果,只落下一身冷汗。
假如以后还潜藏着这种危险,那他绝对不会让林予再干下去,他做恶人也好,弄得林予跟他闹腾也罢,什么都比不上安全重要。
两个人在客厅对峙,还有一个行李箱放在地上没收拾,林予捂着抱枕,嘴巴一会儿撇着,一会儿噘着,张合之间放出一串连珠炮:“我不去,你搞勘探是工作,我算命就不是工作?凭什么你让我转行就转行?”
萧泽说:“从你遇见立春开始,被车撞、被火烧、被雷劈,以后不一定还有什么破事儿,你这还是高危工作?”
林予反驳:“可我不是好好的吗?我又没死没残,不都化险为夷了吗?”
萧泽用沉默回答,除了被车撞是金蝉脱壳,剩下哪次不是他救的?林予显然也想到了,态度由硬变软:“哥,我和你们不一样,老天爷给我这些东西就是让我干这行的,你不能用普通人的观念来要求我。”
萧泽强调:“我只要求你平平安安,过完十八岁生日等着十九岁,不是今天可能残疾,明天可能嗝儿屁。”
“我就算嗝儿屁,也嗝儿得没有遗憾。”林予噌地站起来,他不想对话了,萧泽不武力镇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招架不住。起身打开箱子准备收拾,欠欠地说:“你别劝我了,你要实在不同意,大不了我走人。”
萧泽一直在好好沟通,这下立刻黑了脸:“你往哪走?”
“……我、我就随便走走。”林予拿出里面的衣服,一抖搂啪啪掉出十块金条。空气都不流通了,他惊愕地定在那儿,完全忘记了这笔私房巨款。
萧泽的脸黑成了包青天:“林予,学会骗我了?怪不得敢走人,有钱了,三居室容不下你了?”
青春期的小孩儿不能激,林予脖子一抻:“这是我大哥给的,你凭什么管?你是我男朋友,又不是我爸,是我爸更没用。”
他把金条敛好装包里:“我就是个穷算命的,这辈子都是,你实在不喜欢,我也不会改行,除非你换个人喜欢。天大地大,流浪狗都没我能漂,你要是后悔了,我绝对不缠着你。”
他说完背上包就跑出了家门。
全部勇气都汇聚在那几句话里了,说完有些后悔,可是他想不到更好的。
萧泽还坐在沙发上,从吃惊到气恼,渐渐地又气笑了。忽悠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硬气了?是他把对方的脾气给宠上来的?
起身换了鞋,他拿上车钥匙出了门。
乘电梯直达一楼大厅,萧泽长腿阔步走到前台询问,问的时候还挺不要脸:“请问有没有看见一个穿帽的男生跑出去,长得挺白净可爱,往哪边跑了?”
问完出了大厅右拐,右边是小区的花园,压根儿没有出口,萧泽走了十来米,在长廊下看见了发呆的林予。
他走过去,隔着排花圃:“您这离家出走路程倒是不远。”
林予没面子,小声说:“我抱着金条,外面多危险啊,我又不傻。”
“你还不傻?”萧泽乐了,乐完揪下片残枝败叶丢过去,“你是不傻,给我的建议也不错,这样你不用改行,我也不用担心。”
林予惊得绷直身子:“干什么?”
萧泽回答:“不是你说的么,换个人喜欢啊。”
林予立刻起身,跳过花圃的时候差点扎一屁股刺,他挨到萧泽的面前,乖乖地去拉萧泽的手:“哥,别换了吧,多麻烦呀。”
他急死了:“我、我早上算命,算完再去上班行吗?”
萧泽兜住林予的后脖子:“真那么舍不得?”
林予委屈地点点头:“就和舍不得你一样。”
倒是挺会说。
“知道了。”萧泽揽着他往回走,“那我不逼你,但是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都要跟我说,不许再瞒着我,否则。”
“否则你换个人喜欢?你别啊,万事好商量,我都答应。”
萧泽笑起来:“傻得不行不行的,别撇嘴了,别人看了以为我欺负你。”
走到公寓大厅时,萧泽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孟老太。上次联系还是在出发之前,而且和老太太说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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