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源冷静地收枪,对直播间的观众解释道:“吃j-i面前无好友,j-i屁股都别留。我们要做没有感情的杀手。”
内心却是又兴奋又头疼——兴奋的是秦知远刚起枪来压迫感十足,在低端局游荡了几天,他很少碰见这样的对峙局面,一时被调动了情绪。至于头疼……
他面瘫久了,心中百折千转,脸上依旧稳稳地保持着凛然正气的神态,连不给弹幕多加猜测的机会。余源连盒子都不想去舔了,只想快点走人,直觉告诉他某人也许正在酝酿什么惊天之举。
但他晚了一步。
雨渐渐大了,寂静的街道那一侧又响起了青年幽幽的、糙哑的歌声,自带一股凄凉哀伤:“也不是ak不要你,而是那个夏天,那个午后,那个警察局的二楼,他正好不在那里。”
余源手中的枪差点走火。
背着歌声,他木着脸离开,脚步快得像是在仓皇奔逃。
……
…………
白银局吃j-i后已过六点,余源简单跟一票观众作了告别,就下播了。
直播是一件很累的事情,你不但要兼顾游戏,还得担心节目效果,寻找笑料玩梗,特别伤害脑细胞。余源记得自己上辈子直播的第一个月就开始疯狂掉头发,第一份礼物分成全投去买生发水了。但此刻这具身子明显抗压、更具朝气一些,一头寸短的头发根根都墨黑油亮,摸上去倒不会茬茬的,反而很柔软。
闷在感应服里的身子出了一身汗,他把清理功能打开祛汗味后,才往浴室里去洗了个热水澡。一出来正好接到了一通陌生电话。
把通话转成纯语音模式接通,余源光裸着身子翻箱倒柜地想找条舒适点的贴身衣物。不知道是不是他重生后这具身体变得更为有力的缘故,余源竟然发觉自己似乎长高了,原主那对单薄得可怜的衣服穿在身上总觉得略短。好在签了直播平台,他也算有了收入,等到了周末休播的时候就可以出去逛逛,把这些衣物换掉。
“余源——”
他失神思索的时候,一声饱含怒气的呼唤成功勾回了他的注意力。余源忙把音量调低,毕竟这些棺材房的隔音效果很差,他不想打扰到隔壁的人。
然后他回头看了看光屏,半晌才想起来了画面中那个眉毛都拧斜的男人是谁。
——上次给他打电话的原主他哥,余潜。
被拉黑了号码,这人大概是换了个新手机号才千辛万苦地找来了。
“下午直播平台的新人,是不是你?”余潜气得发抖。
余源很想挂电话,但此刻他刚好找到了一条心仪的短裤,正要穿上,腾不开手。只能敷衍的嗯了一声当做回答。他不惊讶余潜会直到这件事——毕竟绝地求生与其他游戏不同,他的直播平台只有官方一个,每一位新主播的出现都会引起一阵热度。而他出场的方式又那么的特别,那么的冲击,只要是稍微有关注绝地求生直播的人,都会有所听闻。
但这短暂地一个鼻音轻而易举地激怒了电话那头的男人:“你穿成那样!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人挖出了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怎么了?”余源奇怪。
“怎么了!余家!我们余家的脸面往哪放!”
短裤很合身,余源舒了口气重新披上微潮的浴袍,打开了摄像头。
余源洗澡喜欢用极烫的水把浑身搓得通红,此刻浴袍领口内还透着一抹淡淡的粉色。他头顶挂着一条毛巾,眼尾鼻尖都微微泛着一点红,仿佛浑身携裹着温气吹得人头昏脑涨。室内没有开灯,未免有些昏暗,那双往日里金灿灿的眼瞳底沉淀了一抹幽深,抬眸探看时那股深沉就凝练成刃,锋利得让人想要转眼避开锋芒。
余源上上下下将电话那端的景致打量了一番——和他眉眼有几分相似却趋于平庸的年轻男人,二十岁出头,偏爱往鼻梁上架个黑框眼镜伪装稳重,却连眼中的怒气都遮掩不了。他的身后是金碧辉煌的装扮,暗金色的墙面上悬挂着一幅巨大的古画,如果余源没有回忆错,这张画应该存在于“余家”的书房。
余家,可以算半个大家。
余潜是他大哥,同父异母的,素质值7.5,就读于萨克斯第一军校。是余家家产的预定继承人。换句话来说——连继承人都这么菜,这余家是得有多没落啊。
余源不知怎么的下意识就响起那晚酒吧中的一瞥,秦知远往那儿一坐,全场半数人的视线就凝固在了他身上。那种存在于描述之外的气场,才是余源幻想之中家族狗血剧里的扮演者们所该有的。
“你必须改变你的直播形象,”余潜说,“明天会派人去接你回家。”
“不了,直播。”
“你——”余潜气极,他本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原本兴致缺缺的余源忽然抬了下眼眸。
“我。”余源轻轻偏了下头,目光冷淡中镶着不耐烦,“我怎么?”
那眼神冻得像霜。电话那头的人怔了怔,面色竟不可抑制地煞白了一下。
余源一拢领口,重新垂下目光,“月底的周末我会回去一趟。”然后跟你们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你们过你们的好日子,我做我的小主播。
“挂了。”他径直按下挂断,小声嘟囔,“什么辣j-i人。还脸面,我呸呸呸。”
不知想到什么,余源忽然点开搜索百科,输入一个秦字。
秦家是盘踞在历史里的一条沉默的黑龙。它的本家坐落在一座独立的山头上,居高临下,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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