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郑家树,所有人每隔两天轮值做陈悫的副手,今明两天正好是常赟赟当班。护送抗体的任务只对陈悫和郑家树两个人公开,他自然是不知情,看着队长犹豫不定,提议道:“我们车小一下子也容不了那么多人,原地待命请求增援吧!”
目前好像也只有这个办法了,陈悫浅叹口气,朝身后的队员挥挥手:“原地救助,暂时在此地滞留。我现在向泽林请求支援。”
病人听到他们不强行拉自己上车松下口气,对带着黑色口罩的小伙子们也放下不少戒心,原地坐下来,配合他们的检查。
车上的无线信号似乎被群山阻断了,连着呼叫几次,对面都只有丝丝的电波声。要是联系不到中心就麻烦了,陈悫皱着眉头又一次按下紧急呼叫,终于有了动静,但两声短促的“嘟嘟”声后再听不见任何声音,也不知接通了没有,他硬着头皮握住话筒大声说:“军科院救援一队于西南滇沛公路距离泽林五百里处接受八位疫区病患,请求上峰支援。重复一遍,军科院救援一队于西南滇沛公路距离泽林五百里处接受八位疫区病患,请求上峰支援。求助人救援一队队长陈悫编号qx130721。”
依旧是没有一点儿反应,陈悫颇是无奈地放下话筒,手指刚停留在重拨按键上,就听见一直留在车尾的郑家树开口,刻意压低的声音尾调上扬,透着一股子的不耐烦:“你真要停下来啊!我们的主要任务是护送疫苗,过两天上头有贵族要用的,我们必须保证它准时、安全的送到!一旦有偏差你当得起那个责任吗?”
陈悫的嘴角抿成一线,沉默片刻道:“那些贵族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到,但如果放他们离开极有可能扩大疫情,到时候会有更多人受灾!再说这里距离泽林只有五百公里,能出什么状况?”
“几个平民而已”,郑家树鼻腔里轻哼了一声,装着疫苗的密码箱被他死死抱在怀里:“军队是贵族的统治机器,你的立场不太对啊!”
郑家树自己也是平民出身,却时刻把贵族至上的理论挂在嘴边,一只摇着尾巴的哈巴狗,除了能讨某些领导欢心,实在是让旁人觉得和他说话都劳心费神。陈悫冷笑一声:“平民都没有了,贵族又能给谁当贵族?”
郑家树才不管他的脸色有多难看,接着反问:“如果滞留到明天还不能联系到上峰,你打算怎么办?原地待命?你不会想着能说动那些个难民自己回泽林吧?我告诉你,要是明日晚间八时还不能离开这里,到时候我只能向上峰报告你善做主张,贻误指令。”
“郑家树你自己把东西护好就行,病患的事儿不牢你c,ao心。”陈悫甩下一句话,怒气冲冲地打开车门下去。
狭长的滇沛公路空荡荡的,好在西南多山多树,投下的y-in影能挡住些许阳光。杨湛他们把担架平放在道路两边组成临时病床,八个病患略显不安地躺下等待进一步详细检查。
陈悫走到最先与他们说话的小个子男人身边,拍拍常赟赟的后背问:“他情况怎么样?”
常赟赟把听诊器挂在脖子上,拉住陈悫往外退开几步,面色凝重:“不好!表征症状有类似疟疾的低烧、腹泻,同时伴随呼吸绵长沉重,每两次间有明显的阻滞,和那边报过来的瘟疫第一阶段症状有□□分相似,应该能够初步判断为早期病毒携带者。早期患者虽然传染x_i,ng不强,但是这种病毒恶化速度很快,再有个三五天可能就会进入二期强传染x_i,ng阶段……”
常赟赟的话没有说完,就听见吕熙一声惊呼。原本已经处于昏迷状态的孕妇忽然醒过来,眼睛睁得溜圆,浑身肌r_ou_抽搐,离她不远的方脸男人一把推开刘岩,翻身从“担架病床”上爬起来,扑到孕妇的身上,哭丧着声音叨念:“孩子他妈,你醒醒,你醒醒……”
看着平时油嘴滑舌挺机灵,遇到点事儿就像木j-i一样傻愣的吕熙,陈悫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跑过去照屁股上就是一脚,怒道:“别傻愣着!常赟赟准备镇定剂和气管c-h-a管手术,防治她呼吸道痉挛窒息,刘岩和那个男的压住孕妇的手脚,杨湛固定她的脑袋,你用翘舌板把她的嘴撑开,别让牙齿咬断舌头!”
不知道一个女人哪来那么大的劲儿,三个大男人压着,还在那死命折腾。红血丝布满眼白,眼珠子绷得好像时刻想要从眼眶里跳出来,一口发黄的牙齿咬得桀桀作响,苹果肌抽在一块儿说不出的狰狞。
吕熙这家伙就是个只擅长考试的水货,平时做个老鼠实验都下不了手,看见疯成这样的大活人手抖了两下压舌板都没敢靠近女人的嘴皮。陈悫和常赟赟去准备c-h-a管手术器械了,杨湛看着吕熙着急上火,急声说:“你压住她的头,我用压舌板撬她的嘴。”
吕熙连忙点头,扶住女人的脑袋把压舌板递给杨湛。杨湛在大院是学药物分析的,紧急救援也只在出发前才跟着刘岩恶补了一些,他左手捏住孕妇的下颚往喉咙处压,右手的压舌板顺着齿缝向里推。已经处于半疯癫状态的孕妇似是受了极大刺激,疯狂地甩动脑袋,鼻孔大张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两方正相持不下,孕妇忽然张嘴“啊”的一声大叫出来,j-i,ng神极度紧张的吕熙吓了一跳,两手一僵叫人挣脱开。杨湛一手按住女人的额头势力将人压回去,一手趁势把压舌板伸进她的嘴里。
“准备好了?”陈悫把手术器械推到孕妇身边,常赟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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