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君的眉角跳了跳,他的神色很是古怪。他当然认得笨剑,他更明白陈长生的意思。想起了小师叔祖对陈长生的形容——蠢笨憨直,可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陈长生,他却觉得十分可爱,十分的……有意思。
“你这是打算只守不攻?”顿了顿,秋山君又问:“如果在你面前的是师妹你是不是连守也不守了?”
“我对不起有容,这一点我错了,但我没有对不起你,可我喜欢你。”因为对不起她,所以不能守,因为喜欢你,所以不能攻。
嘴角的笑几乎要藏不住,秋山君故作深沉的咳嗽了一声,接着用一种十分无奈的语气说道:“你所谓的谈谈就是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么?”
“等成亲以后倒是可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但现在,谈谈就是谈谈,你不能剥夺我和你谈谈的权利。”秋山君一脸严肃的指出,可最后那明显对应陈长生“喜欢的权利”的句式以及他话里意思却是怎么听怎么……不太正经。
瞪大了眼睛,陈长生几乎都要握不住手里的无垢,他好像听懂了秋山君在说什么,可又好像什么都没听明白。
秋山君也并没有打算和他打哑谜。
慢慢走了过去,秋山君轻轻握住了陈长生的手,然后从他手里把无垢接了过来。
弹铗而歌,剑舞为凭,那是一曲凤求凰。
怔愣了片刻,陈长生从腰间取下了埙,追着秋山君的长剑声声,乐声相和。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剑吐锋芒,倒映出二人眉眼,剑影留痕,印刻下两心相悦。
将无垢还于他的藏锋之中,秋山君脸上挂着笑,十分认真地站在陈长生的一步之内:“长生,我也喜欢你。”
陈长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的情绪会那样丰富,丰富到不知要用什么表情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因为表达不了又实在太想表达,陈长生踮起脚,猛地把唇印在了秋山君的唇上。连徐有容的手都没真正拉过的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这般孟浪。
自然而然地拥住了他,秋山君加深了这个吻。
夕阳斜晖透窗观望,荡漾在光辉中的微尘,似在雀跃欢呼:合该如此,本就如此。
“师兄,你很不厚道。”两人肩并着肩靠坐在一起,微微仰起头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陈长生控诉道。他的脸还有些红,声音还有点喘。
张了张嘴,对上他那双干净得像镜子一般的眼睛,秋山君哑然,他好像是有些不太厚道。
“你喜欢我却不告诉我,你可知我下了多少的决心才准备好面对你的怒火的?”
想到他明明只花了一个转身的时间下的决心,再看他眉眼间藏不住的笑意,秋山君干咳了一声,严肃道:“是我不好,叫你受苦了。”
陈长生的脸红透了。
就这样,他们说了很多的话,聊了很多时候的心情,比如知道各自身份的时候,比如发现自己喜欢上对方的时候,再比如……某些不为人知的时候。
“什么?那天师兄你亲了我?!”
“喔,原来要把我带在身边是因为吃落落的醋啊。”
这是陈长生。
“嗯……你要杀南客是因为吃醋了吧?”
这是秋山君。
秋山君抿了抿嘴,因为心情太好,他有些想喝酒了。陈长生的脸突然又是一红,他想起了刚才的吻。
“长生你饿了没?”
“啊?”陈长生不是太明白,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饿了。”只是天太晚了。
“这估计得半夜了吧?”看了看天色,陈长生也没有料到他们会聊了这么久,他竟然都没有感觉到困。
“咳,我们去厨房偷些东西吧。”
注意到他说的是“偷”而不是拿,陈长生目瞪口呆。盛传的君子原来也有这样一面,他喃喃道了一声“人心不古”,抬起的脚却比秋山君还快还轻。
这下轮到秋山君目瞪口呆,因为陈长生居然用上了耶识步,这实在是——高!
最后他们吃掉了不知道是谁一直热着的饭菜,喝掉了两壶轩辕破送来的果酒,然后又轻手轻脚的回到了住处。
他们走后,厨房的柴火堆里探出了三个脑袋。
“有问题。”这是轩辕破。
“绝对有问题。”这是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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