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夜的雨,早上放晴,空气清新凉爽。
魏真胸前挂了块大牌子,上面是赵大宝的照片,下面写着,赵大宝老魏在等你回家。
小姑娘非常专业的告诉魏真这样是不行的,你得写上电话,写上有人提供了有效线索,必有重谢。
魏真赶忙又去重做了块儿挂上,一百个人路过,有十个人会走过去看看魏真胸前挂的牌子。起初魏真那个紧张,手都快把牌子握烂了,当一波再一波的人从他身边摇着头走过,魏真已习惯了失望。
每天中午魏真去吃饭会把牌子放到小姑娘身旁,他顺便也会给小姑娘带些吃的,第五天收摊的晚上,小姑娘和魏真说,哥哥你可以站在街口,那里人更多,你是寻亲,城管不会赶你走的。
于是魏真又挪了阵地,这种等待让魏真焦急,却也无可奈何,他没有办法也不允许自己就此不管赵大宝的下落,任赵大宝自生自灭。
这一天下午,有个男人盯着魏真胸前的牌子端详了许久,这几天端详赵大宝照片的人多了,魏真显然是习惯了,也没开口寻问。
“这个小孩儿我见过。”男人说。
魏真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男人在说什么,魏真激动的简直要哭出来了,他抓住男人的胳膊一顿摇晃,“在哪里?什么时候?他受伤了吗?”
“在火车站,和一个老头在一起。”男人寻思了几秒又道,“我出差那天,十号,快一个星期了吧。”
“那老头长什么样?你知道他们去哪个城市了吗?”
“老头就老头样喽,去哪个城市我哪知道。”
魏真的心慢慢沉了,赵大宝难道是被拐卖了,可一趟列车要经过多少个城市,他即便想找也无从找起。
魏真手指用力戳着赵大宝的头像,“你看清楚了吗?是他吗?你再看看。”
男人不高兴的皱眉道,“当然看清楚了,不过你是谁啊?那个小孩儿是和爷爷在一起啊。”
“你在说什么?”魏真久久隐藏的戾气无法控制的爆满了全身,“他他妈哪来的爷爷,他只有我一个亲人,那个老头一定是拐卖人口的。”
男人从头到脚扫了魏真几眼,“我看你才不像好人,那老头不知道对孙子有多好,买了一堆吃的给小孩儿,我还亲耳儿听到小孩儿喊那老头爷爷,你又是他的什么人啊?”
男人看魏真满眼凶光却不说话,晃着手机道,“你最好给我个解释,不然我报警了。”
警察没来,城管倒来了好几个。连人带牌子,魏真和男人被带到了城管大队,不一会儿吴建开车带着余大妈来了,有房东作证,这场大乌龙总算过去了。
从城管大队出来,余大妈回了家,魏真和吴建拽着男人去了趟警察局,描叙了老头的样貌和当时的情景,再一出来,天黑了。俩人去附近的饭店打包了些饭菜,买了箱啤酒回了魏真家。
吴建知道魏真心里烦,也不多废话,坐在沙发上一瓶一瓶和魏真吹啤酒。喝到最后魏真没怎么着,吴建先喝趴下了,魏真自己默默喝着剩下的啤酒。过了一会儿,吴建摇晃着脑袋爬起来指着魏真笑。
“魏真你哭了,哈哈哈你个鳖孙哭了。”
魏真注视着又倒下的吴建,伸手擦了擦眼角。
他说,“小混蛋你才认识老头几天,人家给你买点儿吃的,你就喊人家爷爷,跟着人家走,人家是要把你卖了啊,你这个傻瓜啊,你离老魏越来越远了,你让老魏上哪找你啊!”
早上,魏真是被尿憋醒的,俩人睡得东倒西歪,吴建的脚都快伸他嘴里了。
魏真挪开身上那条腿,急匆匆往外跑,厕所猛地串出来个人,魏真只听砰地一声,鼻子蓦地一疼,尿意一下没了。
魏真捂着哗哗流血的鼻子,一瞬间竟晕得有些站不起来。撞到魏真的邻居,蹲在地上拿用剩下的卫生纸,直往魏真鼻子上呼,魏真皱着眉连连摆手。
“撞疼了吧魏真,你说你上厕所怎么不看着点儿呢!”
魏真懒得和他废话,不停的摆手,示意那人走。那人看魏真鼻子里的血滴答滴答落了一地,一手箍住魏真的头,一手摁住魏真的下巴,咔擦,将魏真的脑袋抬了上去。
魏真控制住抬腿给他一脚的冲动,不耐烦的站起来,进了厕所。魏真这边还尿着尿,那人不知从哪儿又弄了些卫生纸,进了厕所,不由分说塞进了魏真滴答血的鼻孔。
“魏真你脸色很不好啊,我跟你说,你这鼻血的颜色不对,应该找个中医调理一下。”
魏真嗖嗖地尿着,回头说了一个字,“滚!”
“你怎么骂人呢魏真,算了你心情不好,我不和你一般见识,对了魏真,赵大宝是不回来了?”
魏真,“……”
“没回来吗?昨天晚上我还看到他了呀!“
魏真抓在手里的裤子一松,薅住男人的衣领,把人抵到了墙角,“说,你是在哪儿看到赵大宝的……”
邻居瞅瞅光屁股的魏真,打了个哆嗦,“魏真你要干嘛,我有老婆的,在说这里也不卫生呀。”
魏真拔掉鼻孔的卫生纸,拳头攥的嘎嘣儿响,“少他妈啰嗦,我问你是在哪儿看到了赵大宝?”
“就在巷子里呀。”
魏真,“……”
第19章
据邻居所言他是晚上十一点多看见了赵大宝,显而易见,赵大宝不愿意见人也没回家的打算,不然不会跟个僵尸似得半夜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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