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不明不白,但明白人都听得出来,所谓“家人”指的就是风扬。
“今天就是想介绍你们认识一下。”风扬看了看时间,转而对邢炎彬说,“有没有兴趣参观一下大楼?”
“看个大概就行了,我毕竟不是关系户,就不去打扰其他人办公了。”邢炎彬一脸客气。
安旭看了风扬一眼,站起来:“改天有时间再一起吃饭。”
所谓的改天,也许就不知道改到哪天了,这样不确定的承诺,很快就会被抛之脑后。
对于司空见惯的客气话,邢炎彬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隔天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才想起安旭这么个人。
“你表哥这个人,很有意思。”邢炎彬午休的时候对风扬说,“他竟然真的请我吃饭。”
“他从来是言出必行的人,已经把惜时守信贯彻到了执着的地步。”风扬不无可惜地说,“如果他当年为了保护我而身受重伤的时候,没有说等他恢复以后会帮我,现在大可以在国外晒着日光浴,每天享受无需操劳的米虫生活。”
邢炎彬似有所感:“这样的朋友我交定了。”他觉得自己安旭是一路人。
“说起来,邢老的重信用也影响了你很多。”风扬说,“这么大的家业在手里抓了一二十年,说放下就放下,干脆得很。”
“父亲说年纪大了,身边资产太多,反而不踏实。”邢炎彬深以为然。
“不过,提醒你一点:安旭表哥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你们不可能发展出什么其他的关系;你要是想艳遇的话,邻市也许不错。”风扬不无可惜摊手。
耶炎彬瞪了风扬一眼:“你想多了。”想起安旭叫他确认时间,他连忙找到,确认行程,并且给安旭回了电话。
转眼一周就过去了,耶炎彬和安旭已经混得挺熟了,也通过安旭认识了阮晴。
没事的时候,他还会到阮晴店里喝杯茶,跟阮晴闲扯打发时间。
风扬致力于着推动他的计划,所以经常忙得脚不沾地。几次从风临集团门口经过看见邢炎彬悠然自得地聊着天,都恨得牙痒痒。
“你脸色不太好?”安旭不解地看着风扬。
“就是觉得,有些人闲着,心里不舒服。”完全是心里不平衡,“再说,你天天让阮晴陪他闲扯,不怕他俩发展出感情来?”
安旭不以为然:“他年纪大了些,不适合晴晴。”简单的一句,就把风扬打发了,“说起来,庄惟最近要出差是吗?”
“他舅舅会和他一起去。”风扬说,“我们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尽量手脚麻利点,我也好跟着赚一笔。”
“这事我没办法,你得给小四子说去。”安旭心里不是很赞同风扬参与,怕他暴露,但如果风扬没有亲自参与,计划的保障性又没谱。
没过两天,风临集团就多了个投资部,新上任的经理脚蹬尖头裸靴,一派春风得意。
送庄惟等人上车的时候,风扬特意叮嘱不用太急着回来,可以多拍些新城区的风貌,和剪彩的盛况,为新项目做宣传。
目送商务车远去,风扬侧头瞥了一眼在他身后一言不发的二号:“公司的事情就暂时交给你了。”
“老大放心吧。”二号推了推他的黑框眼镜,“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再联系。”
风扬的计划是,先让大姑掌握一部分财权,但并非全部,再利用她敛财心切,联合他的几个对家操纵股价,用三个工作日的时间让大姑尝到甜头,让蛀虫们极力怂恿她挪用公款,再一举将她套住。
挪用公款却炒赔了,这绝对不是小事,但也不算太大的事,随便就可以遮掩过去——前提是她拿得出钱填补漏洞。
如果大姑舍得卖掉那几套房子,自己方面问题不大——前提是,房子卖得出去。
四号本身就是超一流的操盘手,他看好的操盘手,可能不及他,但也绝对是力能扛鼎的好手。目前几个对家放弃旧怨联合起来,几个操盘手的资料,已经通过各种方式递到各家老板手上,操盘团队成立在即。
虽然这样,风扬并没有一丝放松。先是伪装成一位操盘手的预备助理,跟整个团队一起行动,又在操盘手们相互切磋遇到困难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给了几次线索,很快就得到他所辅助的操盘手的好感。
作为助手,他并不需要做太多事情,无非是端茶倒水。之所以选择这样一个相对清闲岗位,也是为了能够悠哉地看完操作的全程。
庄惟不在家,,自己回风家去了,也没有再回公寓。
几天时间,他都是隐在暗处,随便租了个便宜的小旅馆,也不挑剔房间里的霉味和没洗干净的床单散发的古怪味道。
计划实施前夕,风扬才换了个号,拨通安旭的号码:“今天大姑向你汇报,她打算买那支股了吗?”
“苍聿,她名下那家专做太阳能的企业。”安旭说,“她表示,希望能够动用一点资金,把股票价格炒起来。”
“知道了。”风扬也不多说,挂断了电话。
不得不说,他大姑手里几家企业,还都是瞄准了新能源科技的,虽然现在发展艰难,但只要有一定的资金支持,前途还是有保证的,就这一点来说,这女人的眼光不错。
这次打算借着风临集团在本地设的投资部,一举把已经上市的“苍聿”炒红,这算盘确实打得不错。
不过可惜,当局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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