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安旭仿佛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宁谦不免咋舌:“美女那意思,是说风扬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流鼻血了,还流得很壮观。”
“受刺激?”安旭不解。
“比方说自己脑补出什么见不得人的画面,想入非非。”宁谦不屑地看了风扬一眼。
“你干嘛说话这么难听。”风扬咬着体温计,说话很有点吃力。
庄惟连忙示意他闭嘴:“量个体温都不老实。”他转向安旭,“风老先生让人给他煮了中药补身,可能是因为药性太强,补得有点过了,才会流鼻血。也就是看着凶险,其实他恢复情况不错。”
“那就好。”安旭点了点头。
这时候,保洁员已经打扫完毕,顺便连庄惟那张陪护床的床单都换了。
宁谦招呼安旭一起在陪护床边上坐下,又问庄惟:“你就这样在房间里陪着,老爷子就没过问?”
说话间,护士已经收了体温计,抄好上面的温度,跟四人打了个招呼走了。
“怎么没过问?”风扬摸了摸左边脸颊,“我可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呢。”
“还不是因为你装昏,他老人家震怒?”庄惟睨了风扬一眼。
风扬不以为然:“换你透支一辈子的爱给我,这一巴掌挨的就不亏。”
四人又聊了一会儿,仲管家就来了身后还跟着祖宅的厨娘,两人手里各提着一个大的餐篮“仲叔辛苦了。”安旭非常带眼色地走过去,结果仲管家手里的餐篮,又给宁谦使了个眼色,让他去接厨娘手里那个,“这还挺重的,里面装的是什么?”
厨娘看到风扬躺在床上,不由得一阵心疼,听见安旭说话,才回过神来:“宅子那边在炖着佛跳墙,老爷听说少爷这里有客人,就让我带点来,大家一起尝尝。”
“你手里这个篮子,里面是少爷和庄总的晚餐。”仲管家对安旭说。
庄惟看了看时间,就问:“仲叔,给风扬的银耳莲子羹炖了吗?”
“已经带来了。炖的很烂,我还带了切碎的山楂糕。”仲管家说着,就把一个白瓷汤盅拿出来,打开盖子,撒了两大勺细碎的山楂糕上去,递到庄惟手上。
庄惟极有耐心地一勺勺喂给风扬,时不时地替风扬擦去嘴角残留的水迹。
看见风扬无恙,安旭给宁谦递了个眼色,表示这就回去了。
“吃过再走吧。”厨娘拦住两人,给两人各塞了一个瓷盅。
从盖子缝隙里泄露的淡淡鲜香勾起了两人的食欲,让人有大快朵颐的冲动。
安旭看了仲管家一眼,见对方微笑着点头,才跟宁谦两人在沙发上坐下,慢条斯理地品尝着难得的美味。
他们吃饭的时候,仲管家和厨娘看过风扬的情况,等风扬喝完银耳汤,就拿出一小碟奶黄包,让庄惟吃。
庄惟吃了一个,就没有再拿第二个。
“怎么了?”风扬心疼庄惟吃得太少,就问,“是奶黄包不合胃口吗?”
庄惟淡淡地摇了摇头:“我不太饿。”
“那你也喝点银耳汤吧。”风扬又说。
面对着风扬渴望的眼神,庄惟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勉强喝了一盅,还在上面撒了很多山楂糕,不然他都没有自信能够坚持喝完放过冰糖的银耳羹。
“我看庄总也有点累了,还有两碗佛跳墙就留着当夜宵吧。”仲管家对厨娘使了个眼色,“我们就先回去了,晚点时候还请庄总提醒少爷喝药。”说完,他就招呼厨娘要走。
“仲叔,别急。”风扬连忙开口,“不是说药方不合适吗?怎么还有药?”
“之前那确实不太合适,所以老爷让人另外让人开了个温补的方子。”仲管家说,“药里加了甘草,我想少爷这次不需要开口器了。”
风扬一阵语结,无奈他腿上有伤,不能一下子蹦起来,只能毫无威胁力地瞪着仲管家。“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庄惟把奶黄包和药拿出来,放进另一个餐篮,又把用完的瓷盅放进另一个餐篮递给厨娘,“辛苦阿姨跑一趟。”
厨娘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接过。
仲管家要走,安旭看看时间不早给宁谦递了个眼色,两人也跟着走了。
人刚走,庄惟就忍不住打了个呵欠。他努力打起精神,想陪风扬聊聊天,却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题。
风扬身体已经基本恢复灵活,他摸出工作笔记,拿了支笔思考着。见庄惟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就让庄惟休息一下。
“你拿着本子做什么?”庄惟曲指在眉心按了按,“你伤在右肩,现在还是少动一点比较好。”
“没事,你睡吧,我写好了也睡会儿,等会你起来看。”风扬噙着笑看着庄惟,“或者,你还是喜欢握着我的手睡?”
庄惟剜了风扬一眼,从宁谦带来的东西里面找到一套棉质睡衣。他换上睡衣,见风扬迅速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笔尖与纸面摩擦发出沙沙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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