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一次去母亲住处附近晃荡,那天见到了一个驼着背的中老年妇女,戴着老旧破口的针织帽,怀里抱着一袋看起来不是很新鲜的青菜。她的步子不稳健,可是速度很快。背影与他母亲有几分相似,只是在萧盛瑄的心中,一直光鲜亮丽的母亲,不会使自己褪色到这种地步。并且在他的记忆里,母亲也还没老到这种地步。
当他想跟上去看看的时候,女人飞快地窜进单元楼,关上了单元楼的防盗大门,至始至终也没让他看一眼正脸。
萧盛瑄打了电话过去,叫了一声“妈”,问候了一句“新年快乐”。对方在沉默了一分钟后,才挂断了电话。
赵望卿给他发来了消息,他没回,在老家虚度了几日,假日过去后就回上海继续工作。然后就是日子与日子反反复复地叠来叠去,听听齐茗云与他家人的战斗风云史。
某天凌晨十二点,正忙着策划方案,赵望卿给他打来电话,他一只手用铅笔拉着弧线,一只手拿着手机听他说:“学长,生日快乐。”
萧盛瑄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日期,才察觉到自己生日的到临。
“谢谢,没事我先挂了。”不想理他是真的不想理他,忙也是真的忙,这两者混在一起,口气就变得不是很好。
“学长,等一下!”赵望卿打断了他想挂断的念头,略微小心地问:“我今天,可以去找你吗?我好想你啊。”
萧盛瑄没说话,长长的一声叹气给了他答案。
赵望卿的声音随着他的心情低落了下去,凉中透着一点苦:“我知道了,打扰了,再见……”
过了有一会儿,赵望卿才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
萧盛瑄看着通话记录发呆了好一会儿,这几年来,每年第一个给他送来生日祝福的人,都是这个他一直不接触,却又不断接触的人。
早上来到公司,萧盛瑄收到了一大盒香槟玫瑰,玫瑰里面照例一张明信片,写着“hday”,没有署名,但是这个字体萧盛瑄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萧盛瑄随意把花放在桌子上,工作了一会儿后,感觉那盒花让他越看越难受,最后索性连盒带花一起扔进了垃圾桶里。
下午那位大忙人齐洺桓终于拨冗联系了萧盛瑄:“生日快乐,抱歉,到现在才跟你说。”
萧盛瑄笑道:“这有什么可道歉的?谢谢了。”
“我订了餐厅,晚上一起吃饭吧?”
“我晚上还有一堆工作要做——大概得做到八点多才能结束。”怕让他以为这次又是借辞推脱,萧盛瑄便将具体的时间也一起告诉了他。
“那就晚上八点半吧,正好我也结束掉一个应酬。”
萧盛瑄想了想,说:“好。”
晚上八点还没到,萧盛瑄就将手头上的工作都完成了,按约去了餐厅,到齐洺桓预订好的位置上坐着等待。
齐洺桓这家餐厅选得很好,这个位置也选得很好。餐厅宁静典雅但不冷清,座位处于不会受人打扰的地方,但不偏僻,靠窗,正巧能看见窗外夜景,是个适合双人用餐的地方。
在座位上等了二十分钟,人还没来,服务员又给续上了一杯柠檬茶。
他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八点四十几分,齐洺桓是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极少会迟到,萧盛瑄怕他出了什么事情,就打了个电话给他。
对方过了很久才接,语气似乎有些波澜:“对不起,我有点事情耽搁了,得过一会儿才能到。”说着,咳嗽了两声,声音听起来不是很好。
“没事,你慢慢来。”
柠檬茶又续了两杯,漫长的等待使萧盛瑄忘记了晚饭还没吃的饥饿感,再一看时间,已经九点过五分。
萧盛瑄握紧了手机,犹豫了好一会儿,又一次拨打了齐洺桓的号码,这次没有人接。
一直到服务员上来提醒打烊,他才意识到,齐洺桓放了他鸽子。
回去的路上又给齐洺桓打了两次电话,依然没人接听。萧盛瑄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了,或许气愤,或许担心,错综复杂的情绪交杂一起,让他感动疲倦。
回家以后洗完澡,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一组照片在网上流传,有记者拍到一个名气不大的男明星和齐洺桓在酒店房门口,疑似开房。随后很快,又有网友跑去挖那个小明星社交号上的信息,挖到了他昨天发了一张和人在酒店床上十指相扣的照片。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几组照片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一个知人不知名的小明星,竟然屡次上了热搜。
萧盛瑄一时也没去在意这事是真还是假,而是先打电话问齐洺桓会不会受到影响。
从语气上面听,齐洺桓还算冷静。这种花边新闻对这类大家公子来说是家常便饭,对他们本人除了落个“花花公子”、“男女不忌”的称号以外,也造不成太大影响。
齐洺桓没否认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但他似乎是想向萧盛瑄解释什么,只是嗫嚅半天,最终又没解释出口。
完成了这个出于好友的关心,萧盛瑄才想起了昨晚上齐洺桓的失约,想起了他的“有事耽搁”。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萧盛瑄已经不关心了,这个时候的他终于幡然醒悟,他和他们这类人永远是隔着一个世界的,能当朋友已是难得,恋人这条线则是禁忌,一辈子都不要去触碰。
就算有人能忍受得了恋人三番四次的出现这种新闻,有人能时刻告诉自己这些都是真假难定的,他也不会在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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