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左佑一个人,在办工桌前笑。
事实就是这样,他看见的,就是这样,家家都扩建,一层两层不是事儿,三层四层也敢整。
人民的力量是不容忽视的,人民的智慧,还真是不容小觑。
这样算下来拆迁补偿,能把兴恒血榨干。
左佑按照模板一边整理会议记录一边天马行空,今天所见所听太震撼。
“铃铃铃!”
左佑抬头四处看了看,发现座机电话在厉阳办公桌上,电话不停的响,他走过去接起。
“喂,你好!”
“左佑?”电话那头夏嵬问。
“你好,”左佑听声音太耳熟,“您?”
“夏嵬,”夏嵬问:“厉阳呢?”
“夏总,您好,历姐去了开发部。”左佑看了一眼来电显,夏总叫夏嵬。
“告诉她周五去津市开广告公司招标会,”夏嵬说完,又问:“去工地看了吗?”
“下午上班过去的,刚回来。”左佑说。
“怎么样?”夏嵬笑着问,笑声从话筒里传出来。
左佑突然想到中午离开时夏嵬坐在车里冲他笑的那一幕,但是想到工地抑制不住的想叹气,最终也没敢,于是说:“震撼。”
“是吧,开发部没平了小王庄前,不要独自出入。”夏嵬嘱咐说。
“嗯,我知道了,夏总。”左佑说。
“先这样,再见。”夏嵬说完就挂断。
左佑把电话放好,最终还是冲着桌面叹了口气。
胸闷气短想翻白眼。
全都他妈是骗子!
作者有话要说:
就这个地儿吧,不是凭空杜撰,确实有这么个地方曾经存在过。
第10章 因花落
一大早六点,左佑就从宿舍出来了,他睡的早,实在是这边没有什么娱乐项目,也找不到人玩。同住的销售经理张未明,这三天,要不就是回来很晚,基本后半夜到宿舍,要不就是回来的早,大半夜又走了,然后一夜不归,第二天在工地或者在大厦看见他,如常上班。
清晨小雨斜织着,像牛毛,花针般,随着东升的太阳从地平线爬起来,越来越高的温度把细丝般的雨蒸发了,留了一地的湿,空气里弥漫着泥土新翻的气味,青草香,花香,早起的鸟鸣声不绝于耳。
左佑把帽子戴上,穿过小路,头上的树枝还在滴着水,打在他的帽檐上砰砰砰,落在青石板上滴滴哒哒,很悦耳,。
大厦32楼打过卡,左佑下楼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工地。今天沙盘安装,他要全程盯着,如果安装顺利,验收没问题,他可以赶在下午下班前回市中心。然后去火车站,回津市,想想挺美,像是日子有了盼头。
“师傅,去幸福城只能从小王庄地道桥过走?”左佑一手面包一手牛奶,边吃边跟司机闲聊。
“有是有,很远,走河西地道桥,顶多十几块钱,绕个大远路从市中心去北部,然后从北部绕道海滨快速路,上下快速路都要收费,我们不愿意去,你们掏的也多,没那么绕过,粗算一下,五十多块。”司机慢吞吞的说着。
左佑心沉了沉,要是多上一倍的路费他倒是没什么,差个四五倍,花不起啊花不起。
厉阳周一去开发部问进度,对方一直说再谈判,就这个速度,房子盖好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谈明白。
过地道桥的时候,左佑闭上了眼睛,闻着味儿,把嘴里的面包咽了,最后剩下的一小块实在吃不进去了。
这几日连着小雨,泥泞的村路上随处可见大堆小堆的垃圾,酸臭的气味,向是这里的特色。
时间尚早,出租车经过的路段没什么人。
没有骂骂咧咧的吵闹声,没有隔街对骂的人,大早上这里看上去一切正常,又好像不正常,正常才不是这里该有的。
除了路两旁,成排的矮房外,红的粉的灯管忽闪忽闪的亮着。成排的矮房里偶尔有胳膊下夹着黄色安全帽的民工从里面走出来。
其余就是一些骑着自行车,还未搬走的原住民。
左佑惊奇的发现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的自行车后座上,驮着一个三四岁的娃娃,娃娃,一副睡眼惺忪。
司机也看见了,叹了口气说:“有真穷的,有装穷的,会装会闹的说不好能多糊弄几平米过来,这种傻老实的人,弄不好自己老房子宅基地都保不住。”
左佑听出了司机口中的道道,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他想的那样:“有房产证,怎么会保不住。”
司机冷笑一声,提高声说:“嚯~,多稀奇的事儿,这儿的房产证还不是那些王八蛋一句话的事儿,更何况很多都没有,现拆现办都来得及。”
左佑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不懂的太多,他有点想大学那栋家属楼,小时候搬进去,有多小他不记得了,四五岁这样儿,刚记事儿。那是父母的职工宿舍,父母……
“留在这儿的人,一是有把握多整到手几平,另一种人就是没把握留得住自己的老窝的怂包。”司机把车调转车头,停好,回头看着左佑,笑着说。
“师傅,给张票。”左佑付了钱,拿了票子下车。
保安上前递了一个安全帽给他,左佑突然想起刚才红灯房里夹着安全帽走出来的民工,他抬头问站在岗亭上的保安:“这帽子,有没有专用的?”
“你是哪家单位的?”保安问,回手从亭子里拿出登记簿。
“富原的。”左佑说。
保安翻到富原登记那一页,问:“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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