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爹亲,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为什么要逼他做出选择?”
解锋镝露出了一点笑容,轻轻问:“续缘是觉得爹亲不该瞒他?”
“没有!”素续缘愣了愣,懊恼地垂下眼帘,“没有人于情爱间能完全理智,有时当局者迷,难免有冲动和想不通的地方……只是爹亲,若是有人要爹亲必须要在孩儿与艳文叔叔之间做出选择,爹亲会怎么想?”
在素续缘与史艳文之间做出选择?怎么选择?无论选择谁,都是切肤之痛,都是裂心之抉。
解锋镝闭了闭眼睛,心里拥堵的情绪似乎有了放松的借口,是啊,他不能去要求史艳文做出选择,若连他都不能理解史艳文,还有谁能理解?
思亲之痛,他该明白的,解锋镝暗叹,何况,他已经妥协了,他都将自己给了你,你又何必斤斤计较、患得患失?
“我会给他时间,”解锋镝握紧折扇,“可这时间……要多久呢?”
素续缘唇瓣动了动,却终究没有说出答案来。
解锋镝沉默了很久,翻涌的情绪渐近平静,他无奈地看着青年,问:“那孩子可与你说过,他是怎么来到九界的?”
这个么……
“是意外,”史仗义支着手臂,又恢复了那副半分危险半分痞气的样子,眼里的冷讽从不掩藏,“本尊只是闲着没事干离开魔世到处逛逛,不小心听说你死在道域特别兴奋特别激动好奇一看,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这么恰好,天空就出现了个巨大到夸张的阵法将我吸了过来,你该不会以为我是特意来寻你的吧?”
史艳文笑盈盈地倒杯新茶给他,“仗义别急,喝口水再说。”
你听清楚我说的话了吗?史仗义对他那一脸沾沾自喜很是不敢苟同:“有什么好笑的?”
“没啊,”史艳文赶紧收敛笑容,“爹亲没笑。”
“……呵。”
史艳文眨了下眼睛,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些,问:“仗义来这里多久了?什么时辰来的?”
史仗义这才拿起茶杯,悠悠哉哉地嗅着香气:“四个月,黎明之前。”
“四个月前?”难道是四个月前史艳文逆行阵法消灭聚魂庄的时候?倒也不无可能,阵法逆行,或许连通道也顺便打开了,“这么说那阵法真的可以回去?”
史仗义挥开他的手,认真道:“你记得?”
“……”
他怎么可能记得,昏昏沉沉痛到极致,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哪里会去记那个阵法。而道人……道人要为他聚精会神,恐怕也记不住。
史仗义看他不答就知道结果,嗤笑道:“果然,还是只能从素还真那里套,俏如来最好不要推测错,不然,啧啧。”
“俏如来”三个字让史艳文眼里一亮,蓦地抓住了青年的手,接连不断地问:“精忠也在道域?他怎么样?其他人呢?”
史仗义险被茶水烫了嘴,斜了史艳文一眼,将茶杯往桌上一摔,阴阳怪气道:“怎样?来的不是俏如来很失望是吧?真是抱歉呢来的本该是俏如来没想到阵法突然重启让我抢了位置阻碍了你们父子团聚!”
史艳文目光奇异,有些意外地看着他,约莫猜出了个大概,接着重新拿起茶杯端到他面前,笑得史仗义鸡皮疙瘩直往外冒,声音也柔和得好像可挤出水来,却是在讨好:“不是的,正因为来的是仗义,所以爹亲更开心。”
史仗义不以为意,轻哼一声道:“道域大门都被银燕劈成了两半,禁制山方圆十丈也被俏如来控制,天地不容客天天带着无心试验阵法,我说啊,你家里那群人实在是很暴力,连我那位可爱的无心小表妹都差点毁了阴域,啧啧,人不可貌相啊人不可貌相!”
“他们也是你的家人,”史艳文终于安下了心,自恢复记忆起就悬着的心,他长舒了一口气,叹道,“他们安全就好,那道域呢?”
“谁知道,我又不是去找他们的。”
史艳文沉吟不语。
“……史君子管天管地还要管别人的家事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金色的眸子里有不自在一闪而逝,史仗义侧过身,拿了茶盖在手上把玩,带着几分邪气,“反正啊,还活着就不错了。”
史艳文心里一暖:“他们也是奉命行事,恐怕也不知道细情,同时被利用之辈,不知者不罪。”
“不罪”个屁,史仗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素还真是“不罪”的,聚魂庄也是“不罪”的,那谁是“有罪”的?
他正暗暗腹诽,余光忽见史艳文犹豫地垂眸:“回去时,只需阵法吗?”
飞起的杯盖落回手心。
史仗义回过头,墨绿色的头发在晚霞时分黯淡的光线下,越见几分诡谲,他轻轻扯了扯嘴角,有种恶意看好戏的邪气倾泻而出,阴测测地看着他,森寒沁骨。
“仗义?”
“为什么要问我?你应该去问素还真。”
史艳文恍然失神,心脏忽紧,他不喜欢青年这个模样:“问什么?”
“问他如何布阵,问他……可愿成为祭品。”
“为什么……祭品?”史艳文心一悬,他知道开启阵法需要祭品,可为什么是素还真?“仗义,你不要胡言……他和九界明明没有关系……”
“哇哦,中原的史大君子也会喜欢自欺欺了?”青年的语气饱含讽刺,“你难道真的忘记他身体里的圣物净莲了?那可是属于九界的东西,啊不然你是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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