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他们俩气喘吁吁地站在了米拉的房间里——主要是勇利,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掌握了爬水管的技能,而维克托,据他自己讲,“这就好像骑自行车”,只要爬过一次就没人能把这能力抢走了。
勇利环视这间卧室——和帐篷一样,充斥着浓浓的米拉风格,看不出颜色的墙纸,不拘一格的家具摆放方式,到处都塞满了有趣的小玩意儿。
“这个。”勇利眼尖的发现了床头柜的照片,他激动地扥了扥维克托的袖子,那是少女时代的米拉和一个金发的中年女人的合照,维克托顺着他指出的方向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是她。”他说道,“她们的关系一定很亲密……我们的选择是对的。”他遇上勇利不解的眼神,解释道:“她们之间有一种紧密而且特殊的联系,米拉不会背叛莉莉娅。也就是说……”他从米拉的书桌上拿起一摞打印纸翻动着,“她不会给我们我们想要的,问得再和善也没用。”
事已至此,再说别的也没什么用,对于维克托的判断,勇利向来是盲目的信任着的,他不用维克托再多吩咐一句,已经尽可能轻手轻脚地翻找了起来,什么东西是能告诉他们莉莉娅的去向的呢?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的房间里,有什么东西是能提示一个母亲一样的老师的去向的呢?
“维克托!”勇利小声叫道,“电脑……你能不能猜到她的密码?”
维克托正在用一个发夹打开书桌的抽屉,闻言抬起头朝勇利笑了笑,从他的笑容里,勇利马上意识到自己又说傻话了。
“莉莉娅已经六十多岁了。”他提醒道,“这个年纪的人很少再追赶潮流,用电邮和短信联系别人——看这个。”他打开了抽屉,勇利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从一堆捆在一起的明信片里翻出了一张,他激动地朝维克托走去,脚下的木地板发出一声巨大的嘎吱。紧接着,楼下的客厅里传来一声粗野的咒骂。
“米拉!”米拉的父亲大吼起来,“你这该死的——愚蠢的女孩——”他摇摇晃晃地朝楼梯走来,一路上撞倒了不少东西,“我该教训教训你——”
勇利僵住了,维克托也是,他们俩对视了一眼,心里转着同样的念头:坏事儿了。米拉的父亲沉重的脚步已经踏上了楼梯,发出可怕的跺脚声,勇利感觉自己的喉咙干得吓人,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这时维克托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打开米拉的衣柜把他塞了进去,然后他自己也钻了进来,就在米拉的父亲推开房门前的最后一秒,他轻手轻脚地将衣柜门掩上了。
好了,现在他们站在黑暗中了。卧室的门在他们身后不到一米的地方被狠狠地推开了,米拉的父亲的咆哮声响了起来,近得就像是在他们耳边:“米拉!米拉!臭丫头,你在哪?”勇利一动也不敢动——衣柜的空间很小,他们被淹没在一堆连衣裙里,他背后顶着衣柜的内壁,稍一动弹都难免发出声响,而只要有一点声响,他们,两个成年男人,就会被发现呆在那个暴怒的男人的女儿的衣柜里。想想那样的麻烦,他更加一动也不敢动,与此同时,维克托把手撑在了勇利身后的内壁上——他背后的地板上放着一大堆鞋盒,他得努力把身体朝前倾,才能不碰到它们,但这就无法避免的,他几乎贴到了勇利身上。
衣柜里太黑了,米拉的房间又拉着窗帘,勇利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觉到维克托的气息在他脸颊边上漂浮着——滚烫的、深沉的气息,带着维克托特有的味道,还有一点点尼古丁的呛人味儿,和昨晚一模一样的味道。这让他无法克制的感到头晕目眩,一阵腿软。他抓住了维克托前胸的衣襟,维克托悄无声息地动了动,另一只手搂住了他的腰。他的左腿插进了勇利的两条腿之间,隔着牛仔裤在勇利的大腿内侧擦过。
“嘘……”维克托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柔软得像绸缎擦拭过他的耳膜,勇利抖了一下,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忽然一片空白——
“维——”他忍不住想叫维克托的名字,他难以克制的意乱情迷,已经难以分辨过去和现实,这一切都和昨晚一模一样,他简直分不清了,就好像他依旧生活在昨晚,被维克托的气息包裹着,又安心、又畏惧——
米拉的父亲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没有发现女儿的踪迹,他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听起来就像个衰老的巨人。勇利紧紧地抓着维克托的衣襟,鼻尖冒出了汗珠。“我可以……”他刚说了三个字,维克托却忽然低下头来,一个黑暗中的亲吻,悄无声息的落在勇利的嘴唇上,然后,它被加深了。维克托熟门熟路地找到勇利的舌头,缠住了它。
他们在逼仄黑暗的空间里接吻,勇利双腿发软,他感觉衣柜里的温度在上升,他的和维克托的体温都在升高,他搂住了维克托的脖子,来不及咽下的唾液沿着嘴角淌了下来。他舍不得分开这个亲吻,也许维克托也舍不得,每当他们中的一个想要停下,另一个就追上来,用舌尖挑逗、用牙齿惩罚,于是他们继续沉迷其中。
十五分钟后,他们俩再次气喘吁吁地坐进了车里,各自的嘴唇都有些发肿。两人都极力回避着彼此的视线,不自在极了。
“这个,”维克托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甩着手里的明信片,“莉莉娅寄的……邮戳……这能帮我们……”他气息不稳,说得颠三倒四,但勇利已经明白了。
而他却并没有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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