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妹,你别误会,咱们长房可没这么说过。哎呀!这大夫怎地还没来?恒哥儿手上的伤可耽误不得,这伤得还是右手,若是不能写字可怎么好?”
闵氏托着杜玉恒的右手,仔细打量着伤口的深浅,心中却暗骂三房两口子不识抬举。
“大嫂何必顾左右而言他?今日这事儿长房若是不给三房一个交代,咱们就去父亲那儿评评理!”杜淳枫铁青着脸,反正这事儿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
“什么交代?恒哥儿的手伤得这么重,你做叔爷的,也不知道关心一下。他一时嘴快,说错了话,你们却一直盯着不放。老三,你们两口子的心也未免太狠了,和一个孩子计较,心胸就这么狭窄?更何况这伤还是澜哥儿给推的呢!”
杜淳枫的咄咄逼人将闵氏给惹恼了,要论颠倒黑白,谁都不及她。
“大伯母!侄儿刚才已经说过了,是恒哥儿自己任性,不慎伤了自己,为何一直冤枉侄儿?若是这般,侄儿愿去老太爷处,请老太爷明察秋毫,以证清白!”
“就是你推的,你还不肯承认!”杜玉恒一听这话,气得差点跳起来,杜尘澜当真无耻。
“恒哥儿,之前你推我落水一事,我本不想计较。只是你三番五次来挑衅,将我的忍让当做软弱可欺。就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今日这些事儿不掰扯清楚,便不能结束。咱们就先从落水一事开始说起,刚才你和大伯母可是亲口承认,是你将我推下池塘的。”
“什么?大嫂,没想到恒哥儿小小年纪,心思却如此歹毒?”钱氏知道今日必然要得罪长房,那不妨将事儿闹得更大一些。这落水一事,正好成为她攻讦长房的借口。
“三弟妹,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这事儿之前老太太都已经查清了,是澜哥儿失足落水。怎么?难道你还敢质疑婆母的话?这澜哥儿也就是个黄口小儿,孩子说的话,哪里能信!刚才我与恒哥儿何曾说过这样的话?这院子里都是你们三房的人,你们想冤枉我和恒哥儿,这可不行。”
闵氏白了钱氏一眼,反正这里也没外人作证。
“大嫂,虽说刚才咱们在院子外已经听到你和恒哥儿亲口承认了这事儿,可你们若是不认,咱们确实也没什么可法子。只这事儿真相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之前咱们想着恒哥儿年岁小,想必也不是有意的,因此也不打算追究此事。可恒哥儿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欺负澜哥儿,这算怎么回事?”
钱氏忍大房很久了,今日也是不吐不快。
“这一地狼藉,难道不是恒哥儿所为?刚才澜哥儿正在与我们说话,就被他院儿里的惜春给叫了回来,说是恒哥儿正在他院子里撒泼。恒哥儿,他好歹是你小叔,你为何一直针对他?他好端端地也没惹你,你偏要来寻衅,这是看咱们三房好欺负?”
钱氏望向杜玉恒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冷厉,她可不会因为杜玉恒年岁小,就轻易原谅。一个小娃确实不能分辨是非,但这恰恰证明是他身后的长辈言传身教所致。
“大嫂!此事你若是不给咱们三房一个交代,那咱们现在就去父亲那儿,叫父亲评评理。咱们三房还未分家,就成了混吃混喝的。若是大房当真如此嫌弃,那不如分家吧!”
杜淳枫冷哼一声,其实他早就有了这样的想法。只是父母在,不分家,乃是本朝的传统。除非是父母主动提出分家,否则便是大逆不道。
可他们与其他两房相处并不融洽,这些年来,钱氏也受了妯娌不少气。家业不家业的,他倒也没惦记什么。只要该分得的都有,他们三房也不会惦记那原本就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分家?”闵氏呆呆地看着杜淳枫,她心中狂跳,激动不已。
可一瞬之后,她就平静了下来。他们长房自然比其他两房更想分家,毕竟从来都是长房继承家业。二房和三房这会儿吃的用的不都是他们长房的吗?早日分家,也好过养着这两大家子的人。
只是这事儿至今无人敢提,老爷子绝对不许他们这么早就分家。
“老爷?”钱氏也吓了一跳,分家,谁都想,但无人敢提。若是老爷先提及此事,必然要承受公爹的怒火。
“我去叫茗善禀告父亲,你也听到了,大嫂嫌弃咱们三房在府中混吃混喝,这段时日下人中也多是闲言碎语。若是今日不解决此事,那咱们三房日后还怎么在府中立足?”
杜淳枫想着今日是个好机会,最近他们三房在府中的境遇愈加艰难。而经过今日一事,若是再不了了之,他们三房就真成了人家脚底的泥了,谁都能来踩上一脚。
“老三,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恒哥儿年岁小,不知事,得罪了你,大嫂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此刻天色已晚,公爹也已经歇息了,哪里还能去打扰他?”
虽然闵氏对刚才杜淳枫说的分家疯狂心动,不过她也知道绝不可能。若是真叫公爹知道恒哥儿说了这等大逆不道之话,恒哥儿必然要受罚的。
再叫老爷子恶了恒哥儿,那这个捐监的名额势必得落在二房的头上了。
杜尘澜见闵氏的语气软了下来,便冷笑一声。说到分家,这位可是求之不得。只是谁都知道不可能,因此也不想去触这个霉头。
想必父亲也知道不能,这么说只是为了吓唬长房,顺道给三房讨个公道罢了!这倒是个好机会,说不得经过这事儿,他们三房日后在府中能过得舒敞些。
“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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