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兄弟没说错,兄台是土生土长的帝都人。”
秦著泽再次拿起酒瓶子伸过去,给那五哗啦啦倒酒,给自己满上,端起杯问道。
那五谦让一下,却很享受别人给他倒酒,胸脯子马上挺起来。
不知道咋回事儿的,以为是秦著泽在求他办事。
这副做派,也能充分证明他真是帝都人里面混得不咋滴却强行装出很不错的那一类人。
“嗬,这您都看出来了,秦老板好眼力。”那五脸上露出带有浓重历史感的优越表情。
“当然,那姓在华囯算是金质姓氏,少而尊贵,那拉氏当年可是旗人贵族中的贵族。”
捧人嘛,要给他捧个底朝天,才算是有诚意,秦著泽搬出历史书上和电视剧里趸来的知识,带着略微夸张的口吻说道。
“告儿你说,还真让您说着了,我是地道帝都人,从我祖太爷开始,就一直住在这紫禁城边上,要是大清不亡,我家算是名门望族,我哪用得着起早贪黑这么整天瞎忙活,指定过着鲜衣怒马提笼架鸟妻妾成群的滋润日子。”
嗞。
“唉。”
那五把酒一口干了,叹了一口气,“我简单跟您翻翻我家的历史,那可是跌宕起伏,一波三折,祖爷爷被皇上赐过黄马褂的,祖奶奶封了诰命……”
两杯酒下肚,那五嘴巴打开闸门,把王府饭庄的房顶快给吹破了。
“二修,赶紧给那老板倒酒,今天咱们跟皇室的人接触上,以后算是朝中有人了,以后若能大福大贵,一定是因为今天沾上了皇气,很那老板真是缘分匪浅呐,哈哈哈。”
秦著泽拿出几分兴奋的意思,继续捧那五,用公筷夹了佛跳墙到那五碗里。
叶修心领神会,站起来给那五倒酒,端起酒杯,“那老板,叶修敬您。”
乒,和那五酒杯碰了,“那老板,我干了,您随意。”叶修仰起脖子,一口干了。
“二修,说什么呢,以那老板皇家贵胄的传统,哪能随意喝呢,一看那老板就是人中豪杰。”秦著泽笑着说道。
叶修知道秦著泽在有意灌那五,把这个自诩为帝都皇亲国戚的后代灌多了后,堂姐夫会有话说,叶修待那五吃了几口菜后,再次站起来,“那老板,好事成双,再敬您一个。”
那五嗜酒,来着不拒,当然,主要是平时他根本舍不得开一瓶茅台随便喝,自己店里的茅台酒被别人买走让他随便喝,还就着王府饭庄的几道招牌菜,他当然要放开了吃放开了喝。
王府饭庄的酒杯很容易让人喝醉,每杯接近一两,分两口喝吧,觉得杯子这么小,不像回事儿,一口一杯呢,很快就会喝多。
五杯后,那五从脸色到舌头根子,从动作到说话音量,都露出七分醉意。
原来他酒量并不大,就是好这口而已,重要的是喝茅台。
53度,对于大多数人来讲,半斤下肚,肯定对脑袋瓜子起了作用。
再给那五满上,秦著泽端起来,“那兄,咱们哥们儿一回生两回熟,以后要多亲多近哈。”从那五那张横七竖八的脸,可以猜出他的年龄,秦著泽觉得是时候称兄道弟了。
第六杯下肚,望着那五的样子,秦著泽觉得该揭锅提正事儿了,待叶修给那五满上酒,秦著泽递一根大中华烟过去,叶修嚓地给那五点着,“那兄刚才提到批发酒是咋回事儿?”
“哦,瞧我把这件正事给忘了。”那五一拍脑门,“你不是说要批发茅台酒吗,为何在我店里没有按批发卖给你,主要是我店里就那几瓶了,谈不上批发,你若是要整箱的咱可以再进货。”
秦著泽把胳膊支在桌子上抽着烟,从那五醉眼里飘出的一丝贼光察觉到他在撒谎,他的店里一定有整箱的,只是现在吃了喝了秦著泽,他在为自己当初非要按九块五零售价卖给秦著泽或多或少觉得不好意思。
小生意人,哪有那么深的城府,喝酒之后更不能把内心藏好掖好。
秦著泽并没有说什么,静静点点头,等着那五继续说,他要做的,只需观察就好。
那五弹弹烟灰,“兄弟,你说吧,是要两箱还是三箱?明天我就去进货,就冲兄弟这么大气实在,你这个朋友我那五交定了。”
在叶修旁听者看来,他的理解是,那五称秦著泽大气,是摔了那瓶酒,秦著泽没和那五计较。
以前到店里买东西的人,各种混横的都有。
叶修还真蒙对了。
另外,那五称秦著泽实在,是指拉他入座神吃海喝,关键是他即使没有把酒批发给秦著泽,秦著泽却好像忘了这事儿,而且他左一杯右一杯喝的国酒茅台,可是他加价卖给秦著泽的。
叶修又蒙对了。
大气,就是不会斤斤计较,宁可自己吃亏受委屈也不能让他人为难。
实在,就是傻。
那五作为资深京片子,做着小本生意养成小精明小算计的习惯,当然愿意和一个傻实在打交道。
“那兄,兄弟打算要十箱。”秦著泽淡淡地在烟幕后面道,随后补充,“家里父母兄弟都好酒,另外,礼尚往来方面也用得到。”
“要的少呢,可以用自家倒骑驴去拉,要十箱的话……,嗯,需要雇一辆面的。”那五精打细算着车费,忽然,豪迈一笑,“既然咱们都一个盆里吃上了,面的费算我头上。”
“那兄,咱用不着打的,自己有车,直接过去拉就成,远吗?”秦著泽马上接过话茬儿,声音依旧和风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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