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天色冷清容澄紧裹着雪白貂裘朝着城南走去,脚步声惊醒了水面上正在休憩的冷月,荡起的涟漪朝着湖边虚弱的飘荡,白青桐立于石桥下凝望水面上这抹冷月,静静地等着容澄的到来。
“白姑娘,如果百花宫遭灭你也就不用做这个花神,何不让阎罗殿遂了你的意?”容澄的声音自白青桐身后传来,她自朦胧月色缓步而出,神情是惯常的温和浅笑。
“百花宫毕竟是我师门,何况阎罗殿灭门从不留活口,又怎会放过我这个花神。”白青桐的声音清清冷冷,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白姑娘在这里等我所谓何事?”
“青桐知道自己的请求十分无理,但还是希望公子若能相救请心怀慈悲。”
容澄笑问,“那白姑娘要如何答谢?”见白青桐面露沉思,她又道,“白姑娘可愿追随我不离不弃?”
面纱下白青桐垂眸掩藏了所有情绪,她眉峰乍拧犹豫再三,却还是说道,“诺。青桐愿追随公子,不离不弃。”这一切早已偏离了她原先的预想,或许从去紫气东来的那一晚便注定是个错误。
“公子,青桐不宜久留,还望公子明日多加小心。”
容澄双眸璀璨如夜空星子,目送白青桐远离,刚才还是明月照人的天转瞬被夜吞噬,江南的天总是说变就变,反复无常。
她对着夜色说道,“让莲婆来见我。”说完她抬脚踏进浓墨般的夜色,素色锦衣于黑暗中只余留一抹极淡的轮廓,她走的极慢缓缓而至不见。
门楣上“紫气东来”四个烫金大字在黑暗中更显张狂,张牙舞爪的好似欲飞冲天撞破夜空。惊雨驾着一辆马车停在了台阶下,他站定掀开车帘从车里走下一个身材不高略显佝偻妇人,罩者一件黑色斗笠看不见面容,一路紧跟着惊雨来到了容澄的书房。
“老奴见过公子。”她掀了斗笠下跪伏拜。
这说话的正是早先在红袖楼里撒泼打滚的老鸨,此刻她的脸上已褪去了先前浓妆,金光灿灿的各种首饰也一件没在身上,露出了一张虽有些沧桑但风韵犹存的面庞,她起身后恭恭敬敬垂首而立脸上不敢有半分懈怠。
“今夜的事可有什么线索?”
莲婆道,“启禀公子,杀手是位面生的公子来永州城不过半年的时间,在西街巷子里有间铺子卖些南来北往的干货。”莲婆在永州城中的所做之事便是摸清这城里往来商贾或是久住的人,因此这城里中大小事多少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崔笑死时老奴趁其不备在他杀手身上撒上了寻根粉,以便公子追查。”
“惊雨。”容澄唤道,“在杀手逃脱出城之前查请他们的聚集地,将消息送给程浩但不可被他发现行踪。”她又笑道,“辛苦莲婆半夜跑着一趟,我这就让春绵送你回去。”
“公子如此说可是折煞了老奴。”莲婆忙要叩头拜谢,却被容容澄止住了下弯的身子,“老奴知道公子明日还有大事要做,但公子听老奴一句劝凡事不要太过c,ao心,这些事尽管让夏风他们替公子去做,公子的身子骨可吃不消那些折腾。”
“莲婆说的是。”容澄娇笑,倒有几分在父亲跟前撒娇的模样,“春绵你进来,将莲婆好生送回红袖楼,不许在半路胡乱生事。”
“知道了公子。”春绵笑嘻嘻的挽着莲婆出门,“莲婆我们走。”
容澄的瞳仁里盛满了如黑夜色,她开口呵出一团白雾恰巧被凉凉的夜风吹散,“这江南的夜愈加冷了,不知道京城的雪下起了没?夏风,你说今年的江南会有雪吗?”
夏风只道,“公子,明日便是武林大会,该歇息了。”
锦被里早已熏暖,这一夜容澄也少有睡得安稳绵长,许是一晚上的来回折腾累了身子,又或是屋子里点了安神香的功效。早起时春绵进来伺候她更衣梳洗,在她耳边碎碎叨着些她不知道的事。
“公子你不知道昨晚送莲婆回去,她一路上唠叨的快把我耳朵磨出茧子了,说最不放心我怕我捣蛋给公子添乱,我哪里有给公子添乱?”她给容澄束好烫金滚边的腰带,回身去挑佩饰时嘴上都没能停下来,“还有公子你知道吗?惊雨两个时辰前将杀手的藏身处送到了程浩手上,程浩已经派人去追查了,今天的武林大会可有好戏看了。咦?公子,你那块系着五彩流苏的玉佩怎么不见了?”
容澄置若罔闻,修长如玉的手指捏起一枚玉环挂在了腰间,说道,“你随我去武林大会。”
原本还想追问玉佩下落的春绵一听到自己能去凑热闹,欢喜的便把疑惑抛去了九霄云外,“多谢公子,春绵这就回房去准备。”
惊雨在大门外备好了马车,换了一身劲装的春绵将她扶上了马车,两匹骏马嘶鸣一身朝着城外奔驰而去。城外青山云蒸霞蔚,旭日如同金轮喷薄而出,金光璀璨的笼罩了整片山林。
武林大会的场地在城外半山的一处空旷之地,只有一条上山的道路余下三面皆是百丈高崖,高耸冲天,断云斩雾。空地之上拔地而起的四面高台围着正中的比武场,高台一共两层每层设有八张由竹帘隔开的矮几,容澄被请上了南面的二楼高台上的第五张矮几处,这里观赏位置极佳。
台下是人影憧憧的各路江湖豪杰,穿着各异口音不同,相互抱拳见礼却又不拘小节,虽是些习武之人不惧寒冷,但在这冬日深山里有些人还是在袍外多加了件斗篷。程浩的一众弟子在楼下迎客,将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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