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那个玄色道袍的男子被说中了,捋了捋胡子,眸眼里带着轻蔑的笑意,他扯大嗓门道:“本尊也是看在和你父亲是同门的份上,才想给你淮隐门一条生路,可你如今顽固不化,已经成了毒月教的同党,和你多说无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淮隐门中人行得正坐得端,从来没有和毒月教有过任何瓜葛,你没有任何证据,就说我淮隐门与毒月教勾结,还妄想进入我淮隐门,哪有那么容易的事,今日我江燕郦要让你们有来无回。”
王长风面露杀意,厉声道:“你父亲去得早,你又堕入魔道,我作为你的师伯,理应为你淮隐门清理门户,众弟子听令,杀妖女,除邪祟!”
几名青衣男子手持长剑如同疾风一样朝江燕郦刺过来,可是下一秒,就被从天而降的黑衣男子几脚踢到玄武台下去,躺在地上哀声惨叫。
江淮神色冷漠站立在江燕郦身前,混沌白灼的左眼微微发红,看起来更加恐怖。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淮隐门养的一条狗,怎么?狗都出来了,淮隐门那个废物门主呢,长得跟个女人一样,怎么行事作风还不如个女人,勾结了毒月教,还躲着不敢出来吗?”王长风的大弟子王玄琮道。
现在的七门十二派除了淮隐门几乎全入了玄宗门。
江淮听到此语,神色更加冷峻,他的手腕处暗暗运功。
江弈白衣如雪,缓缓从后面走出来,清俊儒雅,眉眼似画,江淮将他拦在身后。
江燕郦看到江弈,顿时急了,在他身边低语道:“阿弈,你病未痊愈,现在回去,这里有我和江淮就够了。”
“阿弈,回去,”江淮语气冰冷。
“淮隐门有难,我这个门主,哪有躲起来的道理。”
好在阿殷在岫云峰上,这场灾难,波及不到他。
“愣着干嘛!杀啊!”
王玄琮一声令下,众人皆持剑朝他们冲了过来。
江殷做了一个噩梦,梦到淮隐门横尸遍野。
他醒来之后便心神不宁,给大哥送的信也不知道他收到了没有,江殷走出山洞,到了悬崖边往山下淮隐门的方向望过去,便看到淮隐门那里浓烟滚滚,火光跳跃。
江殷心中急切,他连忙叫醒萧承亭,萧承亭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睡眼惺忪。
“小师叔,怎么了?”
“快随我下山去!”
萧承亭一脸疑惑,“可是师父说过,要你抄完心经才能下山。”
江殷原本以为最多是淮隐门失了火,可是浓重的血腥味让他内心更加不安,他带着萧承亭加快脚步,走到玄武场的时候,遍地的尸体让他说不出话来,几乎半数都是淮隐门弟子。
他的眼泪夺眶而出,几乎是跪了下来,双手颤抖着抚上淮隐门弟子如雪白衣上刺目的鲜血,他早已经断了气。
萧承亭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他随着江殷跪了下来。
“阿姐,阿姐……”江殷双眼通红,像是发了疯一般地站起身来往淮隐门里走去,一路都是火光,他路都走不稳,摇摇晃晃,突然被一双手拉住倒了下来。
“星木,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拉住他的是大姐江燕郦的婢女,她被人刺了一剑,气息奄奄,“玄宗门……污蔑我们是毒月教的人,带着人……来……为了淮隐禁术……宫主说在岫云峰…..”星木话没有说完,便咽了气。
“星木!星木!我阿姐呢,我阿姐呢……”江殷大声叫道,可是怀中之人软绵绵的,已经没了半点气息。
“小师叔,”萧承亭叫他,可是他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往里面跑,满路都是火光,一路上全是尸体。
淮隐门习剑场上躺着一个女人,素衣紫带,青丝如瀑,就那样躺在那里,脸色苍白,了无生气,腹上的血刺痛了江殷的眼眸,他终于忍不住,冲过去抱起她昂头大哭起来,“阿姐,阿姐,你怎么不说话啊!阿姐,阿殷不听你的话私自下山了,连大哥让阿殷罚抄的心经阿殷一个字都没写,整天都在山上打野兔吃,阿姐,阿姐,你起来打阿殷啊!阿姐,”他一只手握着江燕郦细白的手腕往自己脸上打去,软绵绵的,他带着哭腔,“阿姐,阿姐你现在打人一点都不疼了,阿姐你起来,拿你的鞭子抽我,这样阿殷才会长记性,才不敢犯错了……”
回应他的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
这哪里是他的阿姐,他的阿姐可凶了,父母去得早,长姐为母。
她鞭法极好,江殷只要一犯错,她就拿着她那根长鞭子狠狠抽他,抽得他嗷嗷大叫,上蹿下跳。
她牙尖嘴利,江殷只要一犯错,她动动嘴巴皮子就能把他骂得狗血淋头,江殷还当她面说她凶,没有男人要她。
这个人,才不是他的阿姐,他的阿姐那么凶,这个人一句话都不说,也不抽他,这个人,不是他的阿姐,他的阿姐,才不会死呢!
“阿姐……”江殷哭得没了声。
第七章
淮隐门一夜大火,昔日名门大宗如今只剩断壁残垣和堕入毒月教的不实传说。
“听说了吗?淮隐门暗自里和毒月教勾结,被六门十一派联合围剿,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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