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这个到时候我自己会想办法。”
“那好,那我们就先走一步了。”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刚走到帐帘处就听到王衔庭在后面欢快地说道:“总算完结了,等会我也收拾收拾叫上士兵们一起去找齐将军去。”
刘舒城刚抬起的脚顿了顿,低着头,半响,才轻轻的说了一声,“不用找了,他已经回不来了。”
这时刚好无涯也进来了,掀开帘子问道:“什么叫回不来了?”
刘舒城看了看无涯,又看了看一脸茫然正等着他做出解释的王衔庭,轻叹了一口气,转身站在一旁让出道来让无涯进来,然后才缓缓说道:“你们还记得刚开始打仗时周梁一直没有出来,我们一直说他们用了别国的人做他们的军事指挥吗,而那个人我们只猜对了他是天启的人,却一直不知道到底是谁。其实他就是舜熠。”
此话一出,不光是王衔庭,连无涯也愣了愣,“这么说,这个舜熠不光是个政治权术家,也是个军事奇才?”
刘舒城点了点头,“如果最后不是因为他临时有事突然离开,说不定这场仗最后输的很有可能会是我们。”
此话一出,帐篷里顿时静默了。
“不过,这跟我们去找将军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说到最后,无涯已经无力再说下去了。
刘舒城低着头,眉头紧拧,半响,才重重的点了点头,“听周梁说,齐将军的遗体已经被舜熠他们运走了。”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战事结束,就是班师回朝的时候了。
刘舒城的马车带领着身后的士兵自地平线上缓缓归来。
朱红的残阳仿佛将天地间搽上了一抹淡淡的血腥味道,空气中似乎也夹杂着隐约的哀伤。
城门上的君主遥遥凝望,就像隔了万水千山。
士兵们行进至城门下,齐国国君出门相迎,满朝文武夹道肃立。
他们窃喜,他们叹息。
窃喜,是因为强权压迫的时期终于结束了。
叹息,是因为他们知道,能保卫他们继续享乐不受战火之灾的安全堡垒不在了。
城门下,刘舒城跪在皇帝脚下,双手托着一个厚重的头盔,缓缓举过头顶。
画面里的一切像一张张静默的片段,每一幅都是绚丽到浓重的悲凉,和满天凄寂的仓惶。
齐国的君主托起头盔细细凝视,无数的记忆涌动而出,才将花信的年华却已是满目的沧桑。
曾经如师如父的依赖和被夺权受压迫时的愤恨都已随着这一顶凯旋的头盔而风轻云淡,剩下的,都只是这个人拼死沙场屡次大获全胜归来时的高头大马和酣畅的朗笑声。
摸着头盔上那髻带血的红缨,一时间以为早已被遗忘了的画面又蹦跳出来跃入眼前。
一个俊朗的青年正捧着一个红缨头盔细细的擦拭,灯下的他眉宇间满是英挺还带着一丝狂放,粗矿的厚唇嘴角勾起了一个斜挑的弧度,似乎心情很好。
一个粉头小孩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凑上前来,像是见到了一个新奇宝贝一样认真打量。
伸出粉嫩的小手,食指在光亮得可以拿来当镜子用的头盔壁上戳了戳,然后又绕着流苏红缨摸了几圈便玩得爱不释手。
青年呵呵一笑,将小孩抱坐在腿上,看着头盔问道:“喜欢吗?”
粉嫩小孩点点头,头盔抱在怀里,依然玩得不亦乐乎。
“从今以后,我就是齐国的大将军了,我要把所有来犯的敌人赶出我们的土地,我要把齐国壮大成再没人敢来欺负的国家,将来等你当了皇帝后,就可以不用再像你父亲那样卑躬屈膝,看别的国家君主的脸色了。”
最初的豪情壮语总是美好得让人想流泪,青葱的岁月往往书写得有多快乐,也就预示着后期反弹得有多痛。
那个怀抱头盔一脸懵懂却极为认真地点了点头的小孩可曾想到,当初那个说要当他的天让他自由飞翔的人,最后却也是剪断他翅膀的人。
理想和现实,似乎总是这么的背道而驰。
可笑吗?
不可笑。只是些微的让人有点s-hi了眼角。
使劲的眨眨眼,眨掉那不该有的忧伤。齐国皇帝单手将头盔托于身侧,抬了抬手,免去了众人的跪拜,说了几句皇帝对凯旋归来的士兵们应该说的赞扬和嘉奖,然后转身自己一个人走了。
也曾在午夜梦回时轻声问道,如果现在的这个将军没当将军,现在的这个皇帝也没当皇帝,这一切是否就如先前那样平凡恬淡?
答案是,没有如果。
时间就是一只无形的大手,不管愿不愿意,它都会推着你往似乎早已经既定好了的轨道上走去。
漫天的白布和飘飞的圆纸花,齐战的葬礼以国葬的规格办理。
百姓们只知道是他们的战神陨落了,却不知道,那个沉甸甸的上好棺木里装的只是个衣冠冢。
没有人知道天启的皇帝要一个别国将军的尸体做什么,而且也不知道他们把尸体运到了何处。一切就像石沉大海,再不见一点波澜。
按照习俗的庆功宴因为齐战的死也取消了,当太监传完口谕后其实众人也都暗自松了一口气,在这么沉重的气氛下,哪还庆得起来啊。
众人都走后,刘舒城单手搭在石碑上,看着上面的墓主名和生平事迹。
“原以为你有颗篡权专政的狼子野心,没想到关键时刻,你还能为保全国家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就凭这点,你就是我刘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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