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神月二十三日,风四。
米津郡,萨萨拉马城北郊。
骑了好坐骑就是快,不过三天傲纵横就穿越了五个郡,此刻,罗伦马加加王国王都已经近在眼前。
不过这个好坐骑可不容易伺候,在多温郡的那片小树林,傲纵横足足等了十天。
当日,頱觧双眼透光,夺路狂奔。傲纵横判断它要找一个地方,这个判断是正确的,但他没料到,那頱觧找一个地方,竟然是要刨出个大洞把自己藏起来。傲纵横想到了破茧成蝶的故事,所以没去干涉它,就在洞外打坐等待。
没想到这一等居然就等了十天,如果不是傲纵横感受到它在土中气息正常,还真以为它死在土堆里了。
戒灵认为它这是要进化了,据她的说法,不管在什么世界,这些可以进化突变的异生物在进化的时候往往都是动静很大的,这头頱觧听起来不算本事很大,进化的话挖个洞睡十天八天倒也合适了。
但让傲纵横费解的是,不是说頱觧需要长期吸收法师的法术能量,才会发生变化的吗,怎么才半天它就变了呢?
戒灵给出的观点是由于傲纵横的真气充沛无人能及,所以一次性就喂饱了这只頱觧,傲纵横能接受这个说法,但总的还有点别的原因。
实情确实是要更复杂一些,普洛兹世界的法师虽然很重视法力的提升,但他们注重的是如何提升自身法力承载量上,即使是高阶法师,也只是注重凝练体内的法力,相当于法力的压缩存储。说到底,目标也还是只求量大,忽视其它,比如操控。
这么说好像耸人听闻——法师怎么忽视法力的操控呢?有这个想法的人,是混淆了法术和法力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比如法师使用水龙卷法术,水龙卷当然是受控的,法师可以控制它的力量和走向等。但在施法的整个过程中,法力是供应消耗的,如果以一辆车来比喻,法师是驾驶者,法力池是油箱,而法力自然就是里面的油。当法师要使用法术,那就踩下油门,至于汽油是如何到达发动机并转化为动力,驾驶者是无须知晓的,而换回法术的概念,这就是法术运行的基本法则。
而所谓法师给頱觧提供法术能量,实际并不是冲着頱觧使用法术,而是法师将法力输送给頱觧,但由于法师们缺乏对法力的操控能力,同样以汽车举例的话,就好比打开油箱盖对倒,既不是驾驶者所能控制,浪费也极大。
然而普洛兹世界法术观念中的共同“缺陷”(他们并不认为这是缺陷),却是中土武学不折不扣的强项——控制真气是所有修炼内功者入门和终生功课,所以傲纵横无意识的地按习惯控制真气在頱觧血脉中运行,却反而是最高效的做法。再加上傲纵横那惊人的耐力了,不间断的冲刷,这种类似真气灌顶的方式,在效率上比法师们强出岂止百倍。
相比藏在洞里时候的悄无声息,頱觧破关时候的动静就要大得多了。
当时傲纵横饿守了十天都不见动静,正考虑是不是要到附近找点吃喝,忽然土堆中的气息瞬间急促了三倍,转眼间,整个土堆被整个炸开,飞出去的泥块居然连碗口粗的树枝都撞断了不少。
土坑中,頱觧傲立,神采奕奕,眼放精光。
其实,说不是頱觧也可以。
进化后的頱觧整个模样都不一样了,更高大,四肢更粗壮,但这些变化都不算什么,本来棕黑色短毛的身子竟然变成青色,眼神也褪去温驯,变得十分锐利。本来无鬃毛的脖子,但现在却长出如两寸长短,程波浪状的刚毛,更奇怪的是在腹部两边,居然长出类似鳃状的开口。可以说如今这个模样,就是谁也不敢一口咬定这是一头頱觧。
戒灵帮这只两岁就进化的頱觧取了个名字叫做“靘獕”,傲纵横不太懂这两字的意思,戒灵说这就是形容跑得很快的青色神骏,傲纵横想想形容得还挺贴切。
进化后靘獕真的跑得很快,远胜奔马,更重要的是它居然拥有其它走兽都不具备的轻灵矫健的能力,可以载着傲纵横原地跃上三丈高的树枝,在茂密的林中腾挪穿梭,更是远超傲纵横所知的任何中土动物。
就这样傲纵横骑着靘獕一路往王都赶,全程不管大陆小路,几乎都是走直线,逢山过山,逢林穿林,也避过了各种可能的麻烦——进了国王直辖领,路上治安就要太平许多了。为了减少麻烦,路上沿途傲纵横都没有进过城,当然眼下萨萨拉马城是非进不可的。
抬眼望去,高墙大塔,城郭森森。
萨萨拉马城的历史远比罗伦马加加王国悠久,据说在两千多年前的古罗摩多人时期开始建城,八百多年前的就已经作为昂拉玉帝国的帝都。两千多年的建城史带给萨萨拉马城的最独特财富,是整个罗伦马加加王国最庞大的城郭体系。
在罗伦马加加王国大小城加起来大约近五百座,拥有两重城郭以上的不过十分之一,多数是如西兰城这样的郡治。拥有三重城郭的只有三座,而萨萨拉马城是唯一的四重城郭。
四重城郭将萨萨拉马城划分为五个区域,第一城墙以外是大大小小的粮田,果田,进了第一城郭是下城,这里住的是各种佃户、奴户,自由民,同时还有王城驻军营。第二城墙与第三城墙之间称上城,这里住的是较富裕的自由民,商人、官员,军官以及小贵族,同时还是王国的行政部门所在地,第三城墙之后就是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王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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