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说,一面就拿了自己的手帕子给她擦着脸上的泪水。
青荷见沈沅非但不怪自己,反倒还对自己这样的好,她一时就哭的越发的凶了,哽咽着说道:“姑娘,当时真的是瑞香硬拉了奴婢去的。就是这支金簪子,奴婢也是不要的,是薛姨娘非要塞给奴婢的。”
她这是急着表明自己的忠心。沈沅微微一笑,伸手轻拍着她的手背说道:“我说过,我心中再不疑心你的,这样的话你不用再对我说的。”
不过沈沅心中也是较刚刚放心了不少。
青荷现在这个样子,想必她心中到底还是忠心于她的。
青荷哭的抽抽噎噎的。又说着:“姑娘,这支金簪子,奴婢待会儿就拿去还给薛姨娘。”
“还给她做什么?”沈沅笑道,“既是她给你的,你拿着就是。”
青荷错愕,抬头不解的看着沈沅,不明白她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沅看她这个样子倒笑了起来。
她将手中的簪子重又放回了青荷的手中,调笑着说道:“薛姨娘那样嗜钱如命的一个人,能让她拿出这样的一支簪子来可是不易的。这至少说明她是真的狠下心来想要拉拢你,要你帮她做事的。既如此,她往后若想知道什么,你全都说给她知道就是了。”
青荷连忙摆手。又觉得手中的那支簪子烫手一般,说什么也不肯接的。又急道:“姑娘,您这是不信奴婢么?奴婢可以发个毒誓。奴婢心中绝没有要背叛姑娘的意思。”
说着,抬了右手,就要赌咒立誓。
沈沅止住了她,笑道:“你且听我将话说完。”说着,轻声的对她说了几句话。
青荷听了,拍手笑道:“我明白姑娘的意思了。”
沈沅笑了笑,将那支寿字簪子塞到了她的手里,面上带着笑,说道:“去吧,跟采薇她们做衣裳去。”
青荷清脆的应了一声,拿了簪子,转身掀帘子出了门。
沈沅从半开的窗子里看到她走到了廊檐下,一面麻利的铺着丝绵,一面同采薇她们几个有说有笑的,面上止不住的也有了笑意。
她正愁没法儿知道薛姨娘那边的事,没想到薛姨娘倒自己送上门来,主动的将这个刀柄递给她了。
沈沅笑了一笑,随后又接着低下头去看账册。
沈沅让徐妈妈去薛姨娘那里要那三千六百一十五两银子,这个差事可不大好完成。
虽然每次徐妈妈去的时候薛姨娘对她的态度都极和善,又是让丫鬟上茶,又是让丫鬟上茶果,可但凡说到银子,便只推脱。但徐妈妈也是铁了心的,见天儿的就往薛姨娘那里跑,且在那坐着不走,势有不拿到银子她就决不罢休的架势。
如此过了十日之后,徐妈妈终于是将这银子拿了回来。
现在徐妈妈就一面将手中的银票交给沈沅,一面笑道:“姑娘说的对,这银子若不趁现在要的勤快些,不定的到后面她就要借故推脱呢。”
沈沅接过银票看了看,也笑道:“这些日子想必薛姨娘心中也着急,都没有歇息好。”
母亲那间首饰铺子卖得的银子想必早就被薛姨娘给开销了出去,她身上哪里有这么多的现银?这些日子她让徐妈妈催逼的急,薛姨娘只能想方设法的凑齐了这笔银子。不过想必也不好凑,不然不至于手中的这些银票面额不一,连几两银子面额的都有许多张。
沈沅拿了银票在手里,却又开始出神。
只拿了这些银子在手上有什么用呢?银子是死的,便是在那里放个一百年,那也不会多一分。还是拿出去做点什么,生钱的好。只是到底该做什么呢?母亲的那间首饰铺子原是极好的,但若是再开一间首饰铺子,那可就不一定再如先前那样的好了。更何况她也知道,虽然现在看着还是太平年景,但很快的不是西边旱就是东边涝,难民无数,纷纷涌入各处大城市,甚或吃不饱饭揭竿起义的,天下开始动乱。朝中到时又会是那样剑拔弩张的局面,人心惶惶,又有多少人有心情置办首饰头面之类的?只怕这首饰铺子的前途也堪忧……
沈沅想了想,就叫了青荷和青竹进来:“你们去叫了三姑娘和五少爷过来,就说我有事要同他们商量。”
母亲的陪嫁并非是她一个人的,自然这笔银子到底该用来做什么也不能由她一个人来决定。
青荷和青竹答应着出去了。过了约两刻钟的功夫沈泓就过来了。
他穿了一件佛头青色团花纹的夹袍,个子看着又长高了些,而且人看着也较以往活泼了不少。
一掀帘子看到沈沅,他就两步走了进来,笑着叫道:“长姐。”
沈沅手里拿了绣绷正在绣一尾金鱼。前些日子她答应沈洛要给他绣一只荷包,等新年的时候给他。前儿她想了想,沈洛最喜养鱼,在荷包上绣两条金鱼想来他必然会喜欢的。所以昨儿她就赶着描了花样子出来,今儿就裁好了一块宝蓝色的缎子开始绣。这才刚绣好了一尾金鱼,沈泓就过来了。
沈沅将手里的绣绷放在了手边的炕桌上,招手叫沈泓过来。
沈泓在炕桌对面上的炕沿坐了,低头看她的绣活。然后问道:“长姐、要、要做、什么?”
沈沅微笑:“上次去给大伯母拜寿的时候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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