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的船才去岸一丈,北面就传来了一阵马蹄声,打破了小河两岸的静寂。向东和小木忙向北面张望,船夫没回头,在船尾不紧不慢地摇橹划船。
小船接近南岸时,河的北岸出现了两匹马。两匹马停下,骑马的人看向河上船中的两人,向东和小木频频回望,打着手势,催促船夫快划。小船靠了岸,向东拉了小木的手,急忙跳了下去,匆匆跑开了。
岸上的两个人停了片刻就纵马下了水。
一般来说,若是河流窄浅,人们早就架了桥,此地水深,所以才有渡口,加上现在又是秋季水盛之时,马行了几步,水就过了马肚子。骑马的人没有深入河中央,勒转马头,重回到岸上。
船夫用竹篙将船从岸边支开,这才走到船尾,摇起了橹,把小船掉头,往北岸划来。
岸边骑马的两个人又说了几句,一匹马往回跑,另一匹马上的人下了马,紧皱着眉头,盯着河对岸两个小跑着远去的背影。
这人正是刘侍卫。他带着人骑到了山后,路上没见到什么人,沿着官道向离开京城的方向追了半晌,觉得人不该走得这么快,就又往回骑。
王二发现了灌木丛中的零星布缕,判断两个人是从水道下的山,就领着人从后山下来了,在官道上搜索时,碰上了骑回来的刘侍卫等人。
众人散开,沿着官道查看路边,有人发现了刮在灌木枝子上的碎布,顺着痕迹,他们出了丛林,前面就是可以骑马的道路了。
刘侍卫决定继续追下去,让人牵着马过了林子,可他们只有五匹马,刘侍卫怕中途遇到岔路,就带了两个认识向东和小木的人,直接拿了原来府中人的行囊。从他带的人里,他点了王二和另一个会跟踪的,让其他人都回京城,向方先生报信。
王二过去跟踪大多是在城里,街头巷尾,躲躲闪闪的就行了。这次到了大野地里,他也没什么经验,五匹马到了岔路口就会停下,辨认一番后,真无法决断!好在向东和小木毕竟是步行,走出的距离有限,刘侍卫他们有时分头顺路下去追一段,发现没人,就又回头会合,再找条没走过的追一段。
后来,他们遇了个农人,说不久前远远见了高矮两个人往那边去了,刘侍卫兴奋,带人催马急奔,到了个三岔路口。王二在其中一条路的边上竟然发现了同样的碎布!这简直是不打自招!说明他们追的人的确从这里经过了!
只是疑犯走了哪条路呢?
王二说那条有布条的路肯定不是他们走的,好好看另外两条路就行了。可刘侍卫有些嘀咕:对方如果是故布疑阵呢?就是知道有追兵,也知道追兵会这么想,特意将碎布留在了自己走的路边……
王二现在算是发现刘侍卫是个什么人了,该想的不想,不该想的乱想,他也懒得和刘侍卫争辩什么:这本来看着简单的一件事,竟然办成这样!——一群人来来回回地骑马乱跑,根本没个准主意!他心中懈怠,工作就不是那么认真,余下的两条路看了半天,也没找到确定的痕迹。
刘侍卫于是决定兵分三路!一个人顺着有布条的路骑上一个时辰,看看能不能见到两个男子。如果没有,就向以前干的那样折回来,选一条路追上自己人。
王二领着一个认识向东他们的走一路,刘侍卫领着另外一人走。刘侍卫和王二说好了,这次就一头扎到底,如果两天没追到,那就……都回家吧!毕竟沿着路空跑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刘侍卫遇到一次岔路,两个人不能再分开,就胡乱选了一条继续走,不久两人就骑马到了一条河边,监视过洪府的人突然指认说河中船上的两个人正是要找的逃犯!刘侍卫一听心大跳——我的运气不要太好!
此时日头西斜,阴影漫长,刘侍卫犹豫着:现在看见疑犯了,是追是捕?方先生说什么来着?他们会与十七皇子会面?我该怎么办?……
无论想干什么,他身边都没人手!原来宾客府的人一共五个,如今只有他两人。他能干什么?对方发现了自己,已经开始奔跑了,是不是追踪就没用了?直接抓人就是了?
他身边的人等了半天,见刘侍卫不说话,就问道:“刘侍卫,你打算怎么办?”
刘侍卫还没想好,只能说:“肯定得先过河!”他引马下水,可是才几步,身后的人就说:“不行不行!马能洑水但不可驮重,我们得上岸等船。”两个人掉转马头回到岸上,鞋和裤脚都湿了。
也许被水激了一下,刘侍卫拿定了主意,对身边的人说:“他们发现自己被盯着,许是不会去与人见面了,该抓住他们!我有东宫文件,我们去前面的村庄,让里长帮着拿人!”
他等了片刻,发现对方没有回答,扭头看:“怎么?你不同意?”
那个人支吾着:“嗯,你看,他们该是正往那边跑呢,我不会武功,万一,他们跟庄头认识……”
刘侍卫出了身冷汗——对呀!他们为何要往村子方向去,该是有人在等着吧?他们要是伏击我们,那我这条小命不完了?!我们死在这里,他们就地埋了,没人能知道!
他舔了下嘴唇,又说道:“那你赶快往回骑,找我们的人,或者让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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