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回到房间,郁容略带“讨好”,凑近男人:“可是恼了?”
聂昕之果断回:“并无。”
郁容不相信,他对这男人了解,甚至胜过了对自我的认知,柔声道:“自我阻止你让人对刘氏父子用刑,你便一直闷闷不乐……”微顿,语含歉意,“是容不知好歹,劳累兄长cao够了心……”
语未尽,聂昕之微微摇头:“是我的疏忽。”
郁容失笑,正要再说什么,却听聂昕之道:“我为容儿安排身世时,未曾考虑周全。”
“……”
半晌,郁容迟疑问:“兄长……给我安排了什么身世?”
聂昕之默了默。
郁容凝眉沉思,渐渐意会到什么。
聂昕之这时说明了前因:“当日我查验容儿的身份及来历,察觉户籍信息尽皆编造,破绽百出。”
郁容囧了。
聂昕之继续道:“我便选了没有家累,与你姓氏相同、容貌也有几分相仿的已故之人,对容儿的身世略作了补苴。”
郁大宝,据说长得跟郁容相近,也是姓郁,父母亡故、没有成家,当年遭海难亡故……恰恰好,方方面面挺适合给“海外归来”的郁容当爹。
郁容:“……”
聂昕之语气平静,却莫名让人感觉到一丝懊恼的意味:“手下之人将白山村方圆数十里,皆暗查了一遍,确定郁大宝的身份不会有任何问题。”
哪料……
这个时代,信息到底不发达,即使厉害如逆鸧郎卫,也不是真的无所不能。
哪里想到真就这么巧了。
郁大宝不是被抱养的孤儿。
感情,遭遇这么一遭“认亲”,起因还在兄长身上啊?
郁容啼笑皆非,遂是心情柔软无比:“是容让兄长劳心又劳力了。”
聂昕之眉目低垂,不知在想甚么。
郁容微微眯起了眼,推测:“就是不知那个叫‘杜小哥’的,为什么费尽心机这样对付我?”
一开始,他以为“幕后黑手”搞出个罪奴的亲族,以此“陷害”自己。
如今想来,那人也是被聂昕之为他补苴的身世资料迷惑了,想必是费了好大的心机,终于抓到了自己的“把柄”。
直接让刘根生上门认亲,看似做法粗暴到有些蠢,但若自己真的是刘家血亲,这粗糙的“y-in谋”就达到了目的。
毕竟,血脉是无法更换的不是吗?
郁容不由得舒了口气。
看来,还得幸亏,遇到这一遭认亲……否则,他丝毫不知,有人心心念念在“搞”他,一点儿提防之心都没有,谁知道哪天有个万一,就惹祸上身呢?
现在嘛,兄长能给他伪造一次身世,再编一个也不麻烦。
聂昕之忽地出声:“杜离。”
郁容茫然:“什么?”没头没尾的,兄长说个啥?
聂昕之淡淡道:“意欲暗害容儿之人。”
郁容更是一头雾水,眼露迷糊:“杜离……他是谁?”
聂昕之答道:“魏国府三房庶子。”
郁容黑线,这说了等于白说,他连魏国府干什么的都不清楚。
“我似乎不认识这么个人吧?”他有些无语,“为什么那个杜离这么……”憎恨他?
聂昕之声音有些轻:“许是不愿你我结契罢。”
哦……诶?
郁容忽地睁大眼睛——
搞半天,那个杜离,该不会是兄长的烂桃花吧?
第144章
郁容似笑非笑, 轻哼:“兄长倒是对人家印象深刻。”
聂昕之语气淡然:“只知有其人。”
郁容扬了扬眉,倒不至于不信兄长的话, 不过——
“既如此, 兄长为何怀疑是他在捣鬼,又怎的知晓他不欲你我结契?”
聂昕之坦诚告知:“他曾向我荐枕。”
郁容语带迟疑:“荐……枕?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聂昕之平静地“嗯”了一声。
“……”
猝不及防,听到如此劲猛的消息, 郁容一时有些不知该作如何反应,只好愣愣地问:“然后?”
聂昕之老实道:“彼时我不识其人,当是刺客处置了。”
处、处置?
郁容第一反应是人被搞死了,遂想起,那位还活蹦乱跳的, 东奔西走忙着给自己寻找“失散的亲人”呢!
转而想也是,兄长行事并非什么时候都直接粗暴, 如果将某人当成刺客, 一般……
想象一下,画面略凶残。
郁容当即打住了脑补,语气一转,轻道:“可见那位杜公子, 真真对兄长情深义重,便是曾被当刺客处置过, 居然仍对兄长痴心不悔, 为此甚者用尽心机……”顿了顿,笑问男人,“兄长以为如何?”
聂昕之淡声道:“裙屐騃竖, 将痴作黠,自以为能钻天打洞罢了。”
郁容扑哧笑出声,兄长也忒毒舌了。
尽管这样挺没风度,但……
无法否认,心里感到有些小得意……咳。看来,他也只有鼠腹j-i肠的器量。
想着,郁容没再继续揪着那朵烂桃花,非跟他家男人“翻旧账”什么的。
本来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为此种人、此类事而置气,简直是自寻烦恼,得不偿失。
万一被知晓了,平白让人看笑话。
这一回“认亲”,虽说幕后主使者用心险恶,但也不算坏事。
编造的户籍信息有漏洞,能尽早发现也好,及时再行补苴,也省得拖久了,日后再被哪个不怀好意的,捉住把柄说嘴。
尽管有聂昕之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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