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白心中高兴,眉眼都是舒展的,她随口道:“过几日闲了来我府里坐坐,改明儿你也娶了王妃只怕就没这么空闲了。”
“皇兄的意思是……睿皇嫂扰着您了?”周牧屿狡黠的咧咧嘴:“那我可要告诉皇嫂去。”
周牧白哈哈大笑,擂了他一拳,兄弟俩一起走上白玉石阶,周牧屿的伴读和侍卫都跟了过去。
隔着好几步,沈岚还是一动不动,沈佑棠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只见沈岚的脸色y-in晴不定。
“你怎么了?可是身有不适?”
“佑棠哥可知文亲王身边跟着那两个人是谁?”
“一个是文王府副典军郭铭禧,另一个没见过,听闻是文亲王在琼州带回来的侍卫。叫……螣蛇。怎么?你认得此人?”
沈岚吁了一口气,皱着眉摇摇头。
“一会御前叩礼,你可莫要失仪。”沈佑棠看两位殿下已走到殿前,在他手臂拍了一下,少年老成的语重心长。
清晨在沈府,沈琪轩将他们堂兄弟唤到跟前,耳提面命,自少师樊邵芩告老还乡,皇帝对与战之功臣的态度始终模棱两可,今日大朝,多少双眼睛盯着,沈琪轩担心他们年少气盛,嘱他兄弟俩入宫后步步为营,万不能招人口舌。
一朝天子一朝臣。沈佑棠叹了口气,心里生出几分疲倦来。
相对朝里的尔虞我诈,离皇宫十余里的睿王府可舒心多了。
思金和几个丫头伺候着沈纤荨坐在正殿高堂,先是两个r-u娘抱着小少爷和小小姐来请安,周远政已经能咿咿呀呀的喊娘亲了。接着管家领着下人们一拨一拨的进来叩头,沈纤荨做为当家主母,自是褒奖了一番众人劳苦,再挥挥手,自有丫头按下人的品级替她赏下金裸子银裸子。
睿王府建府以来,待下人宽和仁厚,每逢七大节庆,赏赐必是丰厚的。最后一拨小丫头领了银裸子谢了赏,高高兴兴的走出正殿,管家依例站在一旁,将一年所得所出逐一报上。
往年在年节之前沈纤荨都会将账目看一遍,管家所报不过是走个例行的过场,只是今年她眼睛不便,只好让管家代劳了。
从封邑上庄子的收成,到陪嫁的田产铺子所得,一项一项,都说得分明,沈纤荨很满意。只是到了王府支出上,好几项银子的去处,便有些含糊了。
“你方才说,上月的五百两银子,和前些日子那三千两,殿下都拿去了哪里?”
“拿去……送,送人了。”
“送了什么人?”
“这……”
“殿下不许你说?”
睿王妃脸上似笑非笑,语气也没什么变化,管家却觉得背脊上无端端冒了冷汗。睿亲王殿下曾吩咐过,不必拿这些琐事烦着王妃,尤其后边一项银子的使费,若是王妃问起,只说自己拿去送人了便是。
可这三千五百两,又哪里是琐事!管家心里哀嚎了一句,吾等何其无辜。
沈纤荨见管家喏喏不敢语,倒也欣赏他忠心,接过思源递来的热茶抿了一口,闲闲的道:“你不敢说,本宫也不逼你。”
管家一听,悬着的心刚放下一半,又听睿王妃道:“只是本宫想知道,这两笔银子,是送给了同一个人吗?”
“不,不是。”
“是送给了……女子?”
“这……是……是的。”可怜管家一头的汗,心里哀哀的哭,王妃您这和逼我说了有啥区别啊?!!!
沈纤荨脸色沉了沉,再问:“两笔银子,送了两个不同的女子?”
“……”
“是不是?”
管家哭丧着脸道:“是……”
当!一声脆响,是沈纤荨将茶盏重重的搁在了桌沿上。
管家立即跪着磕了个头:“王妃息怒。”
沈纤荨忍了忍,觉着大过年的实在不该迁怒,挥手道:“你下去吧。”
管家如蒙大赦,哆哆嗦嗦的出了殿门。
思金让小丫头们也都出去了,自己换了一盏新茶,放到睿王妃手边,“主子先喝口茶润润嗓子。”她跟着沈纤荨也有小半年了,从没见她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只得婉言劝道:“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王爷一心只系在王妃身上。这两笔银子,王爷定是拿去有用……”
“我知道她是有用途,我只是恼她什么都不说,什么事都一个人扛着!外头的事儿是这样,府里的事情还是这样!”纤荨气恼道:“上回我为什么离府?她每次从朝里回来,整个人都低落极了,觉着我看不到,便什么都瞒着我,我……我眼睛瞎了,难道心也瞎了吗!”说着更觉委屈,一忽儿眼圈都红了。
思金不期然睿王妃竟说得这般重,赶紧跪了下来,刚要再劝,沈纤荨已咬了咬牙:“更可恨她竟背着我送银子给姑娘家!这都什么事啊!”
思金额上冷汗,心里默默:“管家没说是姑娘家啊。王妃您确定不是翻错了醋坛子?”可这话她没胆子说出来。
缓了半晌,外头响起哒哒哒的脚步声,是周远政跑过来了,后头还跟着r-u娘和丫头们一叠声“小祖宗您慢点儿”的叫唤。
远政迈着小短腿翻过门栏,摇摇摆摆的往沈纤荨扑了过来:“娘亲。抱。”
沈纤荨接着他抱起来,搂着放在腿上亲了亲,听他n_ai声n_ai气的说了好些音节难辨的话,心情才好了些。忽然想到一个事儿,转头吩咐道:“你去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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