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败后白落英回到百花宫对此事耿耿于怀,她始终以为是有人设计利用他们以图谋不轨,而当时程浩的武功突飞猛进便引起了她的怀疑。”她忽然挪动起身子让后背更加紧贴在石壁上,这一举动十分轻微并未引起他俩人的注意,她身板挺得笔直缓缓闭上了眼睛。
接着又道,“白落英让她的师妹也就是上一任花神暗中调查程浩,经五年有余才查到魏如海这么一个名字,她并不知此人是谁但随后她师妹就因病去世,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但白落英对她师妹的死多有起疑,奈何试剑山庄滴水不漏她也就无从下手,至于她师妹的真正死因便不得而知。”
容澄几句话说得轻描淡写,但当年白落英回到百花宫程浩多番要她烧掉那封生死状,无奈之下她只得当着程浩的面将其焚毁。因此她也就怀疑到了程浩的头上,白婉瑜费尽周折才发现程浩的秘密,侥幸将消息带回了百花宫,却在当晚就让程浩有所察觉,程浩为怕秘密泄露便痛下杀手,一掌毙命,对外则谎称夫人病故以瞒过众人。
而那个面目狰狞y-in森可怖的魏如海,年轻时曾是魏家的俊朗少年郎,魏家百年一出的武学奇才,他放着安逸享乐的贵公子不当,偏要闯荡江湖搜集各种奇学武功,谁知机缘巧合之下让他寻得了天盲老人,之后魏如海的名字不仅从魏家彻底消失,也在整个王朝销声匿迹。
容澈抬眸望进容澄的黑色瞳仁里,虽在这般漆黑的夜里面目都变得不甚清晰,但彼此却都感受到了对方投来的目光,心领神会,这不再是一次简简单单的刺杀,这是有人要暗中谋权篡位的惊天y-in谋,而魏如海的出现便将嫌疑直接指向了魏家。
可容澈开口却无关痛痒,“堂姐居然将皇姐都给骗了。”
容澄的声音带着笑意,“皇姐不宜久在江湖逗留还是早些回京的好,何况,就算我不说皇姐不是也查到了魏如海。”一阵风过,她不由的打了个寒颤,“阿澈,你也要早些回京才是。”
“此事一了堂姐也就不必再留此地。”
容澄拢了拢胸前衣襟,天寒地冻,悬崖之下尤其的寒冷,她知容澈用心,心头一暖,她呵出一团白雾在手上,声音都打了颤,“阿澈,我背后石壁是空的,我细听里头似有风声。”
白青桐见她唇齿冻得发白,纤纤玉指便搭在了她的臂弯处,一股暖流自白青桐冰凉的掌心汩汩流入,容澄自心头荡开了无穷的暖意。她侧首去看白青桐,亮如星子的双眸在细细地描摹她冰雕玉琢的轮廓,开口声音清浅却带着笃定,“青桐,跟我回京城吧。”
白青桐一贯沉静无波的心头泛着涟漪,她垂眸避开她的目光,低声道,“我与公子有一年之约自当追随公子。”
容澈在嘴角噙了抹笑如雪后初融,既又悄然将笑意抹去,她自地上起身再将容澄扶起来,语气已恢复平常,“你们让开些。”她抬手抚上光滑的石壁缓缓将内力注入,这道石壁远比她以为的要坚实的太多。
正欲灌注十成功力以碎石,容澄却抬手按下了她的双臂,容澄道,“这石壁太厚你就是用尽全力也未必能打破。”
“堂姐可还有更好的办法?”她抬眸淡扫,视线掠过一旁的白青桐,不待容澄开口便又道,“白姑娘可否借长月一用?”
白青桐递上长月,目光灼灼,于夜色中也能瞧见那眸中的亮彩与往日不同,如同深海蕴藏了巨大的力量,她道,“郡主若要帮忙青桐愿为一试。”
容澈只接过长月道,淡淡道,“你与堂姐退的稍远些,免得被碎石砸伤。”
白青桐一愣,便也不再强求。容澄于漆黑一片里目力极差,白青桐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到一边护在了身后。
长月出鞘泄了满地的银光,寒光掠过容澈淡漠的瞳仁透着冷静与沉稳,长月在她手上轻转幻化出一朵漂亮的剑花。容澈的剑术飘逸灵动如同青云出岫,可剑气却浑厚强劲犹如万马奔腾,她一套行云流水般的剑法,让立于一隅的白青桐油然惊服。
容澈最后一招剑势如长虹贯日落入石壁,她从半空之中稳稳落地,手中的三尺青峰上还有寒气萦绕,正与月光相辉映。她再次抬手抚上石壁,十成功力灌注手臂,狠狠一发力,结实的石壁出现了松动的迹象,接着四分五裂,乱石迸飞。
山间轰隆隆的一通乱响,白青桐将容澄护在身后挡住四ji-an而来的石头,大石块四散着滚落了山崖,好半天才风平浪静,天地又是一阵空寂。石壁碎裂后露出了一个丈余大小的石洞,洞道幽深不见光亮,容澈的衣角被里头吹来的微风轻轻掀动。
容澄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朝着洞口扔了进去,侧耳细听,哒哒的几声碰撞后便没了动静,“有回声。”她又从怀中取出一颗j-i蛋大小的夜明珠捧在掌心,抬脚踏了进去,夜明珠在黑暗中发着柔柔的光亮,驱散了未知的恐惧。
“堂姐倒是有备无患。”
“阿澈,此次回京你打算怎么做?”前言不搭后语,倒是借由黑暗将心底话挑明了些,“皇姐回京陛下势必要在春宴上当着群臣的面下召立储,一旦如此,你,我还有皇姐便各有立场难续旧情,阿澈,我不希望你有事。”
“堂姐,为何此时说这些?”容澈依然不疾不徐,缓缓问道。
“前路渺茫,吉凶难料。”洞道潮s-hi幽长,深入峻山腹地走了许久依然不见尽头,夜明珠的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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