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董,关于汽车发动机这一块,我和翁工来负责。”
“从大学毕业算起,有二十年啦,我们从来没有离开过发动机。”
三杯酒下肚,龚海胜指缝里夹着大中华,发出感慨,老眼渐渐变得模糊。
把青春和年华全部安放到发动机上,为之倾注了半辈子心血。
中途,要不是秦董闪亮登场,厂子已经完蛋卖废铁了,一提起来,龚海胜不由得动容。
“可不是嘛,晚上时常睡在研发车间里,我和龚工开玩笑说,咱们娶了发动机这个小老婆,如果它不是一块铁疙瘩,真要搂着睡觉喽。”
翁霄鹏嘴上说的意兴阑珊,说完却给自己抽了一块纸巾。
他们究竟经历过什么难处,秦著泽不知道,但一定是挺难。
二位愿意讲讲那激情燃烧的岁月,秦著泽静静倾听。
一代人的经历,年代感很强,非常具有故事性。
每个人在心中都珍藏了一本日记,所有苦涩和荣耀都在里面,翻开了便是各种滋味,在讲出来时,总觉得苦中带甜,甜里含涩。
“研发发动机的那段,我们拆开了很多种世界品牌的发动机,大众,福特,皇冠,还有奔驰宝马,包括一台宾利。”因为热爱所以热爱,龚海胜有些鸡冻,因为搞机械研究,才让他有幸接触了这些宝贝。
“不过,厂子里资金紧张,只能弄一些报废车的机子,满心欢喜地打开,等机子一开,心里凉半截,积炭太多,把零件糊死了,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最头疼的就是抠积炭,那真是一点一点往下抠,一台机子,没有十天八天,积炭弄不干净。”
一旦开始,便注定了围绕发动机展开话题,酒精是个好东西,能消除拘谨,激发语言表达能力,烟灰抖落在自己的衣服上,龚海胜都没注意。
翁霄鹏被国酒茅台整的红光满面,接过龚海胜的话,举起右手,“瞅见没?”用左手夹着烟头的手指点着右手上的疤喇,“这些伤,都是当时杵积炭留下的。”,“不过,不服不行,人家上百年鼓捣出来的东西就是好,就拿奔驰变速箱来说,那真是精益求精,咱也想做,可是总觉得力不从心。”
秦著泽淡淡一笑,能得知二位高级工程师保持着对发动机研究的热爱,他很高兴,由他们组成科研团队,秦著泽没有看错人,有热爱就有希望,“申汽原先的发动机原型,主要是仿德系大众,可是大众有一个发动机渗油的通病。”,“我有一个想法,如果我们改变一下研发方向,借鉴日系发动机技术,会解决这一弊病。”
“秦董,您是说等新的发动机研究出来后,再进行量产,是吗?”龚海胜怎么理解就怎么直接问,搞技术的老理工男,不会那些弯弯绕,“研发周期不确定有多长,对资金是个考验。”
翁霄鹏意识到老cp这话说得有些不妥,你这么跟秦董说话,容易产生质疑秦董钱少的误解,“老龚,听秦董说,秦董还没说完呢。”
秦著泽朝翁霄鹏划划手,示意没关系,不用圆场,坐到一起有啥说啥,开诚布公最好了。
秦著泽面带笑意侃侃而谈,“龚工讲得没错,我们可以像国家一样,定一个五年规划十年目标出来,但是,研发技术充满了不确定性,也许时间特别短,三年五年乃成,也许长得让人失去信心和兴趣,既然如此,要考虑边造车边研发。”
“我谈一谈我的想法,造车的目的在于方便于民,同时,为了能有长足的发展,让汽车更加先进科学安全可靠,就必须有市场能赚钱,否则,谈理想,也仅仅是空中楼阁,镜花水月。”
龚翁点点头,表示认可,就是因为失去了市场,让申汽险些卖了废铁变成废墟。
不赚钱的厂子,就是兔子的尾巴,想长也长不了。
秦著泽继续,“申汽未来要走的路,比大多数新建汽车厂更加乐观,首先,造车的设备齐全可用,只要各工种到位,电闸一推,生产线运转起来,就能整车装配。”
“其次,即使不对原车做创新,只要用心策划一下营销,车照样卖的出去,眼下,华囯购车者还是能够认可原来造的申城小汽车。”
其中意思,秦著泽没有说明,他在给前任最大股东万承奇留了颜面,万承奇不在跟前,秦著泽没有在别人背后数说的习惯,再说,秦著泽从万承奇手里拿到一个大汽车厂,可是抓住机会捡了一个天大的便宜,哪能得了便宜卖乖呢?
他不说明白,龚翁二位也懂得。
申城小汽车失去市场是因为万承奇管不住裤裆,还有厂子里出现了袁舒森这样的蛀虫造成的,祸起于人为。
车本身,耐操扛造,有一定口碑。
秦著泽抽出一根大中华,立即有多人打着火机递过来,最后,秦著泽谁的都没用,自己给自己点着。
缓缓从嘴里散出一片烟,秦著泽笑着继续说计划,“但是,我们不能原车不动,这里可以用一个比方来说,就说同样一块稻香村点心,如果把它放进普通食品袋里拿到市场去卖,和把它装进精美蛋糕盒里,卖出的价格不但完全不同,而且销量也会不同,车也是如此,发动机还是那个机子,汽车外观搞一搞,配置上加点东西,就可以多卖钱,还可以吸引购车者,保障销量好。”
秦著泽没有跟龚翁说汽车出口的事情。
他认为这么早跟他们说,意义不大。
龚翁听出来了,原来秦董早有想法,可是,您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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