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在她眼前。
“小心一点。”江慕之面色不改,眼眸仿若一汪静夜的湖水,无法掀起任何波澜。
“我……”容非瑾唇瓣嚅动,却又不知说什么是好,说什么?说曾经那一切都不是她本意?说她不过是被母亲以死相逼?
“我爱你。”
江慕之的眼底骤然满是震惊,心像是被什么重重击中,浓烈的情绪在胸口激荡。
只是下一秒,下意识抬手摸到迄今还在脖子上挂的小罐,倏然想起躺在血泊中的唐绵,又渐渐恢复平静。
“不重要了。”她说。
容非瑾瞳眸晃动了一下,眼眶霎时湿了,好像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她的眼皮不自然地闪着,点了点头,而后转身,拖着摇摇欲坠的身子,摇摇晃晃地走出了病房。
就像褶皱的纸无法抚平,逝去的时光无法重来,她的爱人也不再属于她了。
江慕之一直看着她,宽大病号服底下的身躯似乎格外瘦削,她的心习惯性地抽痛,痛得她渐渐麻木,直到背影消失在转角,门关了上。
江慕之始终望着她来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叹了口气。
她终究,还是要在这世上踽踽独行,完成和唐绵的约定。
活下去,然后忘了她。
就像她说的,不重要了。
不管那人爱不爱她,不管那人究竟因为什么离开她,都不重要了……她的未来,终究与她无关。
……
在医院的日子很平静,平静得有些无趣,好在江慕之很快就可以坐上轮椅,四处看看。
散步的时候,她可以感觉到有一道目光,深情又悲哀地望着她的身影。
她知道那是谁,却一次也没有回头过。
林谨言见她恢复得很好,松了口气,又去看了眼唐绵,然后便订了回西北的机票,她们又一次走向分离。
不过和上一次不同,江慕之终于不用躲到角落,可以光明正大地送走她。
又过了几日,江慕之三个人也回到了安东市。
走前江慕之还劝过刘谌:“我听说纪宁忱离婚了,你现在也是单身,不然就留在江海市,再和她试试?”
刘谌摆了摆手,语气苦涩:“又不是我想和人家在一起,人家就愿意和我在一起的,我现在这个样子,她估计也看不上我。”
“不试试怎么知道?”
刘谌只是摇头:“我还是不要自找没趣讨人嫌了。”
江慕之见说不通,便也没再劝她。
走过这一遭,江慕之的生活似乎也没什么变化,还是一个人生活一个人住,只是白医燃每天工作结束都要过来一趟,每名曰她腿脚不方便,要给她做饭,要是时间晚了,就赖在她家不走。
只是,白医燃的目光越来越露骨,行为也不再遮遮掩掩,就差在脸上写上“我要追你”四个大字。
江慕之也不是傻的,自然看出了她是什么意思。
可即便如此,江慕之也没办法赶她走,毕竟人家好心好意过来给你做饭,你总不能恩将仇报,大晚上,若是白医燃真出了什么事,她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慢慢的,白医燃就这么登堂入室,甚至把行李都带了来,正式霸占了江慕之家的客房。
两个人很默契地没有说透,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着。
甚至刘谌都觉得她们在一起了,偶尔来家里喝杯酒打趣她,她也不反驳,只是轻笑。
还是白医燃先挑破的。
那天白医燃刚接到一个单子,她本身也不像江慕之这么能喝,自然喝的醉醺醺的。
江慕之加完班就去酒店门口接她,瞬间被她扑了个满怀。
家里很暗,江慕之费劲地把全然依靠在她身上的人拖进卧房,为她脱下鞋,盖好被子,但没换衣服,江慕之还是无法迈过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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