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淳枫松了口气,他细细一想,觉得父亲应该不会对澜哥儿提及。毕竟这么小的孩子,哪里开得了口?
钱氏不信,但她知道从杜尘澜嘴里根本问不出什么了。杜尘澜想说,便不会隐瞒。不想说,谁也别想撬开他的嘴。
“祖父还是有些魄力的,不然也不会现在去府衙。不过,有魄力还不够,不知他是否能狠得下心?他手中的东西,又是否足够震慑刘天祥?”
若是杜高鹤手中的证据不足以震慑刘天祥,那只会给杜氏招惹杀身之祸。不过,杜高鹤也不傻,应该是有一定成算的。
但杜尘澜从不打算将自己的性命交予其他人手中,刘天祥此人如此贪婪,索贿总会留下证据。
然而他现在手中无可用之人,还没有银子,杜尘澜叹了口气。
“你既然明白,那我与你父亲也不便多言。反正最近你别总往府外跑,这也是为了你的自身安全!你那个小厮,叫洗月的,我瞧着有些憨。让你父亲在府中寻个机灵点儿的,给你跑腿。洗月有把子力气,让他给你当个护卫。改明儿让你父亲请个武师来,教他些拳脚功夫!”
老爷当初会选洗月,也是看他力大,不过这小厮看着实在不怎么机灵。钱氏对洗月有些看不上,这样的下人做跑腿活计,主子难免要多费心。
尤其是杜尘澜这般心思玲珑的,洗月做事会更加吃力!
杜尘澜点头,本想回话,却叫一旁的杜淳枫打断。
“不如将澜哥儿偷偷送去你娘家住上一段时日,不是说俊哥儿也在读书吗?两人正好有个伴儿!”杜淳枫越想越不放心,觉得还是将澜哥儿藏起来为好。
“父亲,其实用不着这般!若他们真图谋不轨,即便您把我藏去外祖家,也无济于事!”杜尘澜哭笑不得,倘若刘天祥真要抓人,他能躲到哪儿去?
再者,这人要脸,树要皮!他刘天祥还要混迹官场,哪里能如此明目张胆?
“倒不是我不愿,但我觉得还是将澜哥儿放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安心些!”钱氏与杜尘澜想法一致,放在眼皮子底下,他们才更能放心。澜哥儿若出了事儿,他们还能立刻知晓。
若是将澜哥儿送走了,他们远水救不了近火!
“唉!”杜淳枫叹了一声,这刘天祥,简直就是个畜生!然而这样的人却还能入朝为官,实在让人不忿。
杜淳枫之前随着大哥出门做买卖时,就听说那些个朝廷命官许多都有见不得人的癖好。他刚开始还半信半疑,谁想这次还真是见识到了。
此事发生在澜哥儿身上,更让他感到深痛恶觉!一帮子畜生都不如的东西!
“父亲和母亲不必过于担忧,儿子知晓轻重!那小厮人选,儿子倒是有一个。洗月说原先他们大厨房有个打杂的,叫巴豆,挺机灵的。若父亲觉得他身份没有问题,品性也端正的话,不妨考虑一下!”
杜尘澜还未见过巴豆,再者巴豆的身份还没有核实,谁知道他到底是哪房的?因此这事儿让父亲去查,最恰当不过。
“可是与你办过差事?若当真有几分眼力劲儿,那便让你父亲去查探一番。”钱氏立即明白了杜尘澜的意思,随口就应下了。
“多谢父亲和母亲!那父亲和母亲早些歇息,儿子这就回院子了!”想知道的事儿已经打探到,杜尘澜这就准备退下了。
“去吧!”杜淳枫心头仿佛被一块大石压着,压抑得很!只摆了摆手,让杜尘澜回去了。
等杜尘澜走后,杜淳枫看了一眼正在卸钗环的钱氏,欲言又止!
“咱们夫妻之间难道还有何事不可言?刚才澜哥儿在时,老爷几次欲言又止,难道是有什么事不便开口?”钱氏将耳朵上的花草纹金耳环放入了妆奁中,抽空瞧了杜淳枫一眼。
“我瞧着刚才你与澜哥儿并未彻底挑明,他竟然也没多问。你说,他到底有没有明白?”杜淳枫有些纠结,澜哥儿这反应,着实奇怪!
钱氏说得这般含糊,澜哥儿竟然也懂了吗?
钱氏散发髻的手一顿,“应是知晓的!”
知府大人要澜哥儿做什么,自然是为了苟且之事,总不能是要杀他吧?一个小儿又哪里碍了知府大人的眼,杜氏的事又与澜哥儿个小儿有何关系?
若是猜了旁的,那便说不通了,也只能是为了这等事。
“我也这般认为,觉得他是明白的,只是没明说。我看他好似一点也不惊讶,更没有多问,想必已经猜到了。他可真能沉得住气啊!难道是因为年岁小,不明白这其中的厉害?”
杜淳枫实在想不通,他以为要将此事说与澜哥儿明白,必然要费一番口舌,可谁想竟然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略过了。
“他会不明白其中厉害?他找人去打探大哥的行踪,打探老爷子院儿里的消息,你觉得他会不明白?想必父亲今儿找他过去,也是为了布匹一事。说不得父亲去府衙找刘知府,还是澜哥儿支的招呢!”
否则这么解释杜尘澜知道老爷子早有对策一说?钱氏越发觉得杜尘澜背后一定有人出谋划策,一个小儿,比阅尽千帆的老狐狸算计都多!
“这?不能吧?他就是个小儿,能懂这么多?”杜淳枫失神地道。
“他可不是一般的小儿,心眼和筛子似的!不过,澜哥儿到底是什么来历?”钱氏不由再次试探地问道。
“之前不是与你说过了吗?那对夫妻你也见着了,就是贫苦人家出身。否则这样聪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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