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么大,蒲子轩从来没有体验过,和一个闭月羞花的曼妙女子共上征途的感觉,原来是这般美妙。
虽然这么多年来,他的身边从来不曾缺少过女人,但那些都是转瞬即逝的鱼水之欢,蒲子轩从来没有仅仅因为一个美丽的躯壳离他远去而念念不忘。可是和陈淑卿在一起,他感觉整个世界突然亮了起来,山河大地、草木鱼虫,他看到的每一样事物,都仿佛霎那间充满了意义,一切的一切,他都迫不及待地希望和陈淑卿分享。
为了和她同处一车厢,蒲子轩并未驾驶自己的马车上路,而是一路雇着车夫前行。二人凭着心情或住宿客栈,或借宿山林人家,倘若不愿进饭馆,二人便就近打些动物果子烤熟便吃。苍穹黄土就是二人的家,虽然一路上条件简陋,却让蒲子轩感觉比那华贵的开心府更加让他开心。
有时候,即使二人因为琐事短暂的分离也会使蒲子轩惴惴不安起来,深怕她一个不小心便从他的生命中消失,幸亏净化使者和妖怪之间可以相互感知到对方的存在,这样一来,蒲子轩便会感觉到陈淑卿无时无刻不在他的身边,这样的感觉令他倍感踏实。
记得和先生以前在课堂上跟学生讲过:“一个人纵使家财万贯,倘若没有灵魂的归宿,那也是一无所有。”那时候蒲子轩年纪尚小,无法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只觉得钱财可以买到所有想要的东西,何来“一无所有”之说?蒲子轩曾经对和先生故作深沉的说辞颇感不屑,如今,他至少理解了一半,而另一半,他仍然坚持,倘若没有足够的钱财,他如何支撑这旅途所需的庞大开销?
所以,曾经的蒲子轩,定义为“拥有一切却又一无所有”的人,似乎更为妥当。
二人就这么一路走走停停半月有余,从高寒的丽江一路往东北而上,从乍暖还寒一路走向春暖花开。
他们旅途的第一站是四川省,在四川境内,陈淑卿感知到了一块《混月诀》碎片的存在,那便是在嘉定府境内。
说起来,净化使者和妖怪之间的关系也着实有趣,仿佛两个群体就是为了对立而存在:首先,净化使者的血液是红色的,而净化之力是天蓝色,妖怪则相反,它们的血液是天蓝色,妖力却是红色;其次,净化使者就是为了降妖而生,净化之力可以很好地克制妖力,而妖怪倘若获得了带有净化之力的物件,特别是净化使者的心脏或者是《混月诀》这样的法宝,又可以大大增强妖力,所以从来不怕找净化使者的麻烦;最后,净化使者和妖怪之间可以相互感应到对方的法力,而净化使者之间、妖怪之间却无法相互感应。
陈淑卿感应到的《混月诀》碎片,便在嘉定府乐山县的凤洲岛上,蒲子轩经过不断的修炼,虽然道行尚浅,但已经能逐渐感受到近距离妖力的存在。在抵达乐山县时,他冲着凤洲岛的方向全神贯注搜寻,果然发现在那一带有大股妖力,并且数量不止一个。
登岛会出现什么样的风险已不言而喻,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在出发之前,二人便已经做好了出现一切可能的心理准备。
在乐山城里游玩了一整日,第二日,二人便登上了一艘发往凤洲岛的渡船。
那船夫两鬓斑白,却显得精神抖擞,刚一起航,便用四川人独有的腔调唱起了川江号子:
金鸡叫,天刷白,
怀抱幺儿难舍得,
为了吃穿哪管它,
如今世道一片黑。
手爬石岩脚蹬沙,
为儿为女把船扯,
脸朝黄土背朝天,
赤脚光膀心头累。
这歌声让蒲子轩心旷神怡,心想日日待在丽江,特别是那开心府中,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旅行的快乐,忍不住跟着船夫哼了起来。
而说到嘉定,特别是乐山,那可是天下闻名的旅游胜地,别的不说,单论那唐代开凿的乐山大佛,便是天下一绝。从县城到凤洲岛,要横渡大渡河,那东岸的凌云山上,便是雄伟的乐山大佛所在。
当船只行至乐山大佛脚下时,船夫刻意停止了划船,对着大佛虔诚地三拜之后,才重新上路。
蒲子轩先前以为这是一个信奉佛教的船夫,船夫却告诉他们:“我才不信佛主菩萨,乐山虽然是大佛的故乡,可这里的人们并没有信仰佛教的传统,只不过,这里的船夫开船渡河都有一个约定俗成的习俗,那就是路经大佛,必须对着佛像行三拜之礼。”
蒲子轩不解地问船夫为什么,船夫一愣,说道:“你们是外地人吧?那我就给你们讲讲大佛的传说吧。我们脚下的这片水域,是三江汇合之地,青衣江先汇入大渡河,大渡河再于此地汇入岷江。这三江汇合之处,不但水势极猛,而且传说这水下有妖怪兴风作浪,自古以来,不知多少船只在这里失事,不知多少无辜百姓在此葬身鱼腹……
后来,唐代的时候,一个叫做海通的法师经过此处,不忍看到人们受此劫难,便自行化缘筹集资金,在凌云山壁上开凿这佛像,可这工程实在太大,海通法师修到大佛的肩部便去世了。再后来,他的徒弟在官府的支持下,继续修建,前后经历了九十年,才将这大佛彻底修好……
说来也怪,就在这大佛完工之后,失事的船只明显减少,官府的说法是,这些工匠在大佛的脚下还建有复杂的排水系统,让水流不再湍急,可我们老百姓都说,这是官府安抚民心的幌子,那大佛脚下是否真有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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