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说本座是谁?左护法,你说,本座是谁?”
“宫主……乃是蒹葭宫的宫主。”
“这也就对了,定下前例的是蒹葭宫的宫主,如今本座也是蒹葭宫的宫主,又不是皇帝老儿,难道还要给本座搬出来什么祖宗家法吗?本座难道就不是后人的祖宗了?!”顾辞久这是硬来了,“况且……蒹葭宫最大的惯例,难道不是一切都听命于宫主吗?”
蒹葭宫最大的惯例确实是一切都听命于宫主,宫主就是神!
别管高层如何腹诽,如何看不上顾辞久这么一个“刚刚二十”、“来路不明”、“不过是修炼了《拂霜摘露》而已”、“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的宫主。明面上,他们也只能点头。
武馆的文武师父都齐了,且他们都带着顾辞久写好了的大纲,收到了人,就跟着大纲上的练就好。一开始也没必要从孩子开始招收,成年人也无妨,毕竟是武馆建立之初,尽早让他们担起镖局和快递员的担子,一切也能尽早上轨道。
外头武馆办起来可不算完,家里乌七八糟的事情,也要逐步解决,首先就是fēng_liú殿的事情。只是fēng_liú殿的情况,并非是几年形成的,而是十几年,甚至几十年造成的了,更方面盘根错觉,想要拨乱反正可不是那么容易。
“本来挺聪明的一个孩子,怎么当上了宫主,就飘了呢?”一直都很看好的顾辞久的吴长老唉声叹气。
“长老且不要着急,毕竟宫主年纪还小,这才当了不到半年的宫主,依旧还是晕头转向呢。等宫主真吃了苦头,该是就能回头了。”
“唉……但愿如此,如今武林也正值多事之秋,咱们蒹葭宫不能乱啊。你且先回去吧,不要让宫主担心了。”
“是。”
来人趁着夜色,一路回到了正殿,谁知道他刚进了正殿大门,就让人捂住了嘴巴,薅了进去。
背后猛然被人一个推搡,来人在地上打了个滚,要站起来却僵住了,站在他面前这白发白眸的,可不正是蒹葭宫的宫主?
“苏荷,你照顾了我十年,也是尽心尽力,所以我让你死得痛快点,也算是全了你我主仆一场。”
这被抓住的背主之人,正是当年被吴长老安排在顾辞久身边的苏荷。他当年就年纪不小了,如今更已经是个皓首老者了,跪在地上,有几分可怜。停顾辞久之言,苏荷却不慌乱,只是坦然道:“宫主,您是天赋绝伦,却太过年轻,想什么就是什么。蒹葭宫的宫主,不是这么做的啊。”
听他这么说,顾辞久倒是不着急送他走了:“你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送去了fēng_liú殿,是不是?”
苏荷没有娶妻,却有主人(吴长老)赏给他的女人,他是有儿女的,还不少。但他做为父亲,只是让他的女人们养孩子养到三岁就送走,去潜宫,去fēng_liú殿,甚至去影殿,他们都是不管的。
“这些事我们这些下人都是不问的。”
“二十年前,吴长老做新郎,洞房里的是一对长得好似孪生的姐弟,姐姐十三,弟弟十二。不到一年,这对姐弟就让吴长老厌弃了,在宫内辗转多人,后来送到了最污秽的地方,冬天里,姐弟俩一起被冻死,埋在了宫外的乱葬岗里。”
“宫主是想说这是我的儿女?”苏荷冷笑一声,“宫主这谎话可真是太荒谬了!我们蒹葭宫,向来都不许宫内有结亲之事!护法、长老们的房里人,都是宫外之人!”
顾辞久看着他,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他一巴掌隔空拍出去,当年那小厮只是浑身寒冷,瑟缩不已,苏荷却是脸色变蓝,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实际上他的脑子已经冻成了一坨坚冰。大脑被冰冻的速度太快,苏荷的心脏还跳了片刻,直到他脸上看似是出汗一样,多了一层水汽,这人才是彻底的死了。
苏荷是个有信仰坚定的人,坚定的认为自己才是正义的一方,坚定的认为自己循规蹈矩。
“可惜了,蒹葭宫中怕是有不少人都是苏荷的这种想法。”
顾辞久刚过来的时候也曾经以为这蒹葭宫挺好的,满宫都是兄弟姊妹长辈亲戚,即便长老和仆役之间,也有一份亲情在,简直就是桃花源了。但事实证明他想多了,没有相应的制度制约,在蒹葭宫这种明摆着有三六九等的阶级世界里,不可能有温情的。
苏荷与影卫,又何尝没有几分相似?都是不问对错,也不会自己动脑子,只惦记着一个“忠”字的。
“扔到吴长老院子里去吧,也算是全了他们主仆一场情谊。”
顾辞久本来准备着吴长老见了苏荷的尸体,来个勃然大怒,当堂质问之类的,谁知道,吴长老一如往常的板着脸,做他的铁面无私状。
也是可惜了,甲三这个促狭的,直接把苏荷吊在了吴长老的床上头。吴长老和他的爱妾夜让苏荷头脸上滴下来的水弄醒,吓得险些尿了。
但也说明,这些老一辈是真的都废掉了,明面上把所谓谨慎多虑顶在脑袋上视为老成,实际上不过是耽于享乐的蛆虫而已。
又到了夜里,顾辞久在房里小酌两杯,小师弟一边给他端着酒壶:“当年本座还曾以为吴长老是慧眼识英雄,现在看来,果然是欺本座年纪小,以为本座冲动易怒,觉得本座好操控吧?”
相比之下,原先的那位屈无心,可是从小就显出了雄才大略的性子,行事起来一环扣着一环,毫无行差踏错之处。
给自家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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