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若是再往深里想想,就更令人不寒而栗了。
太平盛世,这两家为何还要私藏什么兵器?
两家已经没落的国公后裔,在朝中又没有官职。没人指使没人帮着打掩护,从哪弄来的这么多兵器,还藏的这么严实?
文皎一面想,不禁口中喃喃出声:“这件事后头必定还有人,皇上也知道,甚至皇上都可能知道是谁……”
林海听到一言半语,接道:“不管皇上是真的碍着情面,还是只暂时忍耐,看他往后怎么出招,这件事现今看来是已经到此为止了。”
文皎把头枕到林海的腿上,摸着他衣服上绣的云纹,叹道:“明面上结束了,皇上铲除了有异心的臣子,还没伤了兄弟父子情分,又震慑了百官。”
“只有如海被推到风口浪尖上。皇上大肆褒扬你,究竟只是夸奖你的意思,还是想……”
林海一下一下摸着她的头发,又把玩她今儿头发上一只玉簪,笑道:“皇恩难得,月娘就不必愁了。”
“到手的功劳褒扬,难道我还推出去不成?再说,皇上真的一点儿不赏,更有人怀疑我失了君心。现在皇恩浩荡,也没人敢顶着皇上对我做什么。”
文皎在他腿上闷闷了应了一声,然后忽地反应过来林海在她头发上作怪,恨得锤他腿一下。
又直起身来怒道:“如海!梳一次头发坐在那里半日不动很累的!”
因文皎起来得快,林海没来得及反应,他手上玩的玉簪子就从文皎发髻上被□□了。
文皎看到林海手上的簪子,更欲哭无泪了。瞪他一眼,便要下炕去拿镜子梳子。
林海自知理亏,比文皎先一步下炕飞快拿了面玻璃镜回来,又飞快放到炕桌上请文皎照一照。
文皎见她今儿特意让白露梳的朝云近香髻果真已经成了乱七八糟四不像髻,又怒瞪林海。
林海见文皎一个一个往下取发饰,把头发披散下来,又一面鼓着嘴瞪他,干咳一声,道:“正好也该睡觉了,不如这就叫人进来打水洗漱?”
文皎看他臭不要脸的样儿,忍不住一笑,扬一扬下巴示意他看时辰钟,揶揄道:“是,太子太傅大人。”
“果然升了官就是不一样,就算还有半个时辰才到时候,说该睡觉就是该睡觉了。”
林海破获两件灭门案,本就是大功两件。还没等皇上褒扬他赏些什么,他又找出先治国公,齐国公两家私藏兵器火药的证据。
治国公齐国公两家有罪当罚,林海作为首功者也是有功当赏。
因林海官位已经基本到头,他前头的几位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尚书都硬朗着呢,皇上便直接赏了林海一个从一品太子太傅的虚衔。
是以林海现在也算是官至一品,位极人臣。更兼林海作为太子的亲姨夫,林家比前年刚来京时更要风光几分。
登高虽望远景美,只是一不小心就会跌重。
自从那日接了圣旨之后,文皎命家下人行事更要谨慎万分,自己带着黛玉去交际时说话做事比以前更小心了。
林海虽升了官,但在家里对文皎还是一样的体贴,丝毫不觉得堂堂一品大员在夫人面前伏低做小有什么丢脸之处。
见文皎已经拆完了头发,林海转身又拿梳子帮她通头发。听了这话,便把脸贴到她脸上,问她:“月娘不生气了吧。”
四月下旬的天儿已经有些热了,但还没到用冰的时候。文皎的头发又极多,盖在身上像是披个毛毯。
梳成发髻是最凉快的,只是散下来也还好。但叫林海这么一抱,文皎只觉得头发都盖在脖子上,黏糊糊的。
文皎赶紧推一推他:“哎呦,我哪敢和一品大员生气。快起来,人家都热死了,快好好帮我梳了编个辫子就行。”
林海依言给文皎好好梳了个辫子,拿红绳系上。
他两个成婚将近三年整,林海梳头发的技术是越来越娴熟了,一点儿也没扯到文皎的发丝。
文皎被林海服侍得舒舒服服,心下不知不觉就安定下来。
再算算日子,按着原书的进程,贾元春封妃那段时间,林海已经“捐馆扬州城”,一命呜呼了。
现今林海却活得好好的在她身边给她梳头发。
他身体被调养得健健康康不说,四月初一柳湘莲入府,已经开始日日跟着柳湘莲柳先生学些功夫。
柳湘莲倒是极为认真负责。为着教林海,一个月的准备时间,柳湘莲只用了三五天处理自己的事儿,剩下的时间几乎都用来拜访葛师傅。
他自己学习不说,还针对林海这个年纪和身体情况,认真写了一本教材,每日按着进度教学。
林海现在才练了二十几天,还在打基础的时候,文皎就能感觉到林海大·腿和腰上的肉都更紧实了。
最明显的是,在做那·件·事的时候,文皎明显感觉到林海比以前更厉害一些。
本来自成婚以来,两个人的需求是差不多正好匹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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