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宝看着吴建惊慌地,嘴张张合合,却听不到吴建嘴里发出的声音。好多血,地上,老魏的脸上,脖子上,衬衣上,手上,并没有血流成河,但这对赵大宝来说已是承受的极限。
赵大宝环视着四周的行人,望着屹立闪耀的夜总会,只想大声的呐喊是谁?是谁?可最后赵大宝一个字都没脱口而出,他突然意识到,他其实做不了任何事情,他是这么无能,他甚至不能托起他最在乎的人去医院。
赵大宝没有哭,但那一幕重重砸在了小孩儿心上,烙了一辈子。
自此赵大宝落下了晕血的毛病,每每只要犯病醒来,他会心跳加快,慌乱的没有方寸,而解决的唯一办法就是听到魏真平缓的声音,不然他这一天都会处在恐慌中。
到了医院,魏真在急诊室缝针。刘伟楠去上厕所,赵大宝跑了出来,吴建没心情管谁拉屎撒尿,谁走谁留,在医院走廊来回踱着步子。
赵大宝回家拿了身魏真的衣裳,来了医院。刘伟楠从厕所出来,没看到赵大宝,楼上楼下找了一圈,心急得等在了医院门口。赵大宝提着东西从出租车下来,刘伟楠扑过去拽住了赵大宝胳膊。
“赵大宝你没事儿吧?你去哪儿了?”
赵大宝停在原地道,“我回家给老魏拿身干净衣服,你先回家吧,快十二点了,你奶奶该担心了。”
“我不回去。”刘伟楠抓着赵大宝的胳膊不撒手,“我要等魏哥醒来。”
“行。”赵大宝边往里走边道,“那你给你奶奶打个电话。”
“我早打过了,赵大宝你……”刘伟楠顿了顿,欲言又止,刘伟楠没有安慰人的天赋,想说几句,却不知该用哪些语言,“赵大宝你想哭就哭吧,我不笑你。”
“我一点儿都不想哭。”赵大宝转过头说,“刘伟楠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长大?”
刘伟楠不明白赵大宝为何冒出这么一句,但他任很认真回答道,“我奶奶说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
魏真被推到看护室,吴建向医生询问了魏真的伤势,强行把刘伟楠送回了家,再次来到医院,吴建推开病房门,看了眼窝在床边搂着魏真的赵大宝,没进去,坐到了走廊的椅子上。
魏真是天刚亮起时醒来的,病房里还有些昏暗,周遭的一切渐渐清晰落入眼中,魏真视线对上赵大宝大睁的眼睛,手摸上了赵大宝的头顶。
“小混蛋没少哭吧?”
赵大宝抓住魏真的手放到心口,眨着异常黑亮的眼睛说,“老魏我一滴眼泪都没掉,我坚强吧?”
魏真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行啊小混蛋,我睡了一觉你就变男子汉了!”
赵大宝习惯性的头往魏真的怀里蹭,头即将要挨住魏真的胸膛时,赵大宝撤开了,“老魏我以后会更坚强,等我长大了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好。”魏真侧着身捏了捏赵大宝的脸,躺正,反握住那只握着自己的小手,看着窗外冉冉升起的太阳,赵大宝也看着天边金灿灿的一片光。
“大宝去上学,老魏想让你去。”
“我去。”
俩人头缓缓转动着看向彼此,相互笑了笑,又都将目光投向了窗外,天亮了!
过了一会儿魏真说,“大宝你回家帮老魏取身干净的衣服吧。”
“我已经取来了。”
赵大宝下床拿衣裳,魏真坐起来,看了看自己的手,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儿血迹,脖子上的血好像也被清洗干净,摸不出任何痕迹。
赵大宝走过来,衣服放到床头,伸手解魏真的衬衣扣子,魏真手落向膝盖,注视着认真帮他解扣子的赵大宝,涌上了些心疼,“真没哭?”
赵大宝摇着头,脱下魏真的衬衣,为他换上了带着洗衣粉味儿的t恤。
换好衣服,魏真喝了口水,领着赵大宝出了医院。吴建被魏真气了个半死。在椅子上刚打了个盹,一睁眼,魏真伤口还渗着血,就要走,医院都说了怕脑震荡必须留院观察一天。
吴建又怎么能拗得过魏真,开车到了魏真家门口,进去坐了几分钟,吴建把魏真叫到了车上盘问昨晚的事儿。魏真也不瞒吴建,用一句话概况了昨晚发生的一切,为了钱自己砸了自己两下。
魏真说完,吴建没发表意见,但他抛下了所有事情,跟着魏真忙了好几天。去麻子家,酒店交接,尤其是办理手续的时候,担心出差错,他还专门请了个律师。
尘埃落定后,魏真和吴建一人嘴里叼根烟,站在酒店门口,研究着该如何让这一天开不出三间房的破烂酒店,变得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吴建弹着手里的烟灰,看着那缺了块漆的牌子道,“这也叫酒店,倒贴我钱我都不住。”
魏真也愁,酒店房间不算少,还有空着的地下室,位置也可以,可这破旧程度真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门面不说,三十间房,没一间像样的,被褥不干净,墙面掉皮,电视打开一片雪花,沙沙作响,热水器坏了好几个,别说热水,凉水都掉不出一滴,一进去还有股霉味儿。
打扫卫生的大姐大概是之前酒店管理人的亲戚,一看换人接管,立马脱工服走人。前台倒班的俩小姑娘不错,魏真问酒店的经营状况,如实回答完,还鼓励了下魏真,说他们这儿之前住客没这么少,主要是他们小张总不好好管理。
“重装吧。”吴建说,看魏真皱眉不苟同这一建议,吴建想想又道,“也不用大装,牌子换了,门面搞得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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