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老魏错了,不该打你,你原谅老魏大宝”
“小真我是妈妈。”
蒋勤伊轻声细语的提示,魏兴已告知她,赵大宝被送走了,送去哪儿,魏兴也不清楚,为此蒋勤伊专门给贺凡打了电话,结果是,没有结果。
贺凡说了赵大宝若还上杆子主动找魏真,他不阻拦,但要让他泄露赵大宝的所在地,除非他咽气了。
蒋勤伊打电话是想听听儿子还喘不喘气,撑不撑得住,这一天过得太惊心动魄,她的气是快断了。
“妈你明天再打,我在等大宝电话。”
魏真说了一句就强行挂断了她妈的电话,然后魏真冲干净头上的泡沫,快速穿好衣服,走出洗手间,坐到床上继续为手机充电。
吴建端着李霞煮的面走进来让魏真吃,魏真扒拉几口,碗一放又盯着手机看,直到吴建洗完澡躺到被窝里,魏真都还在聚精会神地看手机。
吴建发愁的侧头喊了魏真几次,看魏真充耳不闻,连眼神也不给他一个,只好闭嘴睡自己的觉。
早上吴建昏昏沉沉睁开眼,魏真还是在老位置,跨坐在床边,他听到魏真说,“大宝真的生气了,他不会打电话了,他生气了”
吴健都想给魏真跪下磕头了,“魏真求你不要想了,再想你会疯的,过几天赵大宝一定会打电话。”
“不会了,我知道不会了”
魏真低低地说着,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望向窗外大亮的天,把充了一宿电的手机装入裤兜,起身慢慢向洗手间走。
今天是女方家办婚宴,魏真没忘,换了套礼服,打扮得立立整整和李霞出门了。
吴建忐忑不安的跟了去,他有些发烧咳嗽,魏真这个样子,他也顾上自己这点儿小病小痛了,浑身酸疼,咳咳咳的到了婚宴现场,随便找个空位坐下,一刻不放松警惕,看着魏真。
婚宴顺利落幕,吴建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他还担心魏真出状况,看来是他多虑了,魏真冷淡却不失礼节的走下了整个过场,除了偶尔发下呆,魏真并无其他异常。
出了饭店的门,吴建赶紧滚去医院打吊瓶。
魏真来了赵大宝学校,他想把赵大宝留在学校的东西拿回家,可惜来晚了一步,他赶到,赵大宝的床铺已空无一物。
有个同学告诉魏真,上午过来俩人,收走了赵大宝的衣服和所有物件。正赶上上课,同学也没和魏真多说,转身拿了本书走了。
魏真坐在赵大宝的床铺,手一下下摸着硬硬的床板。
什么都没有留下,不过家里好像有他家小混蛋穿过的衣服,牙刷也有,就在主卧的洗手间,和他的牙刷放在一个缸子里,鞋是五双,在鞋柜的最下面,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魏真慢慢歪着身体,侧倒在空荡荡的床上躺了会儿,出了宿舍。
放晴后的阳光暖洋洋的洒满了校园,魏真在学校里走了几圈,每个地方都看了看,来到了操场,他站在那里望着篮球架,在脑海里捕捉了许多画面,离开了学校。
到了家,魏真翻箱倒柜找出赵大宝的衣服,鞋,还有赵大宝以前看过的书,用过的本和笔,旧手机游戏盘,等等琳琳碎碎。它们分布在不同的角落,客厅,阳台,卧室,还挺难找,但魏真把它们全部收罗出来,摆到自己一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平日不觉着,一大清理,赵大宝的东西还不少,尤其是破衣烂衫特别多,不穿的校服,已经小了穿不下的旧款式,魏真一堆一堆抱到床上,推向床的左半边。
杂七杂八的零碎魏真摊到了床头柜顶,鞋摆在了床根下。
安置好赵大宝的东西,魏真感觉自己累了,脱下西装外套丢在地上,魏真躺在赵大宝总睡的右面闭上了眼。
李霞五点多提着饭回来,喊了魏真一声,没人应答,推开了主卧的门,李霞注视着睡着了的魏真,注视着房间里的一切,触目惊心的站了许久。
那一刻李霞终于明白,为什么结婚前一天她提出把自己的物品放到这屋,魏真没接话。
因为在魏真心里这间房,只属于他和他!
客厅里被魏真翻得有些凌乱,李霞轻轻合上门,打扫干净,回了另一间卧室。
次日,天没亮李霞就出门了,做水果批发,四点多就得赶到批发市场。
魏真醒来,洗漱完去了酒店,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也开始了他朝九晚五,两点一线的生活。
每天魏真下班回到家,会摸摸赵大宝看过的书,读一读里面的内容,赵大宝用过的笔,魏真会带到办公室自己用,赵大宝的鞋魏真有时会穿上在卧室走一走,睡觉的话,魏真就躺在赵大宝那一堆衣服旁边。
尽管如此!
尽管有这么多赵大宝的东西和魏真做伴,可有时候魏真依然会被无尽无边的痛和思念所吞没。每当这痛这思念袭来,魏真便警告自己,他家小混蛋脱离开他是好事儿,以后他家小混蛋有家有孩子,会过得很幸福。
这样一想,魏真感觉不到痛了,换之的是脑子一片空白。
渐渐地魏真发觉,他脑子空白的次数越来越多,空白的时间也越来越久。有好次李霞和他说话,都是喊了他十几分钟,他才回过神。还有给属下开会,他讲着讲着,突然间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一天,魏真没有到酒店上班,蒋勤伊打电话说,要送他去个有山有水的地方住一段时间,马上来接他走。
魏真没有多问。
这个季节没有青山绿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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