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年才的意思,宋翊是听明白了。高年才不愧是聪人,觉得宋翊现在根基未稳,他必然不会完全支持宋翊的。
宋翊也没有恼,虽然没有将高年才拉过来,但也弄清楚了,高年才也不是老夫人那边的人。
另外,正如高年才所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真王府的实际情况已经十分糟糕,现在又要替老夫人准备寿宴,银子从哪里来?难道还要自己拿出嫁妆往里面贴钱?
宋翊虽然爱钱,但也不是守财奴。若是为爱幼的长辈花钱,宋翊觉得花再多也不会心疼。但若为了杜氏的的寿宴,宋翊便觉得自己往里贴钱就是太不值得了。
自从找了高年才后,宋翊反而越发失去了信心,觉得自己接手了个麻烦事情。
朱熹见宋翊整日愁眉苦脸,知道女人有难事,便等着她主动来寻求帮助。
可朱熹在书房里,左等右等,女人都没有找来。知道女人性格要强,终于在对方不知多少次叹气后,主动问道“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情?整日都这样唉声叹气作甚?”
宋翊虽然不想求助他人,却仍然想找个人倾诉“都说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现在,我也终于明白了”
朱熹见宋翊如此低落,说道“是不是老夫人的寿宴,遇到难题了?”
“不,不是”宋翊想都没想,矢口否认。
可朱熹也不是傻子,自从女人接了这份差事后便如此,哪里能看不出来?
宋翊也知道隐瞒不了,便说道“好吧,确实是老夫人寿宴的事情。你也知道。我才入门,这是我接手的第一件事情。若干不好,岂不让人笑话?可......”
“我们是夫妻,本就该相互扶持。向我开口,你也别不好意思。我是你的夫君,替你排忧解难,不是应该的吗?你若有什么难题跟我说便是”
“王爷,您这些年,对自己的产业知道吗?还是说你压根就漠不关心,任由那些人折腾?”宋翊还是忍不住将困扰自己多日的问题问了出来。
“你说的是真王府的产业?”朱熹不想见女人为这件事情烦恼。
“有什么区别吗?”宋翊问道。
“真王府是真王府,本王是本王。真王府的产业都是祖宗留下来的,并不是我的。这些年,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要回来真王府的产业。他们想怎么折腾,我也随他们去。反正他们也是真王府的后人,也有那个权力去使用。”朱熹并没有打算瞒着宋翊。
“王爷的意思,是你还有其他的产业?”宋翊还是听出了真王的话外之意。
“那是自然”朱熹笑着答道“虽然本王不在意真王府的那些产业,但也不是一无所有。就拿你在黑水城看见的当铺来说,就是我的产业之一。为了能掩护我们的人,我便让他们用正常人的身份进行掩护。也不单单是当铺,我的人已经遍布各行各业,说不定你上大街上就能遇到”
宋翊听后,觉得与有荣焉,更是觉得这样的真王才是自己真正喜欢的男人。
原来真王对王府的事情不是一无所知,听其言,应该清楚老夫人和王氏从真王府捞银子的事情。却又如此漠不关心,可见他对真王府的这些人早已经失望透顶。
宋翊对真王府的秘辛一直都一知半解,现在她也想弄清楚男人对老夫人那些人的态度,也好让自己选择以什么态度对待那些人。
“我只知道老夫人不是你的亲奶奶,但除了这个,她到底对你做过什么?让你对那些人如此态度?”
“哼。她一直对我亲奶奶恨之入骨,认为是我亲奶奶施展诡计,爬上了我爷爷的床。其实,她哪里知道,我爷爷自小被要求,要支撑起整个王府,所以爷爷的一生都在为了真王府而牺牲,就连他的婚姻也是如此。为了家族的利益,爷爷不得不听从家族的安排,娶了当时宰相的女儿杜氏。爷爷和杜氏是政治联姻,根本就没有真正的感情。杜氏善妒,又心狠手辣,但我爷爷根本就不在乎,仍由杜氏嚣张”
“若没有我亲奶奶的话,我爷爷的生活就如此,仿佛是一滩死水般,了无生趣。这是我爷爷亲口跟我说的。他说他在遇到我亲奶奶之前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快乐,什么是幸福。”
“直到有一天,我爷爷在杜氏房里看见了我亲奶奶。我爷爷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可当时,杜氏正有身孕,而我亲奶奶只不过是杜氏房里的小丫头而已。两个人的身份和地位悬殊太大,我爷爷便将自己对我奶奶的感情深深埋藏在了心底。”
“可缘分就是如此难以捉摸。杜氏临盆前,整日疑神疑鬼,怀疑我爷爷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便更加变本加厉,将整个王府闹得鸡犬不宁。有天,我爷爷心情郁闷喝醉了酒,被杜氏赶出了屋子。我亲奶奶是杜氏身边的丫头,便被安排去照顾我爷爷。我爷爷见喜欢的人在自己面前,以为只是梦里,便彻底放纵了自己,与我亲奶奶有了夫妻之实”
“第二天,杜氏知道后,便大发雷霆,更要将我亲奶奶赶出王府。我爷爷醒来后,后悔不已,更是觉得对不起我奶奶,便和杜氏大吵了一顿,最终还是将我亲奶奶收了”
“奶奶成了我爷爷的女人,很快便有了身孕,生下了我父亲。那段日子,是我爷爷、奶奶最幸福的日子。可这样的日子,却如此短暂”
朱熹说着,眼神空洞不已,仿佛陷入了回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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