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宇从座椅上站起身,抬脚走了一步,“随我前去看看。”
“是。”
司徒宇脚步才刚踏进苑门,大老远便听见玉林撕心裂肺的哭吼声,“统统滚!滚出去!快滚!统统滚!”紧接着碗碟、花瓶砸碎的声音轰轰烈烈震耳欲聋,隐约还夹着小丫鬟隐忍的抽泣声。
司徒宇大步踏进内室,明面掷来的玉辟邪,被司徒宇抬手接住,不悦的蹙眉,入眼的屋子一片狼藉,身上带伤的丫鬟仆人,哆嗦着身子蜷在角落,脸上多是惧怕的表情。
“闹够了没有!”司徒宇声音不大不小,却将整间屋子的气场瞬间转化。
满脸泪痕的玉林兀自站立,有些难以置信的盯着司徒宇,但立刻回应过来,自己的脸!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不人不鬼!还有什么脸面见他!慌乱而绝望地用手捂住脸,肩膀轻微的发着抖,却是无声的哭了起来。
小吉见司徒宇的脸色,便明白他的意思,招呼着一屋子无辜的下人,“都下去吧。”
一屋子下人又有哪个是想留下来的,只待小吉发话,早似逃命般全散了。
司徒宇一步一步向玉林走近,对方却一步一步避开。到最后只跌在了地上,将脸埋在膝盖里,身子抖得像风中的秋叶,越哭越起劲了。
“倒是抬起头来让我看看,这都成什么样了?”司徒宇平静的话语似重锤擂在玉林的心间。
“不不不!绝不!求您,走吧,不要再来了,让奴家死在这吧……”话到后头已是无助可怜的呜咽,“已经不漂亮了,毁了……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来得干净……”
“胡说什么,张口闭口死的,不就长了点红疹子,好似天塌了般。”司徒宇嘴里安慰着,走到他身边,半强迫的将他抱起来,执意拉开他捂着脸的手。入眼只见,那张原本毫无瑕疵如同上等白瓷的脸蛋,此时遍布恐怖的红疹,当初的娇媚明艳早已不复存在。就是早有心里准备的司徒宇也给吓了一跳。
玉林见他如此,心里更是绝望,从他的怀里挣了出来,飞快的从壁上拨.出了挂剑,直往自己脖子上架,最后悲痛欲绝的望了眼司徒宇,闭上眼就要用力拿脖子去抹。
司徒宇心里气他的任性,出手毫不留情捏住了他纤弱的手腕,玉林吃痛闷哼一声,松了手,利剑“呛喨”一声掉在地上,他整个人似垂死的绝症病人,无力的瘫在司徒宇脚边……
司徒宇深知,玉林性子刁钻跋扈、喜怒无常。这样恶劣的个性能安稳的活到今日不死,当真可以称得上是奇迹了。也知他此次突发疾病,蹊跷的异常。心里盘算着,让他受点教训收敛点,也好。故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哪里料到病情如此严重。提来审问的丫鬟,先前已被玉林折磨的不成人形,问她话语,就知跪地磕头,言辞颠三倒四,前言不搭后语,神志不清。
司徒宇看着都觉得烦,也不想将事情闹大,搞的满城风雨,下令放过了那家胭脂铺,不再追究。
玉林那里好言安慰了,请了迟瑛看诊,开了几幅药外敷内服,保证能够恢复如初。玉林半信半疑,倒是生病以后难得安分老实了许多。
出了明春苑,司徒宇打发了左右,留迟瑛去湖心亭观赏。
“留我观赏是假,问我话才是真。不过你问归问,回不回答是我的权利。”迟瑛“唰”打开扇子,怡然自得的轻摇起来。
“那药是出自你手!”
迟瑛被他一语道破,脸上除了惊讶更多的是不服气,“哪里被你看出了破绽?”
“你为什么要害他?”司徒宇答非所问,冷了脸。
“嘿!你这个人好不分青红皂白,药是我的,可下药的却不是我。若当真是我,你家那小妖精还能有力气大吵大嚷,寻死腻活。”
“你的药哪里能那样轻易落入别人手中。”
迟瑛听他语气带了责备,不屑的嗤笑,“百密不是还有一疏,我又不是神仙。”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迟疑一脸的幸灾乐祸,“只是没想到,你家三公子运气这么好,我那药还没实验过,他倒是赶上了。”
司徒宇隐隐觉得头疼,不愿在与他追究下去,严肃道,“此事到此为止,玉林那性子定是又欺负了人,此次他已经吃了苦头。我要你转告那下药之人,如若再冒犯,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迟瑛好似充耳未问,摇着扇子,嘻嘻笑道,“我才懒得给你跑腿,那小子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我巴不得天天来看好戏。”
“你!”司徒宇被迟瑛那张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脸,气得差点爆肝。
迟瑛一见他生气至此,反而放肆哈哈大笑起来,“你这样也挺好,比平常那张毫无生气的棺材脸有趣多了。”
“哼。”司徒宇懒得在理会他,甩袖离去。
倒是下药的陆仁嘉眼见着街口的“暗香”被封,做贼心虚,心里惴惴、提心吊胆的过了七八天,寝食难安的日子。眼见那铺子又重新开张,生意慢慢又红火起来。貌似司徒宇没有追究的意思了,这才安稳的把心放入胸膛。
转眼暑夏已过,重阳佳节,正是菊黄蟹肥之时。陆仁嘉与一干同僚,在城中的酒楼定了厢房,约好了一起吃蟹饮酒。
宣州人好美食,且再吃蟹上还极有讲究,连带着吃蟹还端上来了一系列的工具:鼎、签子、锤、钳子,这些工具全是铜制成,鼎是一个铜制的圆台,下面有三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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