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秋香原本舍不得家中父母和姐姐,再三犹豫之后,还是在靖原府读书。去年他觉得在鞠夫子那儿读书,已经不能进步,这才无奈来了河通府。
惜春连忙将月白色的长袄拿来与杜尘澜穿上,将同色腰封束好之后,杜尘澜由着惜春为他束发。
“少爷!明日奴婢让洗月去书院给您送咱们铺子上新研制的梅花芸豆糕,冬日来了,这糕点不是正应景?上次您的同窗不是还说咱们铺子的糕点好吃吗?”
去年杜尘澜在河通府开了一间糕点铺子,将脑海中的几个糕点方子用尽之后,这铺子杜尘澜就撒开手不管了。
然而这铺子每月盈利却十分可观,概是因为惜春于糕点上十分有天分。这段时日铺子中的新品,都是由惜春研制的。
杜尘澜索性将这糕点铺子给了惜春管,他只需每个月查账便好。正是因为惜春开始独当一面了,这才性子越来越稳重起来。
“你这是要将他们的胃口养刁了!”杜尘澜笑着说了一句,不免想起了书院中要好的同窗来。
“少爷,惜秋习武越发上心了,这整日也不见个人影。若是和那些个天字辈的一般,练成个五大三粗的身子,可有她哭的。”
惜春不明白,为何一个两个都这般喜欢习武。每日蹲马步都要一个半时辰,起身,她发现少爷已经长到她的眉眼处了。
从一旁的衣箱中拿出一将银白色底子、绣红梅的大毛斗篷,惜春准备为杜尘澜系上。
“等守月回来,叫他将那处租的院子给退了吧!咱们用不上,租着还浪费银子。”
杜尘澜如今住的院子,是他在河通府另买的二进院子。这院子尤其宽敞,当然,精细程度肯定比不上靖原府的三进宅院。
不过他在河通府也待不了多久,若不是顾二将那些个下人带来了河通府,他也用不着另买宅子。
至于那处租赁的,其实是原来杜淳枫给租下的,为的就是安排惜春等人,好照顾杜尘澜的生活。
“是!”惜春点了点头,那一进的小宅子着实用不上,若不是怕老爷担心,少爷早就将它给退租了。
穿戴好后,杜尘澜披上了斗篷出了宅子。
“去云理私塾!”杜尘澜吩咐了车夫一声,便马上了马车。
吴秋香如今在云理私塾读书,此私塾并不大,但在河通府也算小有名气。
马车穿行至南边的坊市,杜尘澜起了看热闹的心思。他撩开窗帘,望向对面卖包子的小摊贩。
白茫茫的热气将小贩的脸遮掩得模模糊糊,然而杜尘澜却能从他招呼客人的声音中,听出对未来的向往和期待。
目光一转,不妨在坊市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直到身着蟹壳青大氅的少年进了拢宝斋,杜尘澜才收回视线。他不禁若有所思,不是说前儿回了京城?怎地还在河通府?
“少爷!您看那不是吴少爷吗?”洗月早就勾着脖子往外探,突然见了熟人,他不由得连忙叫了杜尘澜。
“哎?真是吴少爷,不过,他这急匆匆的,是要去何处?”洗月有些疑惑,吴秋香原本正在不停的东张西望,像是在找人。然而此刻却抬腿跑了起来,还是与马车相反的方向。
他家少爷与吴少爷越好了在私塾门口见面,怎么这吴少爷竟然在坊市中?
“停下!”杜尘澜皱眉,连忙命车夫停下。
马车还未停稳,杜尘澜便跳下了马车。他二话不说,先往拢宝斋的方向走去。
“哎呀!少爷!”洗月有些无奈,只得立刻跟了上去。
“这位公子,二楼没有宝令,可不能上去,还请您不要为难小的。”一名管事拦在了楼梯口,他恭敬地朝着对面之人行了一礼。
“什么宝令?本公子来买东西,还上不得二楼?”吴秋香急了眼,立刻沉了脸呵斥了一番。
“吴师兄!”杜尘澜皱眉,立刻上前扯了吴秋香的袖子,喊了一声。
“小澜?你怎么来了?”吴秋香转身发现是杜尘澜,立刻惊讶地问道。
“我还要问师兄怎么在此处呢!咱们不是约好在私塾见的吗?你怎会在此处?”杜尘澜将人拽离了原处,这傻子知不知道,就连拢宝斋的一名掌柜,也不是现在的他们能惹得起的。
这两年来,他常来拢宝斋寻自己中意的物件儿,又从童掌柜那儿得了不少消息,对拢宝斋的势力也有了一定的认知。
“邢掌柜!这位是在下的师兄,刚才多有失礼之处,还请邢掌柜勿怪!”不等吴秋香说完,杜尘澜连忙上前致歉。
邢掌柜见刚才不识好歹之人竟然是这位常来的杜公子的师兄,刚才受得气顿时消了一大半。
他们拢宝斋在不少府城都有分号,尤其读书人的物事卖得最多。这河通府的书生,还有谁不知他们拢宝斋的名号和规矩?
好久没碰到这么不客气的后生了,邢掌柜刚才虽还是好言好语,但到底脸上有些挂不住。
“杜公子言重了,不知者不怪。再者进了这拢宝斋,便是咱们的主顾,咱们哪里会生主顾的气?”
这位杜公子可是河通府的名人,邢掌柜自然也愿意给对方几分薄面。
自腰间取下荷包,杜尘澜在荷包中掏出一枚小小的褐色木牌。
“由在下带了师兄上二楼,不知是否可行?”杜尘澜将木牌递到了邢掌柜面前,笑意盈盈地道。
“自是能的,请!”邢掌柜对每位持有木牌之人都了解地一清二楚,这位的令牌还是他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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