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没有别人,只有一对男女,看着应该是一对小情人。女孩一身x_i,ng感的高开叉红裙,酒红色的长发上缀着同色的绢花,本该是艳俗的装束却在她身上穿出了几分天真纯然之感,而她旁边的男人只是一声不响地喝着酒,从枫岫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的侧脸...端得是俊美冷漠。
好看是好看,可惜冰美人什么的完全消受不起...这脸怎么有点眼熟啊。
待枫岫那杯酒j-i,ng浸泡过的大脑兜兜转转想了一圈才想起来,传闻中...无衣师尹身边养了个长得挺好看的小白脸杀手,叫殢无伤来着。据说此人曾是即鹿的追求者,后来给无衣师尹看上就此雪藏,杀人的本事不错,手脚也算干净利落,就是有时不太听话...
所以眼前这个,真就是传说中无衣师尹的小情儿殢无伤...?
这前脚死了旧爱就找了新欢,新欢还挺漂亮,真是...狗血得喜闻乐见。虽说这么想着,枫岫还是利索地在老板娘诡异的眼神下付了钱,活像是被老婆捉了j,i,an似的拉着无衣师尹就往后门走,本以为这样就能避过一场灾祸的枫岫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天运。
事实证明,当你认为现实永远不会如那般狗血时,那只是因为你的人生阅历不够。
殢无伤虽然已经是一个过了气的杀手,但好歹当年也算是凶残过,纵使喝得再多,杀手的直觉仍告诉他身后一直有一份目光紧随着自己,是以在枫岫付钱时他便注意到了这举止有些奇怪的两人,并及时在枫岫带着人溜走之前挡在了两人的前边。
殢无伤并不认得枫岫,当他认得枫岫旁边的那张脸。
当看到那张脸时,殢无伤不知道自己该去庆幸还是该嘲讽自己:是庆幸他还活着,庆幸一切的遗憾都还有机会去补救,庆幸自己不用再用三年的悲伤将一切遗忘吗?抑或是嘲笑自己的天真和自以为是,竟然又一次相信这个人的骗局...相信他不会以这样的方式同自己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但终究,殢无伤只是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抚上了那人的脸颊,他的手很凉,无衣师尹的脸微温,那是活着的温度,是真实的触感,证明这一切不是他酒后的奇想或是梦境中的虚妄。
无衣师尹还活着。
这一刻他的心中是有些雀跃的...但很快他的心就又沉了下去。
无衣师尹的眼中没有重逢的欢喜,没有谎言被拆穿的惊慌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厌恶,他看着殢无伤,就如同看着水面上沉沉浮浮的落叶,那眼神里没有丝毫的伪作,是曾经的殢无伤所期待的,却也是现在的殢无伤所恐惧的...
那是全然陌生的眼神。
他眨了眨眼,向殢无伤礼貌地微笑,出口的话却如尖刀,得体又伤人至深:
“这位先生...请问我们见过吗?”
☆、第六日
带着基友去泡吧遇到基友的前任带着新欢肿么破,急,在线等。。。
深感自己又一次处在n角修罗场之中的枫岫,仍旧秉持着做了多年神棍的素养,摆出一张云淡风轻的脸,内心却早已论坛体刷得飞起。回过神就看到无衣师尹笑得一脸纯良无害地问出那么一句伤人至极的话。
“这位先生...请问我们见过吗?”
言如利刃,却伤人不见血,这是当初枫岫和无衣师尹还在慈光的时候,从老头子身上学到的最有用的招数,也是这么多年来他们用得最为熟练的招数。枫岫曾将这把利刃用在他最不忍伤害的人身上,如果他们没能再次相遇,没能冰释过往的恩恩怨怨,那么那个人势必将在痛苦中度过一生。
“言如利刃,却比利刃可怕得多”,枫岫记得很多年以前,还算得上是年轻的弭界主一边擦着自己珍藏多年的袖剑,一边向他们缓缓道来,也不管两个半大少年能否懂他的意思,他伸出手去,那是一双白皙漂亮的手,漂亮得让人想不到那双手上沾有多少人命与鲜血,他屈指在那剑上敲了敲,便有一阵嗡鸣从锋刃上传出来,他侧耳听着那声音,面上露出笑容来,笑容中竟带着些纯然天真之色,他将手中的剑随手塞入枫岫手中,念叨着:
“你看,这把剑多利,可是它再利又能怎么样呢,剑是凶器,再厉害也不过杀人罢了”,他将手中那块染了血污的帕子丢在一边,摸了摸无衣师尹柔软的发顶,那个时候无衣师尹的个头还没长起来,弭界主的腿也还没残,所以弭界主总是没事摸一摸无衣师尹的头,丝毫不怕他从此长不高一样,他看着无衣师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人言可畏,拿武器杀人不过短短一瞬间的事,一句话c-h-a在人的心口痛处,半滴血都ji-an不出来,却能让他痛一辈子。你说对不对啊...”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彼时无衣与即鹿兄妹俩的父母正因人言可畏双双离世...后来,无衣师尹果然将这一脉相传的功夫使得炉火纯青,硬是凭着一张嘴将碎岛一脉彻底颠覆。
现在,枫岫看着无衣师尹笨拙地用着他并不熟悉的言辞试图刺伤那人,却不再觉得可恶,只觉得可悲可怜。因为这样的傻事他也曾做过,枫岫明白那是怎样的绝望。
无衣师尹是在演戏,这不是一个好习惯,他演了大半辈子的谦谦君子演到自己都信了,入戏至深到觉得身上沾着血腥的自己真是污秽恶心极了,他看到了殢无伤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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