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暖玉吃痛的蹙起了眉,第一反应是推开踩在她手上的脚,将手抽了出来。
这时大冯氏冲过来揪着老妪不放,老妪年迈不支,一下子跌到了旁边。
店内人虽多,可都是看热闹的,又正赶上冯氏去了净房,女掌柜和伙计顾了这头顾不上那头,拦也拦不住。
那老妪被大冯氏按在地上扇了个巴掌,被激怒了,薅着地上的毯子强撑起来,没打着大冯氏,看见还未来得及站起来的沈暖玉,只把她当成大冯氏的帮凶,就朝着她就过来了。
沈暖玉在旁瞧着这混乱的场面只觉得开了眼界了,大冯氏一沧州总督夫人,有头有脸的人,怎么就和一比她大将近二十岁的老妇人在这公共场合打了起来。
正是想着,猝不及防,突然见一双手朝她脸伸过来了,一时反应的快,偏头躲过了,只手指甲还是碰到了她一侧脸颊。
“你敢打侯夫人!反了!反了!”
“快把兵马司的人找来,制服这发了瘟的疯婆子。”
场面十分混乱,沈暖玉只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拿手探了探,伸到眼前一看,沾了一手心的血。
“挠破相了!把平西侯夫人挠破相了!”听旁边有人喊。
沈暖玉瘫坐在地上,拿手捂着脸,脑子里想的却是昨天晚上高寒冷和她说,笑比哭还难看的话,这回破了相了……
“妹妹快起来,地上凉。”也顾不上看是谁把她扶起来的了,坐在椅子上。
兵马司的人和郎中都赶了来。
本以为是寻常市井闹事,可等了解完情况后才知非同小可。
沧州原总督的夫人和工部侍郎王拱的夫人因抢一盒脂粉当众打起来了,王拱夫人误伤了试图拉架的平西侯夫人,还伤在了脸上。
这事该当如何处理?三头哪一头也得罪不起。中城兵马司副校都尉心里焦得直触眉头。
围在沈暖玉身边的大冯氏和王拱的老妻张氏此时也都灭了火气。
冯氏也急得白了脸色,想是就去了趟净房的功夫,堂姐怎么惹出这么大的祸事出来。就别说是沈氏,换做任何一个女子,被挠了脸,破了相,要没恢复好落了疤,又哪里肯善罢甘休。
胭脂铺的女掌柜亲自端了井拔凉水过来,想是今日开张之前怎么就没看看黄历,现如今在她铺子里出了这样的事,这铺子也算是开到头了……
跟着来的馨香心里犹如被人放了一把火般的,急的跪在沈暖玉椅子旁,只是柔声安抚,“奶奶把手抬起来,让奴婢看看伤的怎么样了。”
站在旁边捏着帕子的徐氏指挥一旁听候的郎中道:“还不快过去帮三嫂看看怎么样了!”
郎中畏畏缩缩的不敢进前,侯夫人的金面岂是他能随便看的。
“妹妹可感觉怎么样,快把手拿开别捂着,看大夏日的,捂着不好。”大冯氏在一旁艰难的商哄道。
就连自来一个大字不识,天不怕地不怕,京里有名的老顽固王拱都惧内不敢惹的张氏也是懊悔了起来。
沈暖玉定了定神,拿手捂着一侧脸,转过头来,先看了徐氏一眼,然后才笑看向大冯氏和王拱的老妻,只说没事,又让兵马司的人散了。药是不能随便乱用的,怕一时用不好留了疤,谁能不在乎自己的长相。
一时兵马司副校都尉带头把围在旁边看热闹的众人驱散了,开出一条道来。几个人扶着沈暖玉上了马车,回了侯府。
冯氏和沈暖玉同乘一辆车,上了车,冯氏只握着沈暖玉的另一支手,好言商量道:“这会没人,弟妹把手放下,让嫂子看看伤的怎么样,要不要紧。”
沈暖玉便把手从脸上拿了下来,侧过脸来,让冯氏看看伤的怎么样。
脸颊偏下的位置划出来一道红印,破了皮,出了血,严重倒是不怎么严重,冯氏稍微放下些心来,安抚着说:“弟妹别急,虽伤的不轻,可宫里有个许太医,专门会调消肿祛疤的膏药,那年侯爷被……”被大长公主挠了,冯氏适时略过缘由,“那年侯爷也伤着了脸,还伤在了明面上,抹了那去疤的膏药,几日就好了,要我不说,妹妹现在可能在侯爷脸上看着有疤?”
沈暖玉摇摇头,可高寒冷毕竟是男人,皮糙肉厚的,就伤着了脸,他也不在乎吧,他又不是凭颜值吃饭的。
见沈氏恹恹的不搭话,冯氏就又说:“谁成想堂堂工部侍郎的娘子竟然是个疯子,把弟妹伤到如此份上,弟妹真是个贤良淑德的善人,要换作是我,先时就让兵马司的人把那疯婆子押了去了事。”
两人打架,一个巴掌拍不响。沈暖玉心说:你怎么不提你堂姐大冯氏。
“看侯爷下衙回来,可不是要心疼死了。”冯氏心里暗暗的跟着捏一把汗,想是自家堂姐打的就是这主意吧,设计好了和自来有过节的王拱老妻在铺子里遇着,把沈氏搅入其中。
王拱的老妻把沈氏伤着了,侯爷一时气急,作用到即将被点为沧州布政司的王拱身上,她好坐收渔翁之利。好一出成算,把自己也装进去了!沈氏的脸上没留疤还好,要真留疤了,不得恨上她么!
冯氏想着火冒三丈,心里冷哼了一声,想是外人还真不了解侯爷,要是朝廷上定下的大事,一个内宅女子能决定什么。就王拱的老妻伤了沈氏,王拱就当不成沧州布政司了?
暖风院里郝婆子正坐在杌子上,笑和巧萍说话,“昨天侯爷又在奶奶这宿的?”
巧萍给郝婆子端茶来喝,“巧妈妈这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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